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买这些是要给世子爷做衣裳?”叶梓羡慕道,“世子爷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啊。”
凌相若嘴角一抽:“呵,呵呵,是,是做衣裳来着。”内裤也是衣裳嘛。
一点都不心虚。
回了马车,叶梓忽然从包裹取出十张百两银票递给凌相若:“怎好叫庄主破费?请庄主收下吧。”
凌相若忙给推了回去:“我把你拐了出来,哪有叫你出钱的道理?快收回去。”
叶梓一脸为难:“这……”
“别这个那个了,往后我都不一定能给你开出一千两的工钱来,你这给我了,岂不是喝西北风?”凌相若劝诫道,“你好好留着,
攒个嫁妆,日后好嫁个如意郎君啊。”
话说到这份上再推来推去就显得矫情了,叶梓只得收回银票。
牟狸奴看的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橘为重一爪子拍在他脑门上,把他打了回去。
凌相若的注意力由是转移过去:“你别在这里卖乖,这一千两也有你的份,个倒霉败家的玩意儿。这笔账我给你记着,你要是不
还,日后我找你爹娘要去。”
牟狸奴:“……”我还!我还还不行吗?
真是属实歹毒!
马车很快抵达山庄,凌相若结清尾款,车夫便款款离去。
将一堆包裹、盒子搬进去之后,凌相若腾出手来准备收拾牟狸奴。不料又被别的事绊住了脚,无他,正是陶积羽回来了,还提
溜着一只大型粽子。
准确的说,不是粽子,而是被捆成粽子的人。
“啧,小陶手艺不错啊。”凌相若看得啧啧称奇,瞧瞧这捆绑手法,很值得借鉴。
陶积羽脸一黑,心说去了一趟通明大会这厮就很膨胀啊。
可这话仿佛又没什么毛病,她辈分确实高……
就很气。
“这不重要,倒不如问问这贼子与谢家大房和陆家二房在谋划什么。”陶积羽转移话题道。
凌相若这才想起正事,转而看向昏迷的刘道长,随后直接弄了碗水泼醒他。
“啊!”刘道长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你们想干什么?赶紧放开贫道,不然你们就死到临头了。”
“落到我手里还敢这么嚣张?”凌相若狞笑道,还捏了捏拳头,发出咔咔的声音,“你不知道现在道门是怎么说我的吗?”
刘道长心中一个咯噔,莫名想起那个不靠谱的霸道女夜叉的传言。
或许,其实还挺靠谱的?
刘道长沉默地想着。
凌相若取出一张真言符,刘道长看的眼皮一抖。却不料她拿着端详了一会又给收回去了,简直莫名其妙。
“你到底在搞什么花头?”刘道长忍不住骂道,“要杀要剐给个准话。”
吊人胃口算什么好汉?
“谁说我要杀你了?”凌相若矢口否认道,“我就是对你们谋划的事挺感兴趣。”
“无可奉告。”刘道长嘴硬道。
“那就没意思了不是?”凌相若又把真言符拿出来把玩,“我想了想,直接给你贴真言符又太无趣了点,难解我心头之闷。”
刘道长眼皮狂跳,有了不妙的预感。
凌相若阴笑一声,随即让人扒了他的鞋子,用羽毛挠他的脚底板。
“噗——哈哈哈哈!”刘道长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住,哈哈哈,住,住手,哈哈哈……”刘道长笑的眼泪狂飙。
凌相若却是不为所动,让人继续挠,直到他快笑成神经病了才停下来。可即便停下来了,刘道长依旧不受控制地一边抽搐一边
大笑。
“你们想怎么对付我?”凌相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贴了一张真言符过去。
刘道长:“哈,哈哈,哈……离,离间,刺杀,嫁祸,哈哈哈……”你他妈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用真言符!浪催的!
凌相若:“……”就这馊主意?是高估你自己了,还是太低估我了?
她稍一联想,就猜到了所谓离间是什么意思。是,她的确看出来谢鸿和陆瑁有意放纵了一下谢家大房和陆家二房的行为,可不
代表她会因此猜疑他们啊。商人嘛,在商言商,互相试探总是免不了的,她的胸襟还不至于狭窄到这个地步。
一旦离间计成了,那么刺杀、嫁祸也就顺理成章。可惜第一步计划他们就得胎死腹中。
得到答案后,凌相若兴致缺缺,却在下一刻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你自无忧长生堂总部来,走水路近还是走陆路
近?”
刘道长:“哈哈哈,陆路,哈哈哈……”
凌相若一想,这个问法似乎不太准确,江流并非直线,尤其到金陵城附近会往北拐一段然后才继续往东,也因此将扬州隔成了
江左江右之地。
而两点之间直线最短,故而即便无忧长生堂总部在某一段江边,也依然是走陆路近。
于是她换个问法:“那么以普通人的脚程,是走水路快还是陆路快?”
刘道长:“嘿,嘿嘿,哈哈哈,水路,哈哈哈……”
那看来即便不是在江边也离江不远,千里江陵一日还嘛。
凌相若又问道:“你来金陵可走了有一千多里?”
刘道长不禁闭上了眼,悲愤道:“有,嘿嘿嘿……”
陶积羽:“……”
凌相若:“……”
有了方向,又有了距离,大致位置就出来了。还完全没有涉及关键词,触发禁制。
凌相若简直佩服自己的智慧,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绝世机灵大宝贝?
而刘道长却被她生生折磨疯了,一半是笑的,一半却是因为被钻了漏洞给气的。
凌相若毫不犹豫地废了他的修为,然后顺手抚在他的头顶灌入一股灵力——既然要疯,那就真疯吧。
刘道长嘴角一歪,眼珠子一上一下:“嘿,嘿嘿,嘿嘿嘿。”
“小陶啊,劳烦你把他重新还给谢家大房和陆家二房吧。”凌相若看向陶积羽笑眯眯道。
陶积羽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先走一步,反而留下来看热闹,没得又捡了一个活。
他忿忿提起刘道长纵身一跃,飞走了。
而先前就因刘道长失踪而忐忑不安的谢家大伯和陆家二叔在看到刘道长痴傻疯癫的模样后,俱是大骇。
“这,这……太猖狂了!”谢家大伯又怕又怒,“她这是警告我们不成!”
陆家二叔沉默了一会,颤颤巍巍道:“就是在警告我们。”
谢家大伯大怒:“以为这样我们就会……”
陆家二叔打断他:“我们真的挺怕的。”
谢家大伯:“……”
还别说,两人真的暂时安分了。
而处理完刘道长之后的凌相若终于能腾出手来收拾牟狸奴这个小魔头了。
牟狸奴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在他看来凌相若除了武力镇压和告家长两个手段以外还有啥?大不了先认怂就是了,但别想他心
服!
凌相若瞧出他的想法,冷笑一声:“那都是开胃菜,现在起,除了武力镇压和告家长以外,我还有个大招等着你。”
牟狸奴心中一凛,忽然想起被大乘支配的恐惧:“你,你,你该不是想把我送给那群秃驴吧?”
“你想得美。”凌相若翻了个白眼。
不是就好,牟狸奴松了口气,他想不到除了这仨还有什么值得他认怂的。于是梗着脖子道:“你放马过来吧。”
“你还真是不长记性。”凌相若阴恻恻道,“希望你可别后悔。”
牟狸奴输人不输阵,十分硬气地挺着胸昂着首。
凌相若转身进了书房,拿出画符的速度奋笔疾书,用一晚上的时间写了一百张卷子,全是思想品德教育的题目。凌相若给它们
命名为:红领巾密卷一百套。而且是第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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