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把鱼缸里的鱼一条条捞了出来，火速带着宋易回去。
展览会场的监控视频都被他删除，甄杰绝对找不到证据。
;周哥，我们现在走了，要是被发现怎么办？
宋易皱紧眉头，坐在驾驶座有些苦恼。
虽然报复感得到满足，但站在竞争企业的角度上说，要是留下半点证据，就会被乐鱼家的人死死咬着不放。
;你就放心吧，这都是他该得的。
周正看着车窗外的夜色。
明天一早，甄杰就会知道什么叫做天灾人祸。
果不其然，第二天上午，展览会成了头条大新闻。
安保人员调查所有的监控摄像头，都没能拍到肇事者的样子。
前来参观的游客们都被吓了一大跳，尤其是看到空空如也的红水晶蝴蝶鱼缸。
那可是总价值几十万的鱼，一夜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实在是离奇！
;到底是谁干的？马上给我查清楚！
甄杰急红了脸，愤怒不止。
游客们都用看热闹的眼神看着他，还有乐鱼家手忙脚乱的员工们。
大家也没有头绪。
不过，展览会还要持续下去，预售票都卖光了，不可能反悔。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把鱼缸填满。
;甄总，是上头打过来的电话。
助理额头冒汗，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比较好。
他尴尬地递出手机，手机那边还在通话。
甄杰气愤地瞪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后接过手机。
上级最近看得严，尤其是这次的展览会，绝不允许出现任何差池。
没想到，这才开始展览第二天就闹出一个大新闻。
;甄杰！你究竟在做什么？我把你调到分公司去，不是让你松懈的！
;李总，我……我没有。
甄杰百口莫辩，只觉得脸颊烧得慌。
李总平时对他还算不错，出了这种事，该承担责任的还是他。
总公司那边出了一大笔钱，都是为了在这片市区扩大市场。
;甄杰，我给你一天时间，马上把这件事压下去！
李总还算看重他，尽量争取。
挂断电话后，甄杰叹了一口长气，转身往旁边的空鱼缸走去。
;周正那边……还有没有红水晶蝴蝶？
周正？
助理一听他的名字，不禁后背发凉。
这个时候问周正，岂不是往枪口上撞？
不过，甄总开口，他一定要回答。
;据我所知还有，但是，他应该不肯卖。
那些红水晶蝴蝶是养在单独的鱼塘里，想必是周正留着当鱼苗用的。
甄杰没有太惊讶，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几分钟的沉默后，他终于打起精神来，迈开脚步往大门口方向走。
;甄总！甄总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助理后脚匆匆忙忙追了上去，甄杰没有停留，走到车前打开。
导航定好后，他闷声不提，径直往周正的悠哉渔业开去。
助理全程震惊，瞪着眼睛不敢说话。
直到甄总走进公司，助理斗胆开口拉了他一把。
;甄总，要不还是我去说吧，您在这里等着。
甄杰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走到前台。
前台小姐一眼就认出这位就是乐鱼家的甄总。
她也没想到，甄总会亲自上门来找周老板。
周正从监控视频里看到甄杰的脸，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说的吧，他一定会过来的。
没有了红水晶蝴蝶，甄杰就是想要闹腾也失去资本。
周正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摁下呼叫键，让前台把人放进来。
;两位请跟我往这边走。
前台小姐颇为诧异，但也不好意思多问。
她把两位客人带到周老板的办公室后，和宋易站在门边听了一会。
里头传来泡茶的声响，周正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
他是被求的那一方，自然要端着架子高高在上。
;周老板，我这次过来，是想和您合作，请您把剩下的红水晶蝴蝶卖给我。
;之前不是被你们买过一大批货了吗？怎么还要来？
周正似笑非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甄杰被迫拉下脸来，恭恭敬敬地和他报告展览会的情况。
;因为红水晶蝴蝶都没了，展览会也办不下去，要是周老板愿意和我们合作，乐鱼家对这份恩情没齿难忘！
呵呵，他才不屑于和乐鱼家有交情！
周正要的只是好好揶揄他一回。
好戏才刚刚开始。
;我记得之前甄总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乐鱼家家大业大，怎么用得上我这种小公司出手合作呢？
甄杰就知道他会来这一套。
没办法，为了得到红水晶蝴蝶，只能低头认错。
;之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周老板见谅！您就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周正默默摁下手机的录音键，把甄杰的这段话录了下来。
他强忍着笑意，最终觉得无趣，端起茶喝了一口。
;那我就直说了，不合作。
;为什么？我愿意给更高的价格，只要你开口！
甄杰被他的斩钉截铁吓了一跳。
说实话，如果周正不愿意给合作的机会，那展览会算是玩完了！
他的上级还等着最终结果，决不能就这么撤掉展览！
;我说得很清楚了，悠哉渔业是不会和乐鱼家合作的。
和曾经的对手合作，合作伙伴还是甄杰这种没安好心的奸商，除非周正是疯了才会选择答应。
他把公司立场摆得十分清晰。
只有品行正直的人才配得上做他的合作伙伴。
;甄总请回吧，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周正站起身来下了逐客令。
被占了便宜的甄杰面红耳赤，最终恼羞成怒，在他办公室里闹了起来。
;周正！你别给脸不要脸！这次你断了我的后路，下次我绝不会轻饶你！
;那就期待下次，我还能不能看到你在乐鱼家里好好待着。
周正勾起嘴唇得意一笑，主动打开大门，给门口的宋易使了一个眼神。
;那两位请跟我走吧。
宋易也强憋着笑意，把这两个人请出公司。
甄杰走投无路，只好回去想最坏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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