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孙暮和林玉石满脸疑惑,梁休摇了摇头,走到桌案边,取过纸笔。
阿拉伯数字现在还不能暴露,北境大战不能出一点纰漏,梁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就在纸上,写了一个;壹字。
然后,将纸张推到了孙暮和林玉石的面前。
;简单来说挂号,其实是和排队一样的。
在孙暮和林玉石好奇的目光下,梁休指尖敲着着纸张道:;唯一的区别,就是用数字代替了人,一个数字,代替一个人。
;如此一来,病患都不用排队了,只需要在候诊区……就是刚才让你们弄的休息区。
;只要叫到序号,对应序号的病患就可以就诊。
;当然,一旦错过,只能重新取号,不能搞特殊。
孙暮和林玉石听完梁休的解释,眼睛顿时亮得吓人。
妙啊!这样就不会担心顺序会被打乱,引发冲突的事情了。
太子殿下……咋就这么聪明呢?
;殿下果然睿智无双,草民佩服。
;殿下此计,真乃是医学上的一次大创新。
孙暮和林玉石看着梁休,齐齐激动道。
一个后世小医院都在用的挂号手段,就能装一波逼,梁休心里顿时一阵舒爽。
他看着两人,继续道:;另外,再招一些聪明、有上进心、性格好的女孩子,教他们一些护理知识,让他们帮助照顾病患。
孙暮和林玉石一惊:;女人?
梁休拍了拍额头,娘的,忘记了,这个时代女人是上不得台面的。
;对,女人,年龄就……十八岁到30岁之间,适当的考核一下,考核过了就可以用了。
梁休看着孙暮和林玉石,认真道:;我们南山医学院,是一个全新的医疗体系,那些旧观念,全部摒弃。
;以后,南山医学院的坐堂医者,叫大夫,照顾病患的女人,叫护士,制服,我会亲自设计出来,找人定制。
孙暮和林玉石相视一眼,顿时满脸欣喜:;谢太子殿下赐名。
一听这话,梁休嘴角猛地抽了抽,忽然想到了匠作监里的岳武,尼妈,被炎帝抓壮丁,好像把这家伙给忘记了啊!
看来还得找个机会,将他接出来。
现在自己手里的牌本来就少,这投靠过来的,可不能舍弃了。
;先别高兴得太早。
梁休背着双手,昂首道:;我才是大老板,要是你们做不好,我就撤了你们。
孙暮赶紧道:;定不负殿下所托。
梁休点了点头,道:;不过,挂号只针对病情相对轻的人,一旦遇到重病、急病,那就不能再等着挂号。
;所以,你们抽取几名医术精湛的医生,组建一个新的科室。
;这个科室,本太子称之为急诊科。
;记住了,当医生的,生命高于一切。
孙暮和林玉石都没想到,梁休居然连这一层都想到了,对梁休不由更加的佩服起来,齐齐拱手道:;谨遵太子殿下教诲。
梁休点点头,道:;嗯,那就先这样,有什么不懂的再问孤,孤还要巡查其他地方,就先走了。
话落,就背着双手,昂首挺胸地走出了门。
事了拂衣去,只留功与名。
孙暮和林玉石看着梁休的背影,只觉得高大无比,由衷抱拳道:;恭送太子殿下!
梁休随手扬了扬手,就带着刘安出了大门,径直往城外走去。
太阳已经偏西,南山是去不了了,但是城外修路的流民,他还是得去看一眼,虽说有被自己忽悠来的士子坐镇,但梁休还是有些不放心。
而且,身边有刘安,又有炎帝派人在暗中保护,梁休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因为刚才的闹的乌龙,梁休路过废城墟的时候都不敢乱看,下意识地尽快脚步,引得废城墟的那一群女人,又一阵哄笑。
以前,她们总以为太子,应该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
却没想到,太子居然如此平易近人,没有一点架子。
;殿下,这一次,里面洗澡的全是娇滴滴的美人儿,你确定不看一下?
钱宝宝靠在城门前,笑吟吟地看着梁休,还冲他轻轻地眨了眨眼。
这事还过不去了是吧?梁休唬着脸道:;孤说了,那是个误会。
;呵呵……
钱宝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梁休,一副我信你才有鬼的样子:;你明明是想进去的!
这话歧义有点大啊……梁休上下打量着钱宝宝,嘴角浮起一丝邪魅的笑容,道:;孤倒是想要进去,你准么?
钱宝宝愣了一下,立即就知道自己被调戏了,当下俏脸涨红,狠狠地啐了梁休一口:;呸,想得美。
敢这么说,她也是摸准了梁休的脉,真换其他皇子,她可不敢这么放肆。
;想得没?还不是本太子一句话的事?
梁休摸了摸鼻,道:;你想试试?
;我懒得和你贫,有事和你说。
钱宝宝盈盈走了过来,道:;你的那个什么企划案,蒙统领派人和我说了个大概,很新奇,也很诱人,但真要实行起来,一个万宝楼支撑不住。
梁休笑了笑,傲然道:;放心,我在户部,弄来了十几万两银子。
钱宝宝撇了撇嘴,无语道:;殿下,这是银子的事吗?现在京城各种物资都奇缺,有钱也买不了,我建议……你还是找一下长公主。
梁休闻言身体不由一僵,他对自己这个姑姑,从心底就有一股畏惧感。
不过,钱宝宝说的不错,现在京都物价飞涨,有钱也买不了什么物资,单凭一个万宝楼,的确养不起这十几万人。
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找一下长公主,问一下她的意见。
而且,炎帝让自己三天内弄到一百万担粮食,还得找找长公主问门路。
钱宝宝斜睨着梁休,戏谑道:;你不会害怕了吧?
梁休咽了咽口水,梗着脖子道:;孤是谁?大炎数百年来天纵奇才的太子。
;呵呵,孤会怕?想多了……
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与此同时。
南城外,京都到南山的道路上,数千流民正提着锄头、挑着扁担修路,只是死气沉沉,明显没有什么活力。
而在道路正中,一个锦衣青年,正脸红耳赤地指挥,可惜,却没有人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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