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成玦刚解释完就觉得这话怪怪的,好像在刻意和白露划清界线似的。厉成玦担心她会多想,但白露一声“我知道了”便不再过问,把他接下来的话都给扼住了。
白露不会多想,她清楚自已只是女朋友。不可能因为谈个恋爱就要求对方必须娶自已,她想和厉成玦走进婚姻还有很长一条艰难险阻的路,能不能走到最后还是一个未知数。
厉成玦看着她忽然陷入了沉默,不用言明也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能承诺让她不受外界干扰影响和认真对待这份感情,却不能承诺什么时候娶她,许她未来。
两人一路走回房间都是安静的,厉成玦还在想要不要跟她坐下来聊聊时,白露已经在浴室放好水了,“成玦,你先洗澡,我去把衣服收回叠了先。”
虽有佣人,但白露一直坚持自已洗晾叠衣服,现在顺同把厉成玦那份也做了。
以前他觉得白露没事找事,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谓的事上。现在却觉得她总能清楚自已要些什么,即使现在身处穷奢极奢的环境下也不会迷失自我。她知足中带着些小心翼翼,这样的他总忍不住给予她更多。
厉成玦没有如她所说先去洗澡,而是走出了阳台,替她拿过晾衣杆,将挂在上面晾着的衣服一件件给取下来。他不曾碰过这些生活琐事,甚至对这些琐事嗤之以鼻,认为只有无能的人才会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可是白露真的无形中改变了他太多。
白露诧异过后就想夺回晾衣杆,“这些我来就行了,你快去洗澡,你一会不是还要工作吗?”
三两下的功夫厉成玦就把衣服都给收回来了,他漠不在意说:“花不了多长时间。”
说着就抱着一堆衣服走回了房间,并让白露教他叠衣服。
白露示范一次他就上手了,干练得像个无情叠衣机器,看得白露目瞪口呆。天才就是天才,无论学什么都很快。平时要叠上五六分钟的事情,现在两分钟就搞定了。
她忍不住拍手鼓励:“好厉害啊成玦,我叠了这么多年才能像你这样。”
白露一通真挚的称赞让厉成玦很受用,商界中被众星捧月时也没现在的心情这么舒适。原来这些生活琐事,也并非那么枯燥无聊。
两人洗完澡后白露就着手开始洗衣服,夏天的衣服几乎能机洗,但冬天的毛衣却得手洗。
厉成玦在外面听到浴室里窸窸窣窣的水声,平时她手洗完内两件套就完事了,今天却额外地久。他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到门口看一眼,发现她正撩着个衣袖在努力扭挤毛衣的水分出来。那架势仿佛用尽了吃奶力一般,粉藕般的手腕因为极度用力而微微发抖着。
白露正埋头苦挤,挤到一半的时候手中的毛衣却被人拿走了,厉成玦面无表情地扭挤这些衣服跟玩儿似的,一件沾水的毛衣就被轻轻松松地挤干完水分。
“你就不觉得麻烦?”
厉成玦口气嫌弃,手却在摸索下一件衣服拿来拧干。
白露嘟喃:“那这些衣服就是要手洗呀,不然会坏的。”
厉成玦都懒得说她了,她若真嫌麻烦就不会干这么多天的。光是麻烦也就算了,可她都把手给洗得通红了。将衣服都拧干好放在一边后,他握起白露的手细细检查,看得他眉头直皱,“冻红了?以后别洗了。”
白露否认,“这都是温水怎么会冻红啦?我以前大冬天的才叫冻红呢,每天下课回家都要洗好多衣服,所以每到冬天我的手就容易长冻疮。诶,说起来今年没犯过喔……”
她出来工作租房住时候嫌洗衣机贵和用水多,仍一直保持手洗衣服。
回到这边不好意思给佣人拿内两件套去洗,反正有洗衣机,她干脆就自已动手晾干来叠了。之前洗衣机都放在洗衣房那边,她得拿衣服到那边去洗。后来厉成玦干脆让人安装台洗衣机在阳台里,她才省了点来回跑的时间。
厉成玦头一次从身边人口中听到冻疮这两个字,他看着白露说话带笑的模样,发现她每次回忆起艰难的过去都是感慨而不是抱怨。
白露察觉到他一直在盯着自已看,便昂起头懵懵地问:“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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