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晓生出于某些私人原因,目的是搅乱江湖,但因为上次天阳谷旧址时,意识到皇家的人也参与进来,这才想要抱个大腿。
所以目前跟苏酥他们达成了战略合作。
“百晓生是我师父,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了,以后我就是百晓生。”
苏酥对他的故事不感兴趣,只知道他要报仇,百晓生自己也没细说缘由。
报仇的方式也简单,就利用昆仑谱,没人会不想要。
苏酥就觉得这帮武林人士也没啥追求了,除了武功秘籍,就是神兵利器。只要放出风声,绝对一拥而上,完全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百晓生只要有那个名头在,他随便几句话就能把武林那湖水搅浑,原以为只是江湖的事,谁又知道连皇子都掺和进来了。
到底时远不可能长时间闲下来陪苏酥,这会儿又去忙了。百晓生大着胆子摸过来,蹲在墙头看苏酥,小心翼翼的跳下来,还自以为除了苏酥没人知道。
“那位三王爷怎么办?”他问的也直白,还压低了声音,生怕院外头的人听见。
苏酥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干嘛跟做贼似的。”
百晓生那也是个趋利避害的,跟那些猫崽子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瞧见苏酥不炸毛。
当下表情复杂,“夜王对你是好脾气,对我可不是。可事儿还没说清楚,我这心里惦记……叫你家夜王知道我来找你,怕是回去我就没气了。”
“我简直怀疑你武功到底是强是弱了。”苏酥的表情一言难尽,“你以为这王府里有他不知道事儿?甲二还在那树上看着你呢。”
百晓生脸色一僵,闻言看向院外那颗大树,仔仔细细瞧了好几分钟,“这藏的也太好了!”
苏酥也懒得跟他废话,“你不放心什么?”
“上次在天阳谷,我瞧见去了两位王爷,就知道事情被我想简单了。”百晓生这会儿明白有人看见他了,也没继续装贼,大咧咧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那次说书,也是为了探探虚实。”
果然,连皇家的人也惦记着昆仑谱,百晓生只是为了报仇,却不想让自己陷入更多的麻烦。
与其藏头露尾被各方人马盯上,还不如他挑一个势力加入。
背靠大树好乘凉,只要能报仇,给人办事也不是不行。
现在的问题是,他精挑细选的夜王,看起来对此事完全不热衷。可百晓生也明白,夜王对阻止三王爷,那可能是挺热衷。
上次他能脱身,也是多亏了夜王的人。
皇子之间如何争斗,他不了解,他确实对江湖事门清,但对朝堂之事,那真是两眼一抹黑。
在仅有的信息下,综合考量下来,选了这位夜王。
来找苏酥,也是他发现,夜王对这女人言听计从,有什么计划还不如直接找她商量。
有她开口,夜王不会有异议。
这会儿苏酥瞥了他一眼,“不是说了吗,萧风存有我们拦着,你爱干嘛就干嘛去,提前跟我们说一声就是了。”
“昆仑谱你们就不想要?”百晓生以为抱了大腿,就能有帮手的,结果这还是要他自己折腾。
“昆仑谱怎么?”
百晓生被她那无所谓的语气惊到了,“天阳谷那份,在你们手里,还是在三王爷手里?”
苏酥总算认真看他,“怎么?”
“那看来是在你们这了……”百晓生寻思了一会儿,“三王迎娶的那位公主,是被人假冒的,她本名叫许乘月,如果没错的话,她手上也有一份。昆仑谱一分为五,据我所知,皇宫有一份不知真假。”
也不等苏酥说话,自己叭叭起来没完,就是为了显摆自己有用,好多拉点赞助……不是,能要来点人手。
“三王说不定手里也有一份。”他母妃从前那点事,百晓生当时没出生不知道,但他师父清楚。
不然萧风存一个王爷,怎么会知道昆仑谱?
江湖的事闹的再大,也跟朝堂不挨边的。
百晓生分析来分析去,五分昆仑谱已知四份,最后那不知道在哪的先不说,他能提供如此消息,这也算非常有利用价值了!
结果苏酥冷漠的收回目光,“许乘月那份我拿到了,萧风存那有我知道。”
百晓生:“……”那他分析个六啊!
他觉着对面女人的目光充满着怜悯,“答应跟你合作,不过是想借你搞事之余,把萧风存那份搞到手。你现在可还有不放心?”
蠢人下套,贪心者入局。
苏酥想用点脑细胞都用不了,也实在是不想看这人在自己面前跟空气斗智斗勇。
要干嘛赶紧去,有什么好墨迹的。
百晓生有点受打击,算是明白夜王为什么不热衷了。
憋了半天,百晓生直接道:“让夜王帮帮忙,这事儿我一个人太累了。”
“他的人不方便出面,动作太大瞒不过萧风存。”苏酥想了想,“顶多给你点便利。”
“好……”百晓生抱大腿得帮手的计划泡汤。
“后悔选了我们么?”
百晓生被这轻飘飘的问话吓的一个激灵,他认真摇头,“三王不是你们对手,只怕我选了他,反而什么都办不成了。”
苏酥嗯了一声,“按你计划去做。”
“哎……”百晓生下意识按着江湖人的规矩抱了拳,又觉得不太对,不过抬眼去看苏酥,人根本看都没看他。
一时心情更复杂,翻了墙——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都知道有人看见他,他还翻墙做什么?
百晓生觉着自己真是傻了,又忍不住皱起眉,原先以为江湖那潭死水很好搅和——他知道什么是最诱人的饵儿,扔下去,什么牛鬼蛇神都会冒出来。
可皇家的人就是麻烦,有他们掺和,这事情直接就不一样了。
硬要说哪里不一样,百晓生也说不上来,左不过还是原来的计划,可事情偏偏好像更复杂了。
都说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果然能活下来的,也都不是人了。
好歹抱了条大腿。
……
时远回来时,带着一只新的猫。
苏酥皱眉看了半天,“这猫吓傻了。”
那眼神呆愣愣的,谁碰都不知道躲,跟个提线木偶似的,完全没有灵气。
除了心脏还跳会喘气,跟死猫没什么区别。
苏酥简直无语,“就算不炸毛,我要这样的猫干嘛?”
时远皱起眉。
“我也不是那么喜欢猫的。”苏酥固然知道他是为了自己高兴,但这犯冲的玩意,也没必要。
“说的也是。”时远根本还没放弃,“总能找到胆子大的。”
苏酥不想再见那些糟心的小崽子,“你陪着我就行了。”
时远眨巴着眼睛,“我就是个宠物?”
“你可未必有猫讨喜。”
“我可真伤心。”
苏酥好笑的看着他,“你倒是哭啊。”
时远冷笑一声,拎着猫走了。
不好玩了,明知她开玩笑,连眼圈都不红了。
可真要说能把他气哭的话……那恐怕很伤人,苏酥也是有点舍不得的。
这不伤心还要把他气哭,实在是有点技术难度。
苏酥面上不显,心里合计了老半天,等时远再回来又该开饭了。
“那说书的找你干什么?”时远一边给苏酥夹菜一边问。
明明他自己挺无所谓的,偏偏装的多吃醋的别扭口气。
苏酥觉得好笑,“想要人手。”
“你就看上这么一个完蛋玩意?顶着百晓生的名头还要什么人手。”时远这就是揣着明白故意曲解了,“我可没有能易容还会说书的手下。”
“他都走了?你还计较。”苏酥咽下嘴里的菜,“不然你哭一个。”
“你怎么老想让我哭!”
苏酥实在是惋惜,“要不是你这壳子有这毛病,我这辈子恐怕也见不到你哭。”
时远歪头看她,“我哭了你高兴?”
“所以现在才要看你哭啊。”苏酥知道他什么意思,往常的时远,自然不会哭,真要哭,那怕不是她死了。
但现在不一样,现在哭了那是生理原因。苏酥有时候也挺欠儿的,实在是觉得好玩。
时远懒得理她,不说话了安静吃饭。
苏酥极为惋惜的叹了一声气。
只能在床上看到也挺好,至少旁人瞧不见。毕竟臭小子哭起来,怪招人稀罕的。
用了饭,候着的下人赶紧来禀报,说二皇子着人送来了请柬,邀请几个兄弟,过几日在画舫一叙。
先不说他们几个之间哪有什么交情,不是你死我活都没别的了。那画舫是在水中航行,苏酥可不方便去。
时远想都没想,“回了。”
明摆着鸿门宴,谁爱去谁去,他才没兴趣。
另外三个是掐是斗,与他无关,有那时间,还不如陪他家娇娇到处逛逛。
苏酥瞅了一眼支线没出任务,倒是有点好奇他们搞什么,虽然自己不去,但也不介意让时远替自己去瞧瞧。
当下拿了请柬扫一眼,“你去看看呗,回来给我说。”她语气调笑,“不是说,你比那说书的还会讲吗?”
“你不在身边保护我,我怎么敢出门。”
“那几个都在呢,谁敢看着你在眼前出事。”苏酥好笑,“他们有这个分寸,更没那个胆子,你要忽悠我,也找个靠谱点的理由。”
“可我就想跟你在一起,谁要见他们一张张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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