朱天赐根本就不信，这都是球球臆想的。
如果智能可以产生灵魂，人还怎么活？还要人干什么？
智能与人相比，有着无与伦比的计算能力，存储能力，和可移植能力，但智能有一样能力不如人，那就是创造力，正是人类有着发散思维创造力的灵魂，才能做智能的主人，无论智能有多强，都要受人类控制。
一旦智能也有了创造力，有了可以任意畅想的灵魂，那就是人类灭亡之日。
人类凭什么与有自主灵魂的智能竞争？
所以朱天赐一百个不信，一万个不信，不能相信，也不愿相信。
所以他轻松地戏谑道：“哦，那你说说，你都有什么样的能力？说具体一点。”
球球回应：“这个世界的科技不发达，没有太难的计算，最多相当于你们地球的简单算术，任何的算术我都能立即给出答案，人的心算能力绝对达不到，在时间上差的不是一个等级。”
朱天赐微微一愣，确实，有极少数的人心算能力异常发达，远超常人，位数不是太多的加减乘除四则运算很快就能给出答案，但这很快也是需要时间的，在这方面智能确实比人强得多。
“还有呢，除了计算能力？”
“看到和听到的任何信息，我都能完整地记下来，哪怕在几年后，也都能还原当时的每个细节。”
“哦？”
这就真的变态了，人的记忆很复杂，不可能进行精确记忆，尤其是不太重要的一些细节，很难产生刺激电位，当然也就形不成记忆，但智能不同，采用的是无差别存储方式，得到什么信息便存储什么信息，而且不会遗忘。
朱天赐还是质疑：“你能记住所有的信息？”
“是！”球球很确定地回应：“我知道主人你想问的是什么，怎么处理积累的信息量，我首先会对信息进行压缩，信息大部分都是重复的，压缩后信息量就非常小了，另外，我可以主动删除一些不重要的信息，或者过时信息，或者从中挑选有价值的信息，保留下来，其余的删除，一点痕迹都不留，我猜，在被招唤到这个世界之初，元木很可能给了我很强的暗示，让我删除所有记忆，不然我想他是没有能力将我格式化的。”
朱天赐开始怀疑起来，人的记忆还是源于本能，并没有对信息进行压缩的能力，另外，基本上属于随着时间被动遗忘，主动遗忘是件很难的事情，更不用说是完全清除记忆，倒是可以通过回忆的方式来增强有价值的信息，但不会很精确。
莫非球球真的是智能灵魂？
但他转念一想，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或许你的魔躯本身就有智能结构，你只是利用了魔躯的能力而已，虽然这个世界科技并不发达，但练金术士更像是一些科技疯子，炼制出不一样的智能结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主人，你可能不知道，魔偶的控制中心用的是魔晶，魔晶之间没有什么差别，不同的地方只是拘来的灵魂。”
“魔晶？你是说，魔晶能承载灵魂？”
“准确地说，魔晶是魂力的结晶，只有足够容量的魔晶才可以承载灵魂，那些低级的魔物只有微小的魔晶，里面没有完整的灵魂，只有灵魂片断，作出本能的反应，一旦死亡，魂力就会逸散，魔晶也就化为灰尘，但在这魔窟里，魂力可以在特殊的地方聚集，重新凝聚成魔晶。”
“原来是这样。”朱天赐却陷入更加的困惑，难道在另外一个世界，智能灵魂真的存在？
但他很快又想到另外一个可能：球球说的也未必是真的，也可能是骗他的！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说道：“我现在考考你，355除以113等于多少？”
这是一个近似圆周率的除法，在地球上小学生都知道，但在这个世界还没有听过。
球球立即答道：“三点一四一五九二九二零三五九八……”
“停！停！”朱天赐阻止道。
他也只记到929，不是圆周率的926，后面的数就算是胡说八道他也没法去验证。
这就有些恐怖了，任何人不可能算得这么快，除非事先记住答案，有些狂人能记住圆周率小数点后一百位，但那毕竟是死记，而不是临时算出来的，朱天赐相信，球球记住近圆周率除法答案的可能性极小，尤其是在这个法术世界上。
再另外随机出道多位乘除法？
问题是没法验证啊，手里又没有计算器，连纸和笔能没有，他可没有强大的心算能力。
朱天赐仔细想了想，想起了一个算古代寺中僧人数量的题目，是在一本小说上看到的，因为自己特意解过这个方程，所以记得，便问道：“再考你一个算术题，这个比较简单，在下界有这么一个门派，吃饭的时间三个人同吃一碗菜，四个人同喝一碗汤，总共用了三百六十四个碗，你算算这个门派一共有多少人？”
球球立即答道：“六百二十四人，主人，我听说下界也用辟谷丹的。”
朱天赐心中震惊，口中说道：“这你不用管。”
答案正确，问题是答得太快了，几乎是不假思索，朱天赐相信球球绝没算过同样的题，不可能事先记住答案。
这证明球球没有说谎，但正因为这样，事情才显得诡异。
除了智能灵魂，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想了好一会儿，朱天赐终于想到一个可能，球球也不完全肯定自己就是智能灵魂，它也是猜的，或许另外一个世界的人脑袋结构与地球差别比较大，先天就具有超凡的计算能力和记忆能力，但还是人类，而不是人造的工具，灵魂的能力源于形成灵魂的大脑，球球只不过来源于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尽管这个想法不太靠谱，经不起推敲，但朱天赐还是努力使自己接受了这个解释。
他转移话题问道：“你是怎么来到魔窟的？”
“元木离开后不久，我就被他徒弟黑野卖到了万坊城。”
“黑野为什么要卖了你？”
“因为我没有任何记忆，又缺少本能反应，魔偶几乎什么也做不了，黑野以为是残次品，就收罗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放到炼金店里出售，很快被一个魔旗买走，他把我当成装饰品，在他那里我学了这个世界的语言和基本知识，又偷学了一些魔族法术，实力飞涨，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当我的装饰品，五年前，那个倒霉的魔旗前去万坊城购物，再也没回来，我就自由了。”
“五年前？万坊城？”朱天赐想起了自己当年在万坊城外，用神角顶死的那个高大中年人，差不多也是在五年前，心道：“不会这么巧？”
但他没有问，这种事还是不要求证的好，偷偷地心里乐呵就行了。
“后来我挑战土魔王成功，晋升为魔王。”
“什么，你是魔王？”
“不错，我是九大魔王之一的瞳魔王，不过，以后再也没有了瞳魔王。”
朱天赐转念一想，魔王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被自己收作魔奴，他问道：“你来魔窟干什么。”
“不止是我，九大魔王全来了。”
朱天赐大惊之下，猛地坐了起来，便看到田语云用询问的目光看过来，他讪讪地耸了耸肩，慢慢地坐回去，继续闭目冥思。
再次回到意识空间，朱天赐迫不及待在问：“你们来干什么？”
球球不紧不慢地道：“按照魔皇的旨意，以你们狩猎队为饵，围点打援，尽可能地袭杀灵天和灵仙派的高手。”
“啊！”朱天赐惊怒：“魔皇？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想干什么？”
“根据我听到的消息，通神路不久之后就会开放，魔皇是想提前减少竞争对手。”
“通神路？”
“神域会不定期开放一条晋升通道，闯过其中的各个关卡，便能到达神域，成为神人。”
“为什么大家都抢着成为神人？”
“主人，你可能不知道，不论是修仙修魔或者炼金，都能通过各自的方式长生不死，但仍然有各自的问题，对仙族来说，他们依赖的灵气仍在慢慢地减少，终有一天会消耗一空，对于大多数魔族来说，灵魂离不开魔躯，魔躯全靠魂力支撑，维持魔躯始终是个不小的消耗，需要额外的魂力来补充，极少数魔族可以移魂，但找到或者培养一个合适的宿主也不容易，巫族通过传承，其实是投胎来实现永生，但投胎比移魂的条件更苛刻，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不成功的结果就是死亡。”
朱天赐点点头，球球倒是知道不少秘密，这个小魔宠还是有用的。
三族相比较，倒是魔族更长远，只要耐得住寂寞，只要其他生灵能够繁衍生息，源源不断地提供魂力。
他问：“神人有什么好？”
球球答道：“听说，在神域，不用依赖身体，可以自成神躯，这对于三族的高手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灵魂不用依赖身体而存在？神躯是什么？”
“我不知道，另外，听说神人可以遨游诸天世界。”
“诸天世界？上界下界和凡界？”
“不，这其实算是一个世界，只是地域和阶层不同而已。”
朱天赐心里发颤：“你是说，其他的世界？包括我的家乡地球？”
“应该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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