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两位有话好说,我这不是瞎比方嘛?凌相若只好自己吞这个苦果,;别往心里去,别往心里去哈!
看在凌相若的面子上,相看两厌的两人各自冷哼一声,勉强揭过了这篇。
凌相若悄喵喵给了自己一嘴巴,这破嘴,怎么总是没个把门。
陶积羽应了差事,便即刻启程回了曲阿山。凌相若与他约定在曲阿山下会和。
凌相若又请张世晨先去休息,然后顾自去了玉琅玕屋中。
玉琅玕气得想赶人,他还没喘过气来呢,又来薅羊毛?
凌相若轻车熟路地抱住玉琅玕胳膊,捏了起来:;师父啊,力道怎么样?
玉琅玕伸手把她撸下去:;你又想干什么?
;嘿嘿。凌相若奸笑一声,;这不是陶道长和张道长出力不小,可我又囊中羞涩,想要投桃报李也有心无力。于是只好来求助师父了嘛。
;为师给他们机会出力他们还想怎么样?玉琅玕理不直气也壮,;你不用操心这些,多得是人想给为师效力,张家和陶家抢着往前凑,你还怕他们跑了啊?
;人家乐意是人家的事,咱不能亏心不是?凌相若眼珠子贼溜溜地打转。
玉琅玕好哄归好哄,但那也是他乐意装糊涂才会被糊弄,不代表他就真糊涂了。恰恰相反,一个活了一百三十多年的老怪物,什么人情世故看不透?他一看凌相若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但他对这个徒弟也是真的纵容,不仅没拆穿她,还真的揽下了这事:;既然徒儿你都这么说了,为师也不亏待他们。等此次事了,便让他们挑几个嫡系子弟送过来吧。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瞥向凌相若,;那么从现在开始,你跟为师修习九转玲珑诀。陶家与张家皆是道门大宗,即便是临邛宫寻常功法也吸引不了他们,唯有这九转玲珑诀不论佛道都是趋之若鹜的。等你学成,才有筹码去降服他们。
玉琅玕这意思便是要让张家和陶家送来的优秀弟子拜凌相若了。他却是不打算再收徒弟,毕竟教一个凌相若就够他暴躁的了。
其实不是凌相若太笨,实在是玉琅玕太惊才绝艳,在他眼里就没有聪明的。
而凌相若若是能将这两家的优秀弟子降服,结了师徒之缘,那从此以后就和张家、陶家牢牢捆在一起了。
玉琅玕的这份安排真是体贴入微,凌相若不禁感动不已。若说一开始拜师还有些儿戏心态,可随着相处时日渐久,凌相若早已对玉琅玕心悦诚服,并不以他外表似孩童便不尊敬,也并不因为平时插科打诨而不孝顺。
;你上回提到给为师弄一样好东西回来,有消息了么?玉琅玕状似随意地提起道。
;算算时间,肖炎也该回来了。凌相若话没说的太满,;不过也可能会遇到变数,耽搁一些时日也未可知。师父若是心急,不如卜上一卦?
玉琅玕从善如流,果真掐指算了算,不一会儿,他手指一顿,满意道:;已在归途之中。
;这么说用不了几天就能回来了。凌相若也欣喜道,她的又一桩发财大计可以提上日程了。
玉琅玕敛起喜色,严肃道:;不要整天满脑子铜臭,过来,先把心法口诀记下,回去慢慢炼化。
半途改修心法,需将原先心法的灵力炼化成新心法的灵力,才能继续往下修行。
凌相若应了一声,跟着玉琅玕记九转玲珑诀的心法。传授完心法,玉琅玕就把这糟心徒弟赶走了。
;肖炎回来之前不要再来烦为师。
凌相若摸摸鼻子,心说自己有这么猫嫌狗厌么?肯定不能,没见橘为重和柴狗子都怪喜欢她的么?
完全不承认这两只是为了骗吃骗喝硬赖下来的。
从玉琅玕院中出来后,凌相若正好碰上了易珩、花茗和范公明闲聊的场面。
注意到她过来,易珩忙中断了聊天,兴奋地邀功道:;嫂子,范大侠也答应助我们一臂之力了!
凌相若:;……你可真是积极。
范公明压根不在她的计划之内,谁料易珩嘴巴这么快?好钢用在刀刃上啊,这么点小事就请范公明出手,这不是太浪费人情了么?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既然易珩已经邀请了范公明,凌相若也只好顺水推舟应下了,顺便和范公明道了谢。
;能帮上凌庄主是范某的荣幸。范公明谦虚道。
寒暄过后,凌相若便把易珩拖走了。
;嫂子,你还有什么事?易珩兴头正盛,巴不得有事干。
;你去准备一些东西……凌相若不客气地给他派活,消耗他过剩的精力,;多少份你自己定夺,许多不许少就是了。
易珩连忙将她说的那些东西都记下来,保证道:;我办事你放心,肯定妥妥的。
;去吧。凌相若挥挥手。
易珩身负重任地走了。
暂时无他事,凌相若便静下心来,先研究研究九转玲珑诀,试着将自身灵力炼化转化过去。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傍晚。
凌相若停下修炼,算了一下进度:;看来得找个空闲的时间闭关——起码三天才能完全炼化。
但目前显然是没时间的,她只好暂停,任由刚炼化的那部分灵力消耗,免得和原先的灵力冲突。
看了看时间,她觉得易珩差不多该回来了。
结果出去以后,发现易珩还没回来,倒是易玹下衙之后过来了。
;你明天又不是休沐,怎么过来了?凌相若问是这么问,但语气中的欢喜却是掩藏不住。
;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先跟我通个气?易玹有些不高兴,;盐运之重,无忧长生堂必然会派高手看守。
;这不是不凑巧嘛?我去县衙的时候你刚好外出了。凌相若打马虎眼道,;你过来我就安心了。
易玹被她这么一哄,气也消了:;你们准备何时行动?
;这得看无忧长生堂何时将盐运到扬州。凌相若说道,;五百万斤的盐,我猜他们不会走水路,太惹眼。很可能会选择走山路、小道秘密运过来。而目前他们的囤货地点,最有可能是在荆州。但我们不能冲到他们老巢去劫货,途中也不太现实,彼时定然是他们最警惕之时。天机屏蔽,我们都未必算得到路线。只有等他们运到目的地与盐引引窝会和了,才是松懈之时。
五百万斤虽然多,但修道之人手段繁多,运送起来倒也不难。比如贴一张轻身符,便可消除重量带来的难度。
;五百万斤?易玹也被这个数字惊了一下,随即沉吟道,;倒是好大的胃口,这么多盐都运到扬州来卖,也不怕砸在手中。
;谁让荆州太穷了,盐价根本抬不起来,益州又是产盐大州,盐比米还贱。只有扬州,富甲天下,产盐量也供不应求,盐价仅次于京城。凌相若感慨道,;他们自然是哪里获利多就往哪里钻。
扬州城确实是个奇葩,城中大盐商成群,可它本身却并不产盐,之所以会有那么多人因盐致富,是因为其便利的水陆路交通。还有一个原因则是人口密集,且富人太多,购买力强,仅仅扬州城一城就能吞下数量惊人的盐量。
当然,金陵城也不逊色多少。
难怪无忧长生堂会如此眼红扬州这块大肥肉了,不惜花大代价贿赂谢家和陆家。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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