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好无梦。
盛蔷第二天早上是被勒醒的。
甫一醒来的时候, 她还有些恍然,以为还在后院里。
可映入眼帘的不同装饰摆设,外加侧面百叶叠窗落在右边, 终究是让她辗转明白过来是在沈言礼这儿。
女孩乌发若漆,因着睡了一夜稍显乱地耷在侧边, 继而是起伏有致的肩颈。
而身后的怀抱宛若火炉, 在天光锃亮的夏天早晨, 感知来得格外清晰。
盛蔷稍微动了动,那人很快复又箍紧。
“………唔。”盛蔷还未完全清醒, 半阖着眼帘,“沈言礼?”
过了好久,沈言礼才应了声, “嗯。”
清晨, 他的嗓音很沉。
像是被吵醒了,略有些不甘,他凑近, 直接由身后这般附过来,埋在她的颈间。
不过半晌, 年轻男生的动作比意识来得还要利落和迅速。
盛蔷昨晚半夜被他唤醒过一次,依样画葫芦地来了套又摸又吮的套餐。
眼下格外贪懒, 压根没力气去制止他。
“阿蔷,阿蔷。”
他很少这般唤她。
可自从昨晚,像是突破了某种边界。
沈言礼喊了第一声后,没再吝啬于这般的称呼。
接连而往, 一声又一声。
他恣意又嚣张地霸占住她, 不给任何反悔以及拒绝的机会。
盛蔷理智上想逃脱,感情上却与之相反。
这样随性不羁的他, 像是暗夜蹿着的一把狂火,永远让人不知道被带领着的下一站点,会有怎样的沿途停靠。
也永远都让人有趋之若鹜的吸引。
像是把隐形的绳索,浅又坚定地牵引住两人。
盛蔷任由沈言礼手上的肆意发散在她的雪颈,蝴蝶骨,以及……腰。
他好像越往越下了,比起昨晚更甚。
而盛蔷穿的是沈言礼的衣服,短袖套在她身上略显宽松。
还没等女孩反应过来,沈言礼利落地解开她背后纽扣,骨节分明的手绕到了前方。
往上推开屏障后,又探了过来。
盛蔷下意识去桎梏住他,嗓音连带着涔出水一般的雾状,“你还来啊……”
沈言礼没得到制止,揉着捏了会儿,将手缓缓移开,低头凑近含-住。
用再一次的行动回答了他的满意。
直至盛蔷感觉到了和之前都不同的动势。
清晰又明了,模糊又坚定地杵着,隔着两层衣物抵住。
“………”
她总算清醒过来,并且有力气去制止。
随后,直截了当地,利落地拍开沈言礼。
-
时间过得很快,不过须臾,暑假便只吊了个尾巴。
整个夏季盛蔷过得轻松,闲暇之余玩水,更多时候则在堂屋里乘凉。
沈言礼暑期有航空署的集训,倒是没有回他自己的家。
黎艺前阵子身体不是太好,江南梅雨季节,潮湿温热接连交换,她的状况也紧跟着反反复复。
即便是好了,也略有小咳。
宁远雪没让盛蔷帮,径自忙前忙后,最后复又被盛蔷拦下,两人一起。
盛夏夜,傍晚天。
江南水乡青河汩汩。
两人难得有空,坐在半没入河流之中的台阶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盛蔷在青石板上拨弄小草,倏然听宁远雪开口。
“阿蔷,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事。”
“以后?”盛蔷没有抬头,“算有,但也不算有。”
“我就想着把学业好好地完成了,之后再好好地生活,大概就是我觉得的一生之幸了。”
宁远雪应了声,没再就这个问题说太多,只是骤然感慨,“时间过得太快了。”
“是啊,我明明感觉每天也在缓缓地过,可一眨眼间――”盛蔷说到这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头问他,“哥,你好像一直没有动静,你没想过在大学里找吗。”
宁远雪动作顿了顿,很快便干脆利落地拒绝,“没打算,也不想。”
还真是他以往的风格。
劲如寥寥苍松,却也疏离如白雪。
“那你总要成家立业的。”之前盛蔷看到林葶来店铺里找过几次宁远雪,两人一起出去过几次,她还以为有点什么。眼下看来,宁远雪完全没这方面的意向。
宁远雪“嗯”了声,“总归不是现在。”
顿了顿,他眼神莫名,朝着盛蔷看过来,“应该没你早。”
盛蔷拨弄小草的动作凝住,缓缓扶上自己的面颊。
近来都是和沈言礼视频,他也愈发没个顾忌,什么话都敢往外冒。
可偏偏面对别人,又恢复了以往正常的模样。
惹得黎艺每每都被他这般的行为举止所迷惑。
回房后,盛蔷还在想这些,以至于她在迈过古老结实的门槛后,实打实地被绊了下。
再缓过神来,沈言礼的消息如期而至。
s:「对方拨来视频通话。」
s:「你不在?」
s:「和你说声,你之前不是要买回程的票吗。」
s:「不用买了,我这边有优惠,直接帮你买。」
盛蔷看了眼也没推据。
这个暑假她要早点返校,将一些琐碎的事务返还给书记,顺带由书记再转交给新一届升上来的优秀苗子。
一届一届地传承,算是京淮航大的特色了。
sq:「嗯知道了呀。」
sq:「也谢谢沈同学帮我买票,回去请你吃饭^^」
s:「不客气盛同学。」
s:「但是只有吃饭,会不会有些不太够。」
盛蔷其实看出来了他话里的意思。
sq:「嗯。」
sq:「你这样也提醒我了。」
sq:「还是转账给你。」
s:「。」
s:「不了,我选吃饭。」
盛蔷看到这儿,嘴角轻轻地勾了下。
她略推开门,朝着白墙堆砌之上的瓦面看过去,半轮月亮挂在上方。
沉静又淡然。
预备率先启程的日子要到了,盛蔷和黎艺宁远雪说了下情况,开始准备返回航大。
可待到快要出发的前两夜,她向沈言礼询问车次和座位号。
对方完全没给。
微信上也没有任何回应。
盛蔷百思不得其解,想着打电话给他,又怕他正在航空集训不方便。
而这样的小疑惑,在稍稍晚些的时候,终于有了答案。
那时候盛蔷刚用完了晚饭,站在大门口乘凉。
天色渐晚,青石板上传来车轮碾过来的声音,比起车身,盛蔷率先感知到的是晃晃然照过来的车灯。
直接又明亮。
不过几秒的功夫,那辆车很快驶近,一个急刹,在猝然骤止的声响中,堪堪停靠在门口。
稳当又利落。
盛蔷不免被这样的突如其来吓了下,她望着这辆车,心里倏然蹦上来一个荒谬的想法。
可……这越野崭新明亮,颜色也有所不同。
并不是沈言礼之前开的那辆。
就在她略略打量的同时,手机骤然响了起来。
盛蔷接起,在电话被接通的刹那间――
越野车窗缓缓地摇了下来。
女孩望着车窗内显现出来的那半张线条流畅的面庞。
看到那人偏头,朝着她这个方向看过来。
随之而来的是穿过电话的声响,清晰可闻。
“盛蔷,你男朋友来接你了。”
-
沈言礼大晚上地来,盛家三人都没有任何防备。
黎艺问盛蔷怎么没提前告知一声,难得被女孩怼了回去,“我事先完全不知情――”
听到这儿,黎艺看向沈言礼。
倏然有些了然。
现在的年轻人啊。
她摇摇头,准备给沈言礼再烧点酒酿小丸子什么的,暖暖胃。
被沈言礼婉拒。
“你一路开过来的?得多累啊。”
“还好伯母。”沈言礼眼皮掀起,语气淡淡的,“也就七-八个小时。”
“这叫还好?”黎艺难得惊叹了声,不复阻拦,硬是要去给他做。
宁远雪还在自己的房间里,黎艺的身影已然没入厨房。
这会儿的堂屋里,唯有盛蔷和沈言礼两人。
近两个月没有见到实体。
盛蔷的第一感知便是,沈言礼怎么又白了点。
以往两人视频又是在晚间,那时候都是昏暗的环境,也没有花功夫去想这个。
可这人明明去参加了航空集训,按理说得被晒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是。
怎么还……
“看我更帅了?”沈言礼几步迈近,捏起盛蔷的下巴,“目不转睛。”
盛蔷黑亮的眸盯了他一会儿,点了点头。开口却是问道,“你集训结束了?”
“嗯,上午刚完。”沈言礼没再说太多。
“上午刚完你还换了辆新的车?”
沈言礼松开盛蔷,拉着人在桌边坐下来。
他好像格外钟情她的手,这会儿捞起放在手里,反复地捏。
这会儿他不咸不淡地应了声,“是啊。”
沈言礼的车大多放在家,以及京淮那边。
航空集训的地儿离这两处都远,他等不及,干脆直接买了辆新的,直接就过来了。
盛蔷想要抽出手,奈何他攥得特别紧。
“两个月没见,你又想变缩头乌-龟?”沈言礼凑近,“我可告诉你啊,想都不要想。”
“谁想变了。”盛蔷安抚性地摸摸他,“我是想去给你拿新的碗筷。”
“等会儿再。”沈言礼俯身,“这回你来。”
盛蔷秀眉拧着,听他这样说,挣扎了仅仅半秒,当即要凑近。
被倏然传来的轻咳声打断。
“………”
盛蔷慌忙弹开,看了眼门口,“哥。”
宁远雪这会儿迈进来,面容严肃,点了点头。
沈言礼松开盛蔷,老神在在地靠在木凳上。
什么话也没说。
心情却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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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饭后,黎艺和宁远雪在堂屋里收拾后,复又去了其他房间。
盛蔷和沈言礼迈出来,两人一并待在屋檐下。
江南这边风格统一,长走廊,木柱接连。
白墙黑砌,青砖黛瓦,分明的青石板上落有几个攒满浮萍的深谭。
夜晚深了,这样的老屋旁,身侧有这样的人儿依偎着。
沈言礼笑笑,将人揽着给压在了墙上。
盛蔷看向沈言礼,率先开口,“你开了那么久,累不累?”
两人随着这样的话语,一并陷入了沉默。
镂空的院子里传来孜孜不倦的蛙声,蝉鸣声。
沈言礼敛眸看她,“你觉得累,就累。”
“什么叫我觉得?”盛蔷语气拧起来,也有点小霸气的意思在。
她掐了掐沈言礼的胳膊,“累的话今天早点休息。”
毕竟看这情况,沈言礼是不打算买票。
想着直接开车,两人一起回京淮了。
“也不用这么赶我。”沈言礼笑着凑近,“你说,这会儿总该没人了?”
确实是没人。
可那也只是暂时的。
万一凭空再冒出来个她哥呢。
盛蔷望着眼前的男生,他半边轮廓隐着。
可看她的双眸,像是蹦溅了星,湿亮不已。
盛蔷双手伸过去,捧住他的脸,“你这人真是。”
说是这样说,她主动地吻过去。
可还没等两人温存太久,一旁的墙侧传来笃笃的两声。
盛蔷松开沈言礼,余光就这么瞥过去。
宁远雪站在不远处,目光从盛蔷落到沈言礼身上。“你今晚和我住,只有多余的被子,没有多余的床。”
“………”
-
夏来秋消,冬风雪扬。
盛蔷在新的一学年里,因着修读双专业的缘故,一周之内除了周二周四的公休时间,其余所有时间被占满。
沈言礼平日里找她,但也不会额外占用她的学习时间。
两人皆在各自的领域里忙碌着。
而自从时间恍然而过,两人不知不觉也在一起了很久。
却仍然还是像最初的那般,每次都有全新的体验。
大三的时候,沈言礼和盛蔷已然成了学校里的传说。
即便两人还在校,但以往两人的热帖本就居高不下,每每有新的学生录入论坛的系统,便会增加一名簇拥者。
而近来,比起沈言礼和盛蔷这对。
引人注目的则是一场京淮航大聘请的演讲专座。
是由学校和航空军科院联合承办,面对盛蔷这届学生的人才动员讲座。
据悉除了熟识的几位老教授外,当场还来了其他几位,被航大特意邀请而来的各大集团大佬,以此给学子传道授业。
盛蔷完全没有闲工夫去听,她比应桃课程多,干脆拜托她帮忙记了笔记,复又叮嘱了几句。
讲座持续到很晚,盛蔷刚下了课,守在店铺里背书,这才迎来应桃。
她递给盛蔷一个小本本,“蔷妹,幸亏你没去,这演讲真就如同论坛里说的那样儿,枯燥又无聊!”
“不是说每年请的人都不一样吗?”
“悖人是不一样,内容大同小异,我耳朵要起茧了!”
盛蔷笑起来,“你听听还不好啊,总有点启发?”
“启发什么,启发我要做一名空乘,到我还是要做一名空乘?”
“………”
怎么听应桃说的,还有点那么些的道理在?
“不过今天我见到李炎了,还是贼凶,之前不小心分到他的课,我直接一个晕厥,都快要爱上之前的韩束了!”
应桃说着找了个小木凳过来,“我座位离他好近哦,期间他有个朋友坐过来,我还以为也是要演讲的大佬呢,奈何那人压根没上去,就是全程坐着,都挡着我看你哥的视线了。”
宁远雪即将毕业,已经提前就职于京淮航大和航空署合作的金融部门,前程无量。
这次作为学生代表,算作是给予下一届即将面临就业问题的学生们一种激励。
盛蔷知道这个,连忙点了点头,“你还能看到他呢,我哥最近特别忙,经常晚上不回来。”
“你哥是真帅,感觉他大学沉淀了不少,就特别有味道你知道。”应桃咂摸咂摸嘴,这样说来,坐她前面那位大佬,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李炎的朋友了,毕竟看起来特别得年轻,光是露个后脑勺都显得格外优越。
背后贴的有名字,叫「靳盛」。
依稀觉得好像是什么名门望族的姓,但应桃搜刮了一圈,都没在国内搜刮出什么。
“确实,他快要毕业了嘛。”盛蔷指了指绣铺里的窗口,“之前围过来好多女生,问我要他的微信。”
应桃比了个大拇指,“很可以,很有系草的尊严。”
盛蔷却是没想这个,“之前我们俩和沈言礼他们一起去吃火锅,你后来怎么回的家?”
那天以后,盛蔷被骗着喝了点酒,晕乎乎的。
还被沈言礼带回了公寓,之后的事不用多提。两人光是探索着酿酿酱酱的方式比起之前,那可是花样百出。
总归,盛蔷是第二天醒过来后,才蓦然想起应桃。
应桃摆摆手,不是很想提的模样,“能怎么,我好好地睡了啊。”
盛蔷无言看她两下,“你也真是心大啊,以后不许这样了。”
“知道了嘛,我是谁啊,别担心我。”应桃说到这儿,想到了什么,连忙质问起盛蔷来,“你还说我呢,你好像还跟我男神过了夜!”
“………”
是这样没错,可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
盛蔷当即拿出招呼沈言礼的那般模式,同样地用在了应桃的身上。
-
沈言礼之前参加完蓝图杯后,凭借着绝对优势的第一名。
拿下了特许实验室的建造指标。
上一年的时候京淮航大拨款腾地儿,然而等到真正组建起了自己的团队,已然是现在之时了。
除却飞行器专业的一些同僚,沈言礼朝着同学院其他专业的学生抛出了橄榄枝。
在目前实验室的成立下,程也望主动加入了沈言礼的团队,而负责遥感控制和航天环境的肖叙叶京寒也受了邀请。
其他零散还有一些人,数量不在于多,而是在于精。
而初步的开始已然具备雏形。
只不过实验室到目前还没有挂名。
飞机总体设计的名称基本上确定后都不会再改变,大家都等着沈言礼来定。
他倒是不急的模样,说早就想好了,过阵子直接换。
这几天,实验室还在研究飞机的稳定性和操纵性,以此筹集所需的数据。
而根据纵向和横航向气动导数分开来研究的静稳定性分析,则是沈言礼这几天研究的重点。
盛蔷知晓沈言礼这阵子都忙,好不容易闲下来了,干脆在后院里做好了实验室几人份的饭,给他们送了过去。
沈言礼的实验室位于航大校史馆再往后的位置,隐蔽无人。
杜绝了前来打探的其他人,环境相当好。
盛蔷去到的时候,往里再走几步的门紧闭。
她干脆就坐在外沿的长廊座椅上,静静地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实验室的大门倏然打开。
继而涌出一群人,着急奔饭,“我头都要大了,饿死饿死,快叫外卖!”
盛蔷本来有些困,听到这儿连忙站起来,“别叫外卖啦,过来吃饭。”
那群人应声看了过来,顿了两秒,当即吼道――
“哇,嫂子来送饭!”
“嗯,这是你们的。”盛蔷被喊得有些不好意思,看他们围上来,开始利落地分发饭盒。
肖叙和程也望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压根挤不进去。
关键是,也没剩下多少。
“至于吗至于吗!”肖叙不屑地提高音调,“八百年没见过饭啊?!”
“完全不一样好吗。”有人拿了饭盒到对面的长椅上坐下,“不取决于是什么饭,我们抢的是搜子的心意!”
肖叙被噎的没话说,想起还有人没出来,“得,得,你继续说,你有本事在那位面前再夸啊!”
盛蔷还没说什么,实验室的门口缓缓出现一道颀长的身影。
他眉眼敛着,看大家这样,先是挑眉,继而视线环绕一周,直接顿住。
沈言礼很快关上门,长腿往这边迈过来,“你怎么过来了?”
“刚好我有空,觉得你们挺累的,就做了饭过来。”
沈言礼摁在她肩侧,让她坐下来,“你来没提前和我说声?”
“本来想微信上和你说,但你忙的时候不是不看吗。”盛蔷小小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也坐。
沈言礼这才坐了下来,“以后不用你,这么多人的份你不累?这边可以直接点外卖。”
“哪儿有,实验室的人又不多。”
所以做起来也还好。
沈言礼坐着朝她看了眼,倏而笑了下,“行。”
两人交谈的档口,肖叙和程也望眼疾手快地将最后那两份拿走。
完了以后还特欠揍地朝着沈言礼笑,“蔷妹子是不是没算好人数啊,刚好没多的呢。”
一副他们也不是故意要拿走的认真模样。
盛蔷听了却是摇摇头,“没有啊。”
话落,她拎过来一个巨大无比的袋子。
略略拨开,里面是堆得小高的,如同山一般的好几层饭盒。
她看向沈言礼,声音轻轻的,带着点儿被其他人围观的不好意思,“这是我单独给你做的。”
肖叙:“……”
程也望:“……”
实验室一伙:“……”
寥寥几语,伤害性极大,侮辱性极强!
沈言礼给肖叙扫过去几个眼风。
继而又缓缓地看向女孩。
“盛蔷。”他语调不紧不慢地勾着,带着点调戏人的意味,“你搁这儿喂猪呢。”
盛蔷只想沈言礼赶快吃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你是猪。”
沈言礼“嗯”了声,这会儿被怼倒也是心情极好的模样。
此情此景,两人仿若和周遭有了结界。
看得其他人一愣一愣的。
“g……”有人倏然开口,“以前没和盛蔷熟识,我以为她是那种漂亮的校花,但也仅此而已了,现在看看,如果没有事先了解一个人,还是不要亲自下定论。”
“是啊,她和我认识的女孩儿还很不一样,以往看她来这边等老大,好像也是默默地等,都不干点别的,连手机都不玩,都不觉得无聊吗?!”
“你懂什么啊。”那人笑骂着锤了对方下,“遇到就知足,得是八辈子男德修来的福分,吃你的饭!”
这边的人吵吵闹闹,肖叙程也望和盛蔷要了筷子,直接溜了。
两个电灯泡这时候格外得自觉,没再插话。
沈言礼吃得不紧不慢。
其实盛蔷认识他以来,就知晓他是个少爷脾性,如若不是带着她出去吃,也被迫承接了一些看上去就压根不怎么爱的小零嘴儿,他一般遇到的不喜欢的,碰都不会碰一下。
这会儿看他吃得好像还行,盛蔷问他,“味道怎么样啊?”
沈言礼点点头,“你吃过饭没?”
“嗯,吃过了才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后来收好了饭盒,一行人就坐在走廊这边说闲话。
沈言礼侧坐着,单手撑脸,就这么望着她。
目光灼然,透着一如既往的温度。
可周遭都还是人,并且有意识无意识地朝着他们望。
像是在勘测什么。
盛蔷手悄悄地探过去,捏了他好几下。
“你看什么呢看……”
“看我媳妇儿呢。”他凑过来,捏住她下巴,“真想就地亲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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