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梦想诞生地大水坑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男人的第六感告诉荀柏言,黄漫娇还是当初的黄漫娇,喜欢斯斯文文的人。

    按理说,荀柏言为补遗憾,肯定会恶补文化这块,使自己成为一名货真价实的文化人,成为新一代的文学巨擘。

    可文化。

    这词水好深奥。

    荀柏言什么都好,前世努力十六年,什么电脑计算机,设计,营销都会一点。甚至为了外贸生意,专门花了几年学了一口流利的英语。

    至于文化是什么颜色的鬼,恕荀柏言色盲。

    这天,2008年3月28号。

    荀柏言下班后拿着一本《志摩的诗》躺在床上。

    哈欠。

    荀柏言爽快的给了自己一巴掌,这是他长期刻苦学习自创的提神掌。

    接着,沉默良久。

    突然,荀柏言拍床而起,叫道:“什么鬼诗词,钱不香吗。”

    转念一想,不能这样,前世因为家庭贫困,所以以为钱能改变一切。

    如今钱有了,只需耐心等待一年就能身价过亿,也是时候补点内涵,加点门面啥的。

    瞧那莫海冰装的,天天在黄漫娇的QQ空间留诗的样子,荀柏言想想都觉得那里不爽。

    这还是荀柏言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地方,谁知道他们两个都聊了些什么。

    亿万都赚到了,莫非要倒在文化上?

    说到文化,在荀柏言认识的人中,骆淳飞一直是最有文化的。

    虽然目前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组长,将来可是书法协会理事,某点知名小说家。

    荀柏言是那种想明白了就做的人。

    再者,以后书画行业也赚钱,虽利润低,然日常的笔墨纸砚,颜料,特别是毛边纸跟宣纸销量特别大。如果能提前忽悠骆淳飞写小说,投资影视,那赚的更多。

    隔天下班之后,荀柏言便搬到了宿舍,睡在骆淳飞的下铺。

    骆淳飞为人和善,即使荀柏言不送他一箱子书,他也会让新人睡下铺。

    “组长,瞧您弄得,多不好意思。”看着骆淳飞一个人忙碌着,才把自个的东西搬到上铺,又急忙给荀柏言铺好床。

    “哪里,你一来就送我一箱子书,还有那么多笔墨纸砚,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本来吧,我是不能收的,但.......”骆淳飞喘着气,继续铺自己的床。

    “但你又喜欢,所以就勉为其难是吧。”荀柏言笑道。

    “是,我这人没别的什么爱好,就是喜欢这些不值钱的东西。”骆淳飞递了根烟给荀柏言,又不知道从哪掏出一罐喝完的冰红茶烟灰缸。

    “谢谢组长。对了,听阿娇说你还会写小说,我前几天偷偷看了你的QQ空间,居然有几百万访客,几千条互踩留言,组长你是真的了不起。”

    黄漫娇才不会这么八卦无聊,是荀柏言记得08年的时候,骆淳飞QQ空间有几篇美文上榜。

    当时候QQ空间有一栏手机美文,专写感情类的,只要一上榜,一天就有几十万访客,什么互踩的留言,更是络绎不绝。

    “你听她瞎说,没那么夸张,就上过一篇美文,才几十万流量而已。”骆淳飞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

    “噢,那就是我记错了,不过几十万流量也很厉害。”荀柏言起身翻了翻骆淳飞放在床头的书。

    钱钟书的《围城》,渡边淳一的《挪威的森林》,还有一本《诗经》,最底下那本是《金瓶梅》。

    “你还看这个?”荀柏言拿起金瓶梅,翻了几页,并没有什么反应。

    “其实《金瓶梅》跟《红楼梦》一样,都是文学书,只是侧重点不同,你也看过这个版本?”骆淳飞丝毫没有尴尬,在他眼中,就是本文学书。

    “书没看过,电影倒是看过几个不同版本。”

    咳,

    咳~

    “好吧。你要不先去洗澡,现在都快十一点了,明天再上一天班,后天就可以休息一天,然后晚上上夜班。”骆淳飞脸色一变,立马把金瓶梅收好。

    时间过的好快,半个月过去了,也好,这样莫海冰跟刘双强就不会出现在流水线上了。

    冲完凉后,荀柏言穿着个裤衩站在骆淳飞身后。

    骆淳飞全然不知,他正在聚精会神地写一幅书法作品。

    “非禮勿視,好字。”

    “你也懂书法?”骆淳飞吓了一跳,手中的章都被吓掉了。

    “略懂。这笔法,是吧,”荀柏言想了想:“嗯,行云流水,一泻千里。”

    “谬赞了,我只是初学,还没入门。”

    “是真的好,这幅字就送我吧,加上我的大名。”

    鹏城虽处南方,但三月的风依旧有点冷。

    荀柏言穿好衣服后,又拉着骆淳飞聊天,骆淳飞一连找了几次借口,又说写字又说冲凉的。

    可人家一箱子书的面子摆在那,不好直拒。

    “组长,我想请问一下,你对诗词有研究吗?你觉得我如果要读爱情方面的诗,该读哪本好,徐志摩的如何?”

    “读徐志摩的干嘛,你看我床头那本《诗经》就行。”

    骆淳飞是真的不想跟他聊了,于是随便给荀柏言指了一篇。“自个看吧,都十二点了,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

    荀柏言关了灯,又打着手机将那篇诗背了下来。

    隔天,荀柏言一直在打哈欠。

    黄漫娇忍了很久,最终还是问道:“你昨天做贼去了?”

    “做什么贼?”

    “不做贼你怎么哈欠连天。”

    “看书。”

    “看不出你还是文化人。”黄漫娇笑着摇了摇头。

    “那是,一天不读书我睡不着,觉得空虚。”

    荀柏言一本正经道:“说起读书,昨天我刚好看到一篇诗,写的可真好,要不我念给你听听。”

    “什么诗?”坐前头的黄彤嘉回过头来。

    还有旁边的黄彤枝也竖起耳朵在听。

    咳咳。

    荀柏言清了清嗓子,朗读道:“听好了。”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荀柏言见三人听完后没反应,急忙问道;“此诗如何?”

    黄漫娇没有回话。

    沉默,是一场体面的退出,是一次理性的回避,是给别人留出空间,也给自己留了余地。

    可荀柏言想知道结果。“到底如何?”

    “所以,诗的意思是什么?”黄彤枝朝荀柏言翻了个白眼。

    “诗......诗的意思是,是爱情,伟大的爱情忘不了,就是这样。”

    切!

    三人齐声。

    至此之后,一代文人荀柏言再也没有读过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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