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我便和周沫一起去了机场。
没有任何送别因为我们没有告诉任何人。
只是在机场候机楼里我收到了安澜发来的微信她对我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你必须把心放宽点我相信你能挺过这一关的等我带着小满去北京看你。”
虽然就是这么一句很简单的话可是却给了我莫大的信心让我坚信自己能挺过这一关。
经过三个小时的飞行我再次来到了北京。
这次不同于上次记得上一次来这里也就是一个星期之前我是比较平静的因为那时候我并没有检查出胃癌只是来治疗失忆症的。
而这次我是带着紧张和不安的情绪不过因为目的特别明确的缘故所以我没有乱七八糟的去想很多。
周沫已经帮我联系好了医院那边我们也没有耽搁从机场离开后便直接去了医院。
协和医院的人好像随时都特别多记得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也是人山人海的这一次也一样。
好在我们有提前预约加上一点关系我们直接去找了医院治疗胃上疾病很有威望的医生。
初步诊断我已经不具备保守治疗的条件必须要做了手术才有恢复的可能。
对于我而言这就像是一场关乎命运的赌局我心里肯定紧张但我也希望能够通过手术一劳永逸。
并且我也已经想好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这就是我人生中最难的一关而我必须硬着头皮挺过这一关。
于是我很坚决的在手术责任书上签了字。
手术被安排在了五天之后而这已经是医生所能争取到的最快速度了。
住进医院不久我就又收到了安澜发来的微信她向我问道:“到北京了吧?”
“到了现在已经办理好了入院手续。”我回道。
“嗯那就好好好配合治疗这个时候你什么都不要多想听医生的话。”
“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个小孩儿似的。”
“你现在才发现吗?”
我回了个一个表情图然后又说道:“你不知道吗?男人至死是少年。”
“希望你一直这么乐观。”
“我肯定会这么乐观的因为我有很大的信念我一定能熬过这一关的。”
“嗯加油!等着我带小满来北京看你。”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随即又对她说道:“对了我的事情你先别告诉公司里的人包括高胜他们。”
“我知道不过时间久了瞒不住的他们总会知道。”
“反正现在别告诉他们我不想弄得太伤感了即便要让他们知道也得等我手术过后。”
“嗯你什么时候手术?”
“医生说五天之后具体哪天没确定。”
“好那确定手术时间后我跟你说一声。”
“行那你先工作吧我待会儿还要去做一些检查。”
“嗯你要按时吃饭尽量别一直躺在病床上有时间多出去活动活动。”
“知道了你也要按时吃饭我交代过杨曼的要是你一直工作忘记吃饭了她会向我报告的。”
“派卧底在我身边是吧?”
“就算是吧谁叫你是个工作狂呢谁都知道你多数时候不按时吃饭。”
“好了这次我一定你也要听话乖哦!”
看着安澜最后发来的这句话我不自觉的笑了一时间也让我忘记了紧张的感觉。
我舒舒服服地躺在了病床上昨天安澜送给我的那块欧米茄星座系列手表就在我身边的床头柜子上放着。
我的心思有点多一直在幻想着自己的病好了以后的情景。
想着、想着我又陷入到了巨大的孤独中。
这里不比成都在成都至少有一群朋友回来探望我。
可在这里周沫就是我唯一认识的人如果她不在我整天都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好在从我入院过后她几乎没有离开过。
可即便如此我也很讨厌在医院住着的感觉即使我的病房比较高档像酒店一样可依然让我感觉不适。
这种感觉让我想起了安澜被关在看守所的那些日子我想会不会和我现在是一样的感觉呢?
或许她比我更难至少我现在可以自由活动我可以去医院楼下转转至少吃得好、住得好。
我从来没有经历过坐牢的感觉所以也不知道坐牢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但这种感觉我一辈子也不想感受。
胡思乱想了很多周沫忽然削了一个苹果递给我说道:“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很无聊。”
“是有点。”我接过苹果后又对她说道“我现在自己能动手你就别帮我削了。”
“我乐意”她说着又做出一副我奈何不了她的表情。
我讪讪一笑转而向她问道:“周沫你有想过我们离婚后你怎么跟你妈妈和叔叔说吗?”
“就说不合适呗这又不难。”
说着她又向我问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就是突然想起了你说你呀这么优秀一人还是清华毕业的高级知识分子还有那么好的家庭却和我这么一个人结婚这还没两个月就要离婚传出去会不会对你影响不好啊?”
“这是我的事你在意这些干什么?”
“就是替你感到不值。”
“值不值我自己心里清楚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
她说完不等我回话又对我说道:“行了你别说这些庸人自扰的话了想这么多干什么你现在就该放宽心好好接受治疗。”
“好不想这么多了突然有点困了。”我打了个哈欠说道。
“可能是药水的缘故你睡会儿吧。”
又乱七八糟的想了一会儿我便睡了过去我又做梦了还是和自己经历的事情有关
我梦见自己的病没有被治好手术是成功了但是后续化疗的效果非常不好。
我的人生也因此跌进了无尽的深渊中生命开始倒计时
一开始我很痛苦可渐渐也接受了这种结果。
可是在我的梦里安澜离开了我周沫也不复存在我只是一个人。
甚至在梦里我的妻子也是一个有身体缺陷的人我们没有孩子没有感情。
但我们从来都不争吵即使我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她也不离不弃的陪着我
我在梦里释然了醒来后却惆怅的不行。
我又开始变得敏感我讨厌医院的药水味更讨厌那些装着药水的瓶瓶罐罐还有那些大声在走廊里说话的病人我一秒都不想待在这里。
可是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能活动的地方注定只有医院这片。
我甚至有点后悔来北京治疗如果选择就在成都起码还能找到说话的人哪怕是病友也行
直到接到安澜的电话我才从这种垃圾情绪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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