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夜卿忧显得很不得劲,“以后,还是不弄这些了,没意思。”
史官把保温桶里的汤倒出来一碗递给夜卿忧,“陛下忍忍,该走的流程必须走。”
夜卿忧蹙蹙眉,忍住内心的拒绝,接过汤一口闷,自嘲一笑。“所以啊,身在高位有什么好,看到的东西,都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
史官薄唇轻抿,说不出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安慰的话。
“接下来去国际贸易博览会,陛下只需要露个面,说几句鼓励的话就好。博览会上的都是享誉世界的人,为国家发展,贡献了不少力量,不能怠慢。”
“嗯。”对此,夜卿忧没什么感觉,跟吃饭睡觉一样,人生存在必要走的过程而已。
也确实只是露了个面,就回了帝宫,任劳任怨的看文件。
每天按部就班到了周末,慰问老兵的日子,夜卿忧比平时多了不少热情和积极性。
换上常服军装,英姿飒爽。
“准备好了吗?”
“已经好了,罗老将军在慰问现场等我们。”
“走。”
罗忠很低调,身边就带了两个亲兵,开了一辆越野,停在路边,任谁都想不到,这是一国大将的座驾。
他也带了慰问品,都是自己私人掏的腰包,用一辆货车载着,停在旁边。
今天来慰问的老兵,都是些孤家寡人,住在老兵所里。
门口没有人迎接,应该是不知道今天夜卿忧他们会来。
夜卿忧很喜欢这样的出场,原汁原味,没被修饰和渲染。
“史官,先去叫人,别弄出大动静,我们直接进去就是。让老将军跟上。”
“是。”
史官只需要吩咐,自然有人去办。
守门的大爷也是退伍老兵,断了一只手,听说女帝和老将军来了,吓得一哆嗦,当即就要回身去叫人。
护卫拦住老爷子,“陛下说了,我们直接进去,别弄出大动静,你先把们打开,去通知一声所长就是。”
“好,明白。”当过兵的人,即便老了,也有几分干脆。把门打开,就快步跑去通知了。
老兵所,夜卿忧来过很多次,对这里很熟悉,车子在停车场停下,工人在搬运慰问品,所长正好赶来。
看到夜卿忧和罗忠很高兴,“陛下,老将军,辛苦您们了。”所长也是退伍兵,年龄倒是不大,四十岁左右,叫谢兆城,打战时,伤了腰,这才退下来的,自己申请来这里工作,想继续为军人服务。
“谢所长辛苦才是,”夜卿忧笑道,她和谢兆城也算是熟人了,当年一起并肩作战过,“要是没有你兢兢业业,老兵们过不了舒心日子。”
“哪里哪里,都是分内之事,做得不好,往后还要更加努力。”
罗忠瞪了眼谢兆城,他不敢瞪夜卿忧,就不耐烦这些磨磨唧唧的废话,“行了,别相互吹捧了,办正事。”
夜卿忧和谢兆城都算得上是罗忠的徒弟,对自家师傅的性子很了解,对视一眼,无奈一笑,“是,办正事,这些东西,谢所长找人安排一下,是我和罗将军的一点心意,现在带我们去看看老兵们。”
“诶,好。”夜卿忧和罗忠每次来都送的是老兵们所需的东西,谢兆城也不推辞,叫旁边的助手处理,自己带着夜卿忧和罗忠去会堂,“今天有明星来为老兵们公益演出,大家都在会堂,这会正是热闹的时候。”
“那我们来的真是时候。”夜卿忧还是挺高兴的,她看表演的时间真的很少。
罗忠是个老顽固,对这些蹦蹦跳跳不感兴趣,跟在旁边兴致缺缺。
谢兆城看了眼罗忠,无声的笑了。对夜卿忧道,“是时候,今天来的,有个小伙子很能干,以前也经常来慰问演出,平时还以个人名义来做义工。”
“是吗?叫什么?”
“迟臻,小伙子聪明能干,长得也好,又善良,特别讨人喜欢,老兵们都把他当孙子疼。”
夜卿忧讶异了一瞬,去看史官,他安排今天见面,怕是知道今天的慰问演出。
史官点头,确实知道,这样才方便。
夜卿忧笑笑,开始期待起来,她还没看过迟臻的表演呢。
谢兆城带着夜卿忧一行人走进会堂,会堂很大,能容纳千人,坐得满满当当。
会场下面很黑,台上很亮。
夜卿忧一行人就站在最后,没再往前挤。
这里视线也挺好,能够清楚看到台上的情况。
会场很安静,都是兵士出身,纪律性很强,安静的看表演,没有窃窃私语,更没有吃喝。
正在表演的不是迟臻,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唱一首战歌,众人听得很入神,张嘴轻声跟着哼。
夜卿忧也听得入神,脑子里不断闪过曾经的战火纷飞和腥风血雨,还有无数熟悉的面孔,欢乐的笑声,那时候很苦,很累,却也很单纯,争执,所有的情感都经得起生命的考验。
“谢谢。”姑娘唱完,挥手告别,去了后台。
老兵们少不得一阵热烈掌声。
主持人上台,舌灿莲花,说了一堆,逗得老兵们哈哈大笑,才开始邀请下一位,“这一位老爷子们肯定熟悉,猜猜他是谁?”
老兵们脑子里同时蹦出一个人,中气十足的吼,“迟小子。”
“哎哟,老爷子们对咱们真真是真爱啊,为了不让老爷子们失望,必须得请上迟小子,迟臻,真真,欢迎。”
少年如暖阳一般出现在台上,夜卿忧勾唇,跟樱姐姐一样,到哪都闪闪发光。
老兵们掌声如雷鸣,迟臻鞠躬致谢,“谢谢各位爷爷奶奶对迟臻的厚爱,迟臻又来了,爷爷奶奶们好啊。”
“好。”老兵们倒是配合。
迟臻很会说,他这次要表演的,是讲笑话,逗得老兵们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
“就是这孩子,不错?”谢兆城在旁边有种家有小儿初长成的自豪。
夜卿忧笑意满满,点头,“确实不错。”
谢兆城笑,“陛下和将军随我到后台,待会您们俩也去说两句怎样?”
罗忠眼睛瞪得铜铃大,“我不去,我就在台下和这帮老东西说。”
谢兆城偷笑,没勉强。
夜卿忧也好笑不已,别看罗忠在战场上是杀神,平时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实际上,他最怕上台,上台比要他的命都严重。“行,我去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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