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深了？
她和顾晨阳能产生感情？
刘疆的话让楚十五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她那么反对外公提退婚，难道是因为对顾晨阳动了心？
这……
她脑子瞬间乱成了一团。
她不排斥他的拥抱；
她也不排斥他的亲吻；
她更不排斥和他同床共枕；
甚至上某一程度上，已经将自己代入到了顾家三奶奶的位置上。
“我听说你们订婚也不过两个月，趁早分开对你有好处，”刘疆耐心劝说道，“你是一个能干的女孩子，加以培养，一定会更出色，如果你嫁给顾晨阳，那一辈子跟着他风餐露宿……”
楚十五抬眸看着他，使得刘疆很尴尬，好像是他说错了什么似地。
不过，即便是说错了，他也要继续说下去，“你可能不清楚干工程是个什么状态？这么说好了，你跟着顾晨阳，你会发现，你的身边会有很多他的工友围着，都是大老爷们，一个个散发着汗臭，他们会觉得凭什么顾晨阳可以带媳妇儿，而他们就不行，这么一来，人心浮动，难以服众。”
楚十五完全听不进他说的话，只觉得心慌，她从未想过，退婚的事儿是她这边提出来。
“表哥，你让我顾着外公一些，那谁顾着晨阳的妈妈？”楚十五缓声说道，“老太太千盼万盼他能早日成家，你们因为一个迷信的事儿就让我们退婚，她做什么想法？”
“这……”
“你也想把喜事儿变成丧事吗？”楚十
五忍痛问道。
外公即便是知道她不答应，时间就了也能接受，但是顾太婆她……
“傻丫头，你考虑这么多干什么？”刘疆说不过楚十五，这样文良秀恭的女孩子，就应该得到幸福和更好的生活，“反正顾晨阳已经知道退婚的事儿了，迟早的事儿。”
“我想去县城找他，”楚十五心性十分安定，“至少我得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何必呢？”刘疆叹气。
楚十五强笑道，“你们大概是来晚了点，我已经对他动心了。”
“……”刘疆嚅嗫唇瓣，终究还是没说出半个不字来，“爷爷这边我来劝，你路上小心，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打我记事起，就没有爷爷办不成的事情。”
楚十五朝他鞠躬，一个人往车站走去。
大深夜的，肯定没有汽车，她可以等，就好像这样就能更贴近顾晨阳一点。
她想问问他，想她嫁给他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因为年纪大了，如果是前者，她一定会直接点头答应下来。
天渐渐亮了，楚十五看了眼金池招待所的方向，不见刘疆找来才放心踏上去县城的班车。
云峰县，因为发展得好，很快就撤县改市了。
顾晨阳建好的百货大楼，成为当地的地标，接着又建起了其他连锁的商场，成为全市乃至到省城还有其他各地，最有名的商场。
班车停停走走又靠着等其他的乘客，到了县城都已经中午了。
楚十五找了面摊吃了碗面，
去邮局往食杂店打电话。
问了地址后，她便决定直接去他住的地方等他。
县城热闹繁华，可是没能激起楚十五一丝留恋，她只想知道顾晨阳是否安好，是否又问昨晚的事故而伤神，是否有再考虑退婚的事情。
脑子因为太多的东西，仿佛要炸了一般，可看到弄堂口的食杂店时，她展颜笑了。
找到了！
她在食杂店门口站着了片刻，想象顾晨阳打电话时那慵懒不羁的模样，便又忍不住扬唇。
“同志，想买什么？我这里什么都有，”食杂店的老板探出脑袋出来，和她打招呼。
“老板，请问顾晨阳住哪间屋啊？”她能看到弄堂里头是个大杂院一般的地方。
“你是……”食杂店老板紧皱眉头地问道。
“我是他……他媳妇儿，”楚十五臊红了脸回答。
食杂店老板‘嘶’了一声，有些不可思议，他听错了吧，怎么又一个女同志说是顾晨阳的媳妇儿呢。
“怎么了？”楚十五一脸疑惑。
食杂店老板摇头，听这口音，这同志不像是来自乡下，那应该不是顾晨阳的媳妇儿。
既然不是，那他就没什么好顾虑了，“你一定是他什么亲戚吧，她媳妇儿早上来了，你现在过去，还能留下来吃中饭。”
他媳妇儿？
楚十五一脸懵，“您是说顾晨阳媳妇儿早上来了？”
“可不么，很清秀一姑娘，”食杂店老板忍不住八卦，“阿阳说他谈了个既漂亮又聪明的对象
，八成就是她了……”
话没说完，电话响了，他便再说下去。
楚十五何止是蒙了，这老板说得有鼻子有眼儿，肯定是不会错的了。
难道顾晨阳在这边刚谈了对象？
楚十五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犹如擂鼓，如果是的话，那她如何自处？
她好不容易认清自己对他的感情，居然要面对这么尴尬的局面。
“请问你找谁？”
脆生生的声音让楚十五回神，她看到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正在晒顾晨阳的衣服。
而他的衣服旁边还晒着月经带和文胸。
她差点找不回自己的心跳了。
“女同志？”小姑娘带着浓浓的乡下口音。
楚十五深咽了一下口水，才安下神来，“这是顾晨阳的住所么？”
“是啊，”小姑娘含羞带怯地应答，“他在这边住得很长一段时间了，我和提过好几次，要么换个大一点的地方，有个客人来了也好住一宿，可他偏偏说不要，说是地方小一点，不想我太辛苦打扫那么大的地方。”
“嗯，是这样……”最后几个字像是一根刺一般哽在楚十五的喉咙口，让她没办法开口继续说下去。
“进来坐吧，姐姐，”小姑娘热情地邀请，想要楚十五进屋去。
可她不想看到她和顾晨阳生活的场景，后退了两步便跑出了弄堂。
她站在路边，看着汽车扬沙而过，任由着行人在她眼里变得模糊。
什么东西这么咸？
她舔舐了一下嘴角，除了咸，还有难
以名状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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