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夏语冰,从小和夕颜一起长大的。”叶轻如两手提着藤皮箱,落落大方朝那个一脸自以为是的女人鞠了一躬。
她软软的一笑,再介绍自己身后的夏曼,“我母亲,夏曼。”
“夏曼,出了两个烂赌鬼的那个夏家?”女人仰面躺着,玩着细长手指头上的红宝石金戒指。
她朝莹润光滑的宝石表面哈了一口气,再用旗袍的袖子擦去水雾,看着宝石更加光芒璀璨,笑容妩媚。
夏曼脸色微微一白。
女人斜眼过去看了一眼夏曼,看她的脸色便知道自己猜的没错,“还真是夏家的,别怪我多嘴,你们夏家都上社会新闻了,太出名了,整个无锡都知道了。不过……夏曼这个名字……有几分耳熟啊……”
“这名字普通,随处可见同名同姓的。”夏曼低垂了眼睫,赶了一晚上火车的她,此刻看起来憔悴又懦弱。
那女人却没有被她普通的外表所蒙蔽,眼中闪烁了几道光,忽然反应过来,“哦,我听说夏家有个女儿嫁去仓城金督军府,也叫夏曼。”
猜出了夏曼身份之后,那个女人上下打量着叶轻如。
她红唇上扬,笑容妖娆如绽放的深红月季,“这该不会是督军的……女儿……”
“我跟金督军没有关系,我是我姆妈一个人的。”叶轻如灵机一动,气愤的张口反驳。
夏曼眼神有点错愕,很快也反应过来,“我女儿和金督军没有关系,我和金督军也没有半分关系,希望你不要胡乱揣测。”
“你们以为你们这点掩饰,能躲得过我芙蓉盏的眼睛?”女人扶着肚子,居然坐了起来,盘膝笑盈盈的看着夏曼和叶轻如,“我听说了金府三公子继承了父业,从前老督军的妻妾死的死散的散,你们这是想隐姓埋名,躲开现在的金督军,过全新的日子。”
这一席自以为拆穿叶轻和夏曼处境的话,让这两个演技了得的女人面色都白的血色尽褪。
那女人更加得意,昂着头盈盈笑着。
“姑娘,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笑纳。”夏曼匆匆上去,塞了一块金表在女人手里。
裴拢月脸色肃然,警告道:“芙蓉盏,大家都是苦出身,何必相互拆台呢?”
“我芙蓉盏可和你们不一样,你们的男人都日薄西山,我的男人……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商贾。”这女人被称为芙蓉盏,和门上写着的名字甄荷根本就是两个名字。
“芙蓉盏”三个字一听就是艺名。
还有她这拿捏的小细嗓,发音的方式就极为独特。
叶轻如一个不懂艺术的人,都估摸着她应该是唱昆曲的戏子。
裴拢月皱眉,不悦的道:“我管你是不是商贾的外室,他给你再多钱也不过是施舍,金表拿了,希望你也不要再找我两个朋友的麻烦。”
“还真是纯金的,瑞士货,看来金府的油水也不赖。”女人财迷心窍的看着夏曼给的那支金表,娇声娇气的回了一句。
叶轻如看那个金表有点眼熟,像是当初秦玉良和夏曼之间的信物。
夏曼如今随手送人了,看来是已经放下这个人了。
这玩意夏曼不会再在意半分。
“来无锡多久了。”叶轻如搬了两张椅子,和夏曼一起在裴拢月床边坐下。
裴拢月摸着沉如巨石的肚子,低声的道:“也就一个礼拜。”
“我和我姆妈从今天开始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生产。”叶轻如柔柔笑着。
夏曼也轻声细语的开口,“什么时候生产啊?”
“再有十日。”裴拢月这时清冷的小脸上,才有了一丝温和的笑意,“不过也有可能,会提前会推迟。”
这等温柔的感觉,叶轻如极少在裴拢月身上看到。
一个性子再是清冷的女子,似乎当了母亲都会逐渐因为这个身份,性格也会逐渐温暖。
裴拢月被叶轻如和夏曼轮流摸着肚子有点痒,却是笑着跟她们说,“我这肚子真是越来越沉了,像是怀了块石头似的。”
“你那肚子别是生个什么怪胎,所以才比正常人大那么多。”芙蓉盏大概是一个人寂寞,又忍不住插话,说的又是酸溜溜的刻薄话。
若是一般人怕是要跟她生口角。
可这病房里的三个人,个个都不是一般人。
对芙蓉盏冷不丁阴阳怪气的话,都是没什么感觉的。
叶轻如更是微微一笑,对芙蓉盏说:“我家姐姐怀的是双生子,自然是要比你怀一个孩子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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