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休身后,只有和尚和赤练的特战队,连安然和安初言这个小孩子加起来也不超过二十五人。
但大祭司,今天却带了五十多名北莽精锐过来。
这些北莽士兵,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占了优势。
他们忠于拓跋涛,并非是大祭司的亲兵,所以才会不听命令。
他们自以为可以给梁休点颜色看看,维护北莽的颜面。
可惜,他们错了。
梁休身后,只有两个人动了。
一个和尚,一个赤练。
二人闪身到梁休身前,仅仅一招,就将所有冲上来的北莽士兵全部击退!
;啊——
;呃……
冲上去的北莽士兵落在了大祭司身后,回到了他们原来所在的位置。
有的惨叫,有的直接突出了大口鲜血。
原本还有一些北莽士兵,也准备冲上去对付梁休,可看着同伴被一招击飞回来,一个个顿时惊呆原地,脚再也迈不动半步。
实力差距太大,他们深知,冲上去了也只是送菜!
大祭司骇然。
她知道梁休身后有高手,但一直都以为只有一个,那就是赤练。
而和尚,在她眼中,完全感觉不到一丝威胁。
可和尚出手的刹那,她才知道自己错了,真正厉害的,反而是这个不起眼的小和尚。
他不过轻飘飘地在身前轻抚一下,就比一旁的赤练全力拍出的掌风,更厉害!
;你——你是……宗、宗师高手?
;阿弥陀佛,老施主眼力不错。
和尚从容一笑,称赞了大祭司一句,尽管他现在还只能算是半步宗师,但……至少带着宗师两个字。
闻言,大祭司心中大骇,原来眼前的太子根本就没有虚张声势。
身边有个宗师高手,别说要她两条手臂,就是把她四肢都拿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哈哈哈……老妖婆,你身为大祭司,居然连身边的狗都管不了,本宫可真为你赶到害臊。
梁休冷笑几声,盯着大祭司,道:;本宫的耐心已经快到极限了,大祭司,你是选择自断一臂呢?还是……
;不用说了……老身……依你便是!
大祭司眼神黯淡下来,回身从倒下的北莽士兵腰上抽出一把刀,照着自己的手肘处,手起刀落。
咔嚓!
大祭司的手臂被自己生生砍了下来,剧痛让这个年逾七十的老妇忍不住哀嚎起来。
她一把丢下手中的刀,用砍下来的破布包裹了自己的断肢,在手臂的断口数撒了些药粉类的东西,又默默捡起了地上的断臂。
;这下……你满意了吧?大炎太子?
原本自信满满的大祭司,这一刻变成了斗败的公鸡,满是褶皱的脸苍白了许多,汗珠大滴大滴地往下滑落。
这么重的伤,对这么一个老太太来说,可以算得上是致命的。
大祭司如今仍然能保持清醒,也着实是个厉害角色。
;很好。
梁休看着大祭司,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将手中的信号弹收了起来。
;看来你还不是个老糊涂……滚吧!记住,你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
;要么,你说服拓跋涛老老实实把解药给本宫送来!要么你就让他用这两个时辰,给自己备好棺材……不,你们似乎没有棺材,那就让他给自己挖个坑吧!
;滚!
大祭司被梁休骂得狗血喷头,但为了北莽,为了巫马一族,她也只能忍了。
最终,大祭司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不仅没能拿安然威胁到梁休,反倒是白白把手中最后的两个筹码给交了出去。
大祭司带着身后的北莽精锐离开了。
梁休直到看不见他们的人影,才呼地长出了一口气。
;玛德,总算唬过去了!差点亲姐姐的命就没了……
梁休慌忙转身,去查看安然和安初言的状况。
安初言太过虚弱,已经沉沉睡去,被安然抱在怀里。
而此刻的安然,也是面无血色,精神困顿。
;姐,你没事吧?
安然缩了下脖子,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梁休的话让她清醒了过来,但站在个人立场上,梁休要牺牲她和安初言的打算也是事实,这让她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不过最终结果还是好的,梁休不光救下了她和安初言的性命,还逼迫大祭司给她们解了身上的蛊。
就这点来说,梁休对她有恩。
安然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梁休:;谢谢……
梁休苦笑一声:;都是一家人,还说什么谢谢?幸亏把这老妖婆给骗过去了,要不然还真不一定能救下你们来。
;骗?
安然眉头轻皱:;你刚才威胁大祭司的话……难不成是假的?
;不然呢?本宫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这个老妖婆的存在,又怎么可能知道她的部族在什么地方?
;幸亏闲来无事的时候,在宫里查阅过北莽的一些记载,恰巧知道巫马一族的一些习惯。
;这巫马部族,从来都是集体行动,大祭司出现在这儿,只能说明巫马部族其他成员,也都在这里。巫马部族虽然是现如今北莽的核心部族之一,但却不怎么合群,一向都是离群索居,喜好在水边,山脚这种地方落脚。
;本宫说巫马部族在龙鳞江边,莽山之下,但其实完全是猜的……他们具体在哪块儿,我上哪儿知道去。
梁休说出了真相,他刚才完全是虚张声势,扯虎皮做大旗,就是想要把大祭司给吓住。
这种临场加戏,很容易穿帮。
好在,或许是北莽人被梁休的炸药炸怕了,梁休一提炸药,就已经让大祭司乱了方寸,这才能成功将她糊弄过去。
万一被她识破,想要顺利带着安然脱身,就有些棘手了……
;原来如此……
安然得知真相,心中总算有了些安慰。
这梁休看着混蛋,但心里还是有她们的,否则也不会花这样的心思,扯这么大的谎来骗大祭司。
她突然感觉梁休身上,有自己的影子。
他和自己一样,都有一种不服输的,坚韧不拔的意志。
安然被带到北莽,从小就被当成杀手,当成暗谍来训练,吃的苦,非常人可以想象。
这些年若不是生在骨子里的那股意志支撑着她,她早就死了。
血浓于水,在这一刻她才真正的体味到其中含义。
安然脸上终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好样的,不愧是大炎的太子,不愧是……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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