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办法,就一辆T34,柴油和弹药倒是有,前两日有辆军车经过,运的就是T-34/76的炮弹和柴油,被我趁乱截了下来,嘿嘿。
对了,不要误会,我不是让你们去和几十辆德军坦克正面硬钢,我只希望在德军进攻时,你们能在侧面或最紧要关头支援步兵。
我给你们自主权,可以当你们不在。说实话,我不懂坦克的战术,相信你们对坦克作战方式比我理解的深,只要你们不跑,随你们怎么打。”潘福罗夫解释道。
KV兄弟们木然的互相看着,目光都落到了陆飞脸上。
“既然将军都这么说了,我们不答应也有点不识抬举,不过,我还有几个小条件。”陆飞撸了下鼻子,抽了抽鼻涕道。
“没问题,有些话先说出来比较好,不要误会。”潘福罗夫笑道。
“我们接受316师部的领导,听从命令防守某地区,但如何使用坦克我不听前线指挥官的意见,单纯将T-34埋在土坑里做固定火力点是不行的,那是送死,对方一通炮火我们四分五裂了。
另外,给我们配发六件冬装,定期发干粮和淡水,吃喝我们自己解决。”
“没问题,本来就是这么设想的,你们什么时候接收T-34,还得熟悉一下坦克性能。”
“随时可以,您下令吧,将军!”陆飞带头站了起来,KV兄弟们也识趣的站了起来。
潘福罗夫大喜,立刻让副官带着他们到附近大楼一层车库去接收T-34坦克。
大半个小时后,瓦列里兴奋的开着T-34在附近空地上转悠,维克多和叶戈尔、伊万都在试着火炮系统和机枪。陆飞则在边上的军车上清点炮弹和柴油。
等兄弟们忙活完回到宿舍已经到了晚饭时分。
等大家草草吃完晚饭,陆飞和伊万把伊莲娜叫到身边,严肃道:“伊莲娜妹妹,我们又要上前线了,你看,现在你也脱险了,明天你就跟着送给养的军车自己去莫斯科。
我们这帮做哥哥的才能放心,你是个好姑娘,不该丑陋的死在凶险的战场上。”
伊莲娜坚决的摇摇头道:“我没有家了,只有哥哥伊万和你们这帮大哥哥,我去莫斯科做什么?怎么生活?战争时期,给我钱也没用。
我不走,要死也要死在伊万和你身边。”
伊万摇头道:“妹妹,在战场上,任何人都可能被一发流弹突然打死,我们没办法照顾你,车长本领最大也不能让子弹绕着你走。
走吧,去莫斯科,如果那里也危急,就去乌拉尔山以东,反正留下自己的小命。记得以后让你的孩子叫伊万就行。”
伊莲娜还是摇头,认真道:“如果你们都死了,我活在这个世上就是最孤独的行尸走肉,我不走,如果你们硬要我走,就和我一起走。”
坐在窗边的叶戈尔喃喃道:“谁不想逃离这该死的战争,可我们是军人,就算害怕到腿软也不能做逃兵,会被枪毙的。
再说的高尚点,我们跑了,所有军人都跑了,斯拉夫人就亡国灭种了。”
伊莲娜摇摇头,神色甚是坚决,一点不妥协。
陆飞见伊莲娜坚持不走,只得苦笑道:“算了,伊万,让她留下吧,这兵荒马乱的一个女孩子去哪儿都很危险,真的要死就一起吧。”
伊万也只得摇摇头,不再提此事。
伊莲娜高兴了起来,对伊万和陆飞两人脸上一人亲了一下,笑嘻嘻的跑到上铺睡觉去了。
兄弟们也各自洗漱,很快上床睡了,这么多天来提醒吊胆的,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第二天一早。
他们把T-34开了出来,让伊莲娜坐在了车里,伊万和叶戈尔坐在车后的基座上,坦克旁绑着两个柴油桶,T-34喷着青烟,上路了。
他们开着T-34,方向西南,在潘福罗夫的要求下前往沃洛科拉姆斯克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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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伊万觉得屁股发烫时, T-34开到了他们曾经逃出来的前线战壕附近,陆飞指挥瓦列里将T-34开到边上的树林里。
很快,一位三十岁左右,满脸硝烟的亚洲面孔走了过来。
“你们好,我是见习政委季耶夫,暂时负责四连,欢迎你们来支援!
师部和团部都给我打来了电话,你们之前突围回来的时候我也在,那次可帮了我们大忙。”季耶夫热情的和陆飞等人一一握手,见到伊莲娜也丝毫不以为奇。
“您好,季耶夫同志,向奋战在第一线的你们致敬,我们是来战斗的,现在战况如何?”陆飞寒暄了一句便问起了战场情况。
“最近战斗的烈度还不算高,可能德军在调整兵力,我们正面是一个德军轻型装甲营加一个步兵连,他们昨天进攻过两次,被我们击退后就没了消息。
昨晚对面坦克、汽车的马达轰鸣,喧闹的很,后来也没了动静,我们正加紧加固工事,防备敌人的雷霆一击。”季耶夫忧虑道。
“明白了,没有派人去侦察吗?了解清楚对面德军到底有多少兵力什么的。”
“唉,我派人去了,对面德军战壕里有狙击手,我们唯一有经验的侦察员在爬过草原时被打伤了,好不容易才救了回来。还是靠天黑,对面看不到才救回来。
现在不是要派人去侦察,而是要担心德军派人侦察后记录我们的阵地,然后用无数的炮弹洗地。
今天下午就有大量的火炮对我们的阵地进行了炮击,好在都打在我们的假阵地上了,毁了我们不少木头做的大炮。”
“那晚上发射照明弹就好了啊,这样谁还能过来?”伊莲娜疑惑的问道。
“姑娘,哪来这么多照明弹!你以为我们背靠军工厂啊,上级一共才给我10发照明弹而已,还不够一小时照明的。”季耶夫无奈的看着这位身材火辣的小白美女。
“这事简单,我最擅长偷鸡摸狗了,这事交给我了,等到了晚上,非但给你杜绝德军的侦察兵,还给你最新的一手情报。”陆飞一脸的无所谓,大大咧咧道。
“你哪位啊,同志,您是坦克的车长,又不是侦察兵特工,大话谁不会讲啊,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在侧翼给我们提供火力支持就好了。”季耶夫边上的一排长讥讽道。
“啊呀,我这个暴脾气,不看你们打的辛苦,我就和你决斗!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车长什么时候说过大话,你们面前的炮兵阵地是谁干掉的?
为什么德军停止进攻好几天,油品仓库谁炸的?车长,别理他们,犯不着为这些不知好歹的傻子去冒险。”伊万突然来了脾气,冲着一排长大吼道,鼻子都贴到对方的脸上了。
一排长也来了脾气,正要上前和伊万放对,两人被拉开了。
季耶夫批评道:“一排长,对友军说话客气点,人家说的都有根有据,你们也亲眼看到十几辆坦克和上百名德军被他们带人干掉了,德军的炮兵阵地也真的哑火了,再乱说话,我派你晚上去打探德军情报。”
陆飞也拉着伊万道:“注意你的态度,对方又不是大美女,贴那么近干什么,再乱吼,罚你洗坦克履带!还是压过德军尸体后的履带!”
伊万低头,两根食指对来对去,委屈的轻声道:“还不是替你说话,还吼我,哼。”
“对了,季耶夫政委、一排长,你们也别不信,等到了晚上你们等着看好戏就行,兄弟们,我们先进树林把T-34藏起来再说。”陆飞说完拉着伊万走了。
“说大话谁不会,还不知道他们打的那些仗真的假的呢,真当?国人的狙击手是吃素的,我不信他们,政委你呢?”一排长擦擦脸上的口水愤愤道。
“还不闭嘴,永远别小看开KV的人,他们有最抗揍的心,至于行不行,晚上就知道了,还不去挖地球,等?国人送你们去见上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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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小树林里。
陆飞和伊莲娜在无烟灶上烤着两只野兔,其他人都围坐在篝火旁流口水。
“车长,您这个捕猎本领真是绝了,你怎么知道十几米外有两只野兔在打架?”
“用心去听就行了,哈哈,开玩笑,我听力好,晚上我能听到上铺伊戈尔口水滴落的声音,玄不玄?”
“咦,真恶心,你们真是废话多,有好吃的,还叽叽歪歪什么,伊万,去找些柴火来,火小了。”伊莲娜一脸嫌弃道。
半小时后,大家把黑面包烤了烤,夹上了兔肉,美美的吃了起来。
一瓶伏特加又突兀的出现在了陆飞手中,他喝了一大口后,给了伊莲娜。伊莲娜扬了扬眉毛,毫不嫌弃对嘴喝了一大口,交给了伊万。
一圈转下来,正好喝的干干净净。
“我觉得语言已不足以形容车长伟岸高大的身躯和英明睿智的灵魂,您就是我们的神,每当我们需要什么,您就会给我们变出来。我突然伤心了起来,万一您有一天退伍娶了伊莲娜,不带我们玩了那可怎么办?”叶戈尔露出了痴痴的迷弟脸。
“滚犊子,好恶心的形容词,我反正可以跟着他们一起生活,哈哈。”伊万大笑道。
“不要嘛,现在就谈婚论嫁会不会有点不矜持,等战争结束再说。”伊莲娜娇羞道。
“别起哄啊,打仗呢,严肃点,我只是藏了几瓶酒在身上而已。好了,干活了,伊万,给我找颗最高的大树,我要上去观察一下附近的地形,别让316师的人看扁了。
伊莲娜,你是诱人的小妖精,最受男人欢迎,去四连打听一下昨晚受伤的侦察兵是怎么被枪击的,在哪儿?德军是怎么发现他的。”
“又让我扭屁股晃胸脯,我吃亏了,看你难受不难受,哼。”伊莲娜嘟着嘴,转身一扭一扭的去了,留下几个男人不自觉的喉头耸动。
“咳咳,看哪儿呢,你们几个把坦克里的冬装都拿出来穿上,这鬼天气,才刚刚11月份怎么就这么冷,哎,天冷??国人不是更糟糕?我记得他们还穿着夏装吧。”
“是的车长,昨天我们打死的德军都穿着夏装,哈哈,这下有他们受的了。”
“车长,这棵树最高,你爬树就像猴子一样,你可以的。”
“我看你是不想喝伏特加了,找死是吧,你见过这么帅的猴子吗?”
陆飞骂骂咧咧的朝远处的伊万走去,随后手脚并用爬上了大树,端起胸口的望远镜看向了远处西侧的德军阵地。
他爬树的样子还真的像一只猴。
德军阵地一片宁静。
战壕横亘在树林前几米,两片不大的小树林间的草地上停着一辆四号坦克和两辆半履带装甲车。不少于200人的德军步兵在战壕里进进出出,似乎在挖工事。
看来德军暂时准备防御,也有可能把这里作为进攻的出发点。
陆飞继续往远处看去,视线被大片的树林给挡住了,只能看到五六公里外,远处的草地上有些形似坦克的车辆在移动,树林里有薄雾缥缈,一切都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几分钟后陆飞溜下了树,从身边的小皮包里取出个笔记本,按照刚才记住的地形画了张图,标明了进出的道路和树林、坦克等位置。
正当他创作着拙劣的地形图时,伊莲娜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扭进了森林。
“巧克力呢?没有的话,我可继续找季耶夫去聊人生喽。”
“这孩子跟谁学的,还学会讨价还价了,给你行了吧,说吧,打听到什么了?”陆飞无奈的摸出一大块巧克力。
“还不是跟你学的无耻下流,其实也没什么新鲜的,那个所谓的侦察兵就是个笨蛋。
半夜摸到战场中央摔了一跤,崴了脚,还打开了手电检查伤势。接过被?国人的狙击手一枪打中了屁股。忍辱偷生的爬了几百米,才被自己人给拖了回去。”伊莲娜毫无同情心的笑道。
“你别笑,受伤本来就是一件很惨的事,打中屁股有什么好笑的,小心你的小屁屁也被人打中,那就扭不起来了。
还有,你有没有设身处地的替他想想,拉屎的时候有多痛苦。”叶戈尔一本正经的插嘴道。
“前半段话,我还误以为你叶戈尔这么粗糙的人居然还挺有同情心的,变得温柔又有同理心,后一句就暴露你屎尿屁的本质了,滚你的。”陆飞笑骂道。
伊莲娜耸耸肩,她已习惯了这帮混蛋的胡言乱语,她拿起陆飞手中的铅笔,在他画的惨不忍睹的地形图上标出了苏军侦察员中枪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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