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没有急着否认,“当时我确实很感激他,但在朝夕相处我对他已不仅仅是感激之情,更是把他当成了家人。”
虽然她与鹤西俞之间没有丁点男女之情,但彼此确实当成家人一般的存在。
因为是实话,所以她说得非常诚恳与坦荡。
这些话听在厉成玦耳中无比刺耳,他理解成她们早已超越情侣成为家人,是密不可分家人的存在。
白露深深吸了口气,“厉成玦,我们好聚好散。我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好,你若真的对我抱有一丝歉意,那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行么。”
她冷静干脆的语气,仿佛在急着斩断与他之间每一丝的联系。
厉成玦嘴唇微张微合,却说不出一句责怪她的话。
在旁人都以为他不会答应之时,他忽地开口:“我不会打扰你,但你不要再像以前那样躲着我,行么。”
白露没有作答,而是转身走回了房间。那果断离开的背影,仿佛就是她的回答。
厉成玦僵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白露离开的身影。他曾幻想过许多重逢的场景,却唯独没想过她会与另一个人重组家庭的情形。想生气,却似乎没有生气的资格。
当年推开她的人是他,现在,他又凭什么责怪她和别人在一起。
现场一片安静,厉成玦收回视线,一步步走下阶梯。在和鹤西俞擦肩而过时,他顿住脚步。鹤西俞以为他有话要对自已说,但下一刻厉成玦便迈步下楼。
他没能说出让鹤西俞好好对她的话,因为他发现自已做不到真心去祝福。
厉成玦离开了家里,彭建国和鹤西俞才对视了个复杂的眼神。白冬末已站在门口处奶声奶气地唤着白露,“妈咪,你不要难过好不好。”
他刚刚看到妈咪转身那刻脸色好难看,好像很伤心的样子。虽然他年龄小,但他已猜出刚刚那个叔叔就是他爸爸。但出于某种原因,妈咪没让他和爸爸相认。
鹤西俞轻拍一下白冬末的肩膀,“乖,让你妈咪静静。”
这时,一直躲在房间里的白初夏才出来说话,“我就说很讨厌他。看,那就是你总想认的爸爸!”
白冬末听了嘟起嘴巴,白皙的脸蛋布满苦闷。他和夏夏一样,都讨厌让妈咪伤心的人。为了妈咪,他不要爸爸也没关系。可他现在反而觉得,认亲比不认亲更让妈咪难受啊。
今天发生的事都让鹤西俞彭建国两人感到大跌眼镜,他们一直以为,当年抛弃了怀有身孕的白露的男人必然是个面目可憎的家伙。两人再次重逢,必然是女方受委屈心酸的一幕。可现在呈现在他们眼前的。似乎委屈心酸的一方是厉成玦啊。
但没有实际了解过去的两人不作过多评价,尽可能不让白露有过多顾虑。
吃晚饭的时候白露没下来,他们也没去打扰她。白露和孩子们的房间就在隔壁,他们的阳台是相通的,平日为了孩子们安全着想会把孩子房间的阳台门给锁上。鹤西俞抱着一试的念头开了锁,往阳台上一看,真就碰见白露坐在阳台上发呆的一幕。
她没有哭,可看起来比哭还难受。
这六年来,白露早已不是当年受委屈就容易湿眼眶的小女人了,远比当年要更会隐藏情绪。白露侧头看见鹤西俞进来,便快速切换情绪,脸上噙着淡淡笑意对鹤西俞说,“我还不饿。”
鹤西俞将她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心情有些复杂,便走到她身边坐下。
他不善言语,不能像白露平日那样安慰他。他们有相似的性格,所以他很明白白露为何宁愿掩藏心情也不愿对人倾述。
鹤西俞酝酿了许久,才缓缓吐露一段话,“露,我就是想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彭叔叔,还有两个孩子都会支持理解你。你不需要顾及我们的感受。我们的感受,取决于你的心情。”
言语简骇,却字字发自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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