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求见,为何口出不逊?你这道士不诚。”易玹鄙夷道。
龙鳞子不以为忤,反而轻笑道:“贫道对玉前辈仰慕之极,欲邀前辈做客鄙邦,望前辈屈尊驾临,不胜感激。”
“凤凰非梧桐不栖,非澧泉不饮,非竹实不食。蕞尔之国,也配真人驾临?”凌相若代玉琅玕驳斥了回去。
龙鳞子眼神一厉:“你这丫头好不懂规矩,贫道与前辈说话,这里哪容你插嘴的份?”
“不好意思,我从不插嘴。”凌相若冷笑道。
龙鳞子:“……”
其他人:“……”
龙鳞子猝不及防,被她这波骚操作给打乱了思路,半晌没有言语。
“你既叫本座一声前辈,那本座的徒儿说话,你也该听才是。”玉琅玕轻蔑道,“望你知进退,懂礼数,退去吧。”
龙鳞子戾气渐生,没了耐性:“贫道以礼相邀,前辈却不领情,还纵徒逞凶,真是粗鄙之极。既然如此,那贫道只好得罪了。”
玉琅玕神色一冷,正要出手,却被凌相若拽了一下,接着便见她当先掠了出去:“您歇着,我去替您会会他!”
玉琅玕:“……你个憨批,你给我回来!”
凌相若头也不回,拔出宋神剑就朝龙鳞子劈了过去。
高手过招,任何花里胡哨的东西都是多余的,讲的就是快准狠。
一道剑光划破长空,对着龙鳞子迎头劈下。
龙鳞子却只微微抬眼,神色轻蔑,当剑光来临时,他的身周泛起一阵淡淡光芒,便将剑光挡在三尺之外。
“砰”
一阵震动后,灵力波荡传开,凌相若向后倒飞落回了屋内。
“自不量力。”龙鳞子轻哼一声,抬手蓄力,一掌拍出。霎时间,灵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随着其掌力轰向前厅。
凌相若眼神一凝,挥动剑身借助阵法之力凝聚出一道屏障挡在门前。
两相对撞,如惊涛巨浪一般翻滚涌动。
碎木瓦砾漱漱颤落,如同降雨。
外面的压力不断增大,向着前厅逼迫而来,而凌相若却渐显颓势。
易玹见状,当即跨步上前,抬起双掌运转十成内力轰了出去,与凌相若的力量汇聚一处。一阵剧颤,又将局势扭转回来几分。
龙鳞子手臂微缩,却是积蓄了更大的力道向前推出。磅礴的灵力宛如一股惊天巨浪轰击在了屏障之上。
整个前厅都跟着颤了起来,屋内,易玹和凌相若齐齐一震,向后退去。
眼看着屏障即将破碎,玉琅玕终于找到发挥时机,双手挥动迅速掐诀,同时飞身掠过易玹和凌相若二人,站在门边猛然推出双
掌。
阵法与其相互呼应,两者力量迅速融合席卷而出,与龙鳞子分庭抗礼。
一内一外两股力量针锋相对,剧烈争夺上风,互不相让。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玉琅玕对阵法的运用比凌相若娴熟多了,不仅将龙鳞子的攻击重新挡回,还渐渐显出逼迫之势。
凌相若咋舌:“原来他之前没有吹牛逼啊。”
毕竟玉琅玕好面子,而且已经到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地步,凌相若一直以为他是为了面子才自吹自擂说结合阵法,九品天师都
能一战呢。
不过即便如此,也很不乐观。因为龙鳞子的境界显然在九品之上。
当他再一次攻击被玉琅玕挡回来甚至隐隐落了下风之后,他终于认真了几分,只见他又缓缓抬起了左手,就这么不紧不慢地向
前抓去,口中声如寒冰:“镜花水月。”
然而就是这平平无奇的一抓,却好似穿过了虚空,视屏障于无物一般抓进了屋内。
玉琅玕心中一紧,只觉一股无形的力量迅速抓来,且不断收缩挤压。
“哼!”玉琅玕轻哼一声,再度爆发出一股强大灵力,将四周挤压而来的力量轰开。紧接着,他迅速掐诀自身外撑起一道结界彻
底挡住了这道强劲刚猛的压力。
但他的身形也摇摇欲坠。
这时,两道身影向外掠去。
张世晨双掌结印,一道巨鼎虚影浮现,紧接着掐诀完毕,印法轰出,巨鼎冲天而起向着龙鳞子镇压而去。
陶积羽飞剑出鞘,刹那间幻化七十二柄,如漫天落雨一般朝龙鳞子袭去。
“张家的神鼎镇邪印和陶家的七十二洞诛魔剑。”龙鳞子一眼便认出了两人法术,“可惜区区七品天师,能奈我何?”
话音刚落,他便收回左手,虚空一抓,复又朝上一掌,一股掌力托住了巨鼎,挡下了飞剑。
一阵轰鸣,巨鼎碎裂,飞剑截断。
张世晨和陶积羽都踉跄后退,口喷鲜血。
玉琅玕也受到了影响,身外结界坍塌,整个人向后倒飞一段距离,被易玹和凌相若联手接住。
“前厅要塌了,快撤。”凌相若喊道。
众人反应都十分迅速,纷纷向两边绕到后门撤进后院。
龙鳞子周身灵力波动散去,一身麻衣麻鞋,仿佛平凡老人一般。可没人敢小觑他,毕竟这是一尊超越九品的杀神。
屋内众人前脚刚撤走,后脚前厅便轰然倒塌,尘埃未散,龙鳞子便从废墟中跨步而出,穿过后院围墙,步步逼近。
“贫道本意并非与各位兵戎相见,只要前辈答应与贫道同回高句丽,便可化干戈为玉帛,何乐而不为呢?”龙鳞子一边漫不经心
地走着,一边不怀好意地劝道。
此时,他已经走下台阶,跨入院中。
也就在此时,杀机骤至,地下一张巨网忽然收起,要将龙鳞子困于其中。
随着巨网收起的过程,还有无数药粉飞溅,里面不知掺杂了多少种药物,毒药、春药、泻药、蒙汗药,应有尽有。
就算毒不死他,膈应死他也是好的。
龙鳞子神色一变,反应极快地纵身跃起,赶在巨网收紧之前飞出了网口。
却不料两边屋顶飞下两排竹筏,铺天盖地砸了下来。砸至半途,上面突然竖起密密麻麻的尖刀,闪着狰狞的银光。
这玩意要是扎在身上,非得成刺猬不可。
龙鳞子真是艺高人胆大,这也不避,直接抬手一掌顶了上去,尖刀利刃被他震成碎片,竹筏也四分五裂。
操控竹筏的家将们见状,立马改变策略,拉动连在竹筏一端的绳索控制其竖起向着龙鳞子夹了过去。
龙鳞子一个筋斗后翻向上,堪堪避过了这一夹。两块竹筏撞在一起,掉落下去。
紧接着,龙鳞子悬于半空,手中拂尘横扫一圈,强横的灵力扫过屋顶,将家将们全都打落下去,生死不明。
下方飞溅的药粉已然尘埃落定,龙鳞子的身形也在这时缓缓落下,他目光轻蔑地看向前方众人。
就在他脚尖触地的刹那,地面一阵坍塌下陷,露出了下面的陷阱——也是一片纵横交错的锋利尖刀。
龙鳞子眼神再变,忙运转浑身灵力聚于脚下,这才在尖刀穿透脚尖之时拖住全身,轻盈立于刀尖之上。
正欲借力而起,却不料杀机又至,一根被削得尖锐的粗壮竹竿在巨弩的弹力下急速射来。
龙鳞子怒目圆睁,身外灵气疯狂汇聚,其双手向胸前合去,生生接住竹竿。竹竿带着他向后冲去,直接撞在围墙之上,他的后
背在围墙上轰出了一道人形。
但众人并不敢大意,也不相信仅凭这么一根竹竿能重伤他。
于是紧随其后的,又是一连串的竹竿射了出去,每一根都穿过了人形墙洞。
谁料下一刻,这些竹竿又全部原路返回了。
操纵巨弩的家将们目眦欲裂,纷纷往两边扑去,避开杀机。
竹竿全部插进了屋内的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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