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太初像昨天一样，开车送苏黛月上班。
分开之前，苏黛月说道：“今天晚上，如果跟家里谈的时间太晚，我就不回来了。跑来跑去，累得慌！”
程太初本来想说到时候开车去弄堂接她。
但想到她是孕妇，确实应该多休息，便点点头：“好！”
午饭时间一过，程太初就给张飞越打电话。
紧接着，就直接把车子开到对方的拳道馆。
张飞越汗流浃背的跑出来欢迎：“农场主，一会儿跟咱们馆的人合一张影呗！”
飞越拳馆不算大，也不算小。
里面有不少的小年轻，正一个个地刻苦练习。
有的只是出于爱好，借此锻炼身体。
拳击台上，有两个拳手正在激烈地拳脚相对！
真是一个热血的地方啊！
张飞越高兴地问道：“怎么样？农场主要不要上去玩玩？”
程太初摆摆手：“我就不玩了，看看就好！像这样的地方，以前只是隔着屏幕，在电影里看到。真实地站在这里，感觉完全不一样！”
张飞越相当赞同：“那是！主要是气氛不一样。如果不是亲自前来感觉，不无法体会这种血脉喷张的刺激感！”
程太初看了看，发现这些拳手，都蛮年轻的。
他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会经营拳馆？”
张飞越难为情的笑道：“我家从爷爷辈儿就是军人，我爸一心喜欢我和我哥当兵，继续承担保家卫国的重任。但我个子太矮，想当兵只能靠专业特招。所以我就跑去练拳了……退役后，实在是找不到事情干，就开了这家拳馆。”
“军人世家？了不得！”程太初真心地佩服！
张飞越更加难为情了：“过奖过奖！我爸、我哥，确实值得敬佩。我……嘿嘿，我就算了，就这样儿……”
没过一会儿，张飞越带着程太初往外走：“农场主，那边快开场了。我带你过去瞧瞧？”
程太初知道对方是指打野拳的地方。
他没开心，而是坐上了张飞越的吉普车。
两个多小时后，两人来到郊区的一片街区。
这里都是老街区，房屋都不高。
看街区两边的情况，就知道这里没有多少真正的居民，都是一些外地人，聚集在此处谋生。
二人下了车，走过一片满是涂鸦的围墙，就是目的地。
阶梯是往下的，大铁门前有两个放风的小弟。
“越哥来了……”
“越哥，这位是？”
张飞越在外人面前，架子十足。
一副大嗓门儿喊道：“咋滴？老子带来的人，难道还能有问题？”
两个守门人频频道歉。
“越哥，您这是哪里话？这不是最近风头紧吗？”
“请进请进……”
张飞越冷哼一声，转身十分热情地跟程太初介绍这里的情况。
“这里，在很早以前就是地下拳馆了！这里一直很隐蔽，都是熟人带熟人才能进来。而且，比赛虽时有重伤发生，但绝对不会闹出人命。娱乐第一嘛，嘿嘿嘿……”
程太初跟在张飞越的身后，走过了狭长的通道，又经过了两道门，这才算真正进入了这个地下拳馆。
地下拳馆，是用地下室改造的。
一进来，就能听见无数人的惊叫呐喊声。
纸屑满天飞……
里头还夹杂着不少毛爷爷……
“干他！”
“弄他！”
“打呀！3号你个软骨头……”
“踢他踢他，干得漂亮！”
“干得漂亮！继续！继续……”
“呀！已经开始了……”张飞越说道。
程太初挤进人群，挨近栏杆上。
一眼就能看见下方的拳道。
拳台不大，四周用铁丝网围起来。
铁丝网的空隙很大，完全不会影响到群众的围观视线。
只留了一道小门，供参加选手和裁判通过……
“哎呀，3号你特么吃屎！昨天输，今天又输……”
“5号，干得漂亮！”
张飞越指着台拳上，背心上贴着3号的选手，向程太初介绍道：“这个人，以前在这里也算了不起，猖狂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打出名，有了钱，人就飘了。于是开始夜夜笙歌、醉生梦死。这两年，身体质量明显不行了……”
“铛铛铛！”
铃声响起，胜负已分！
被打趴的3号选手，是被两个工作人员架着肩膀给拖下拳台的。
而拳台周围，因他输了钱的人，纷纷指责和谩骂，有的还冲上去踢上两脚。
这些选手，在他们眼里不是人，只是赌博的机器而已……
留在台上的胜利者，紧跟着鼻青脸肿的走下来。
因他赢了钱的人，纷纷朝他扔出毛爷爷。
扔的也不多，寥寥几张。
但这位选手，还是蹲下去一张一张地捡起。
一点尊严都没有！
张飞越指着下面，正蹲在地上捡钱的5号选手，向程太初介绍道：“这小子，是个新人。没什么打拳的天赋，但内心一直有着一股‘要赢’的狠劲儿。一开始不被人看好，最近还是蛮火的……”
地下的野拳，是不戴手套和牙套的。
5号选手满手的血污，左手小尾指明显已经骨折，但还是在埋着头捡钱。
这里的选手，比赛奖金的大头轮不到他们，落到他们手中的都是小钱。
地上的钱虽少，但也是钱呀！
‘铛铛铛！’
铃声响起，一个主持人大声喊道：“休息十分钟，下一场：5号对7号！”
当即，就迎来了足以震塌房子的惊呼声。
刚刚捡好钱的5号选手，只是微微一愣，就走向了休息场。
程太初惊讶地问道：“他不是刚刚才下场吗？我看他的手指都骨折了，还要接着打？”
张飞越有一些不屑地冷笑道：“来这里赌钱的人，有几个把选手当人的？要不是主办人有原则，瞧瞧这些衣冠禽兽，恨不得每天都打死一个！”
他继续解释道：“来这里打黑拳的人，不一定都是什么亡命之徒，绝大部分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需要长期弄钱！除了乖乖听人安排，也没有别的办法。除非胳膊、腿被打断了，否则让你上去打第二场，你也得硬着头皮上……”
说话的功夫，铃铛声再次响起。
一个身高近两米的黑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暴躁的狠劲儿，十分猖狂的走上台。
那道铁网小门太矮，此人还得弯腰才能进去。
黑人走到拳台上，就朝着四面八方一阵咆哮。
“啊！！！！”
“7号！7号！7号……”那些围观者，疯了一样为他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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