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拆白党

    “我可没有刻意隐瞒。”叶轻如第一次见裴拢月,就知道她腹中孩子成年前会有很多风浪。

    她是怕对裴拢月有心理负担,所以在胎坐稳前没打算说。

    叶轻如语调有几分游移,“至于费神医……”

    “他定是医术不精,不知道罢了。”凌爷有点不太爽费明朗故意不说隐瞒这件事。

    明明看他们夫妻担心成那样,也能袖手旁观。

    裴拢月低眉须臾,小声道:“怕是担心此事对我们是噩耗,余毒若在两个孩子身上残留,便是双份的心痛。医者父母心,他是不忍……阿毛,我们不该怪费神医的,我的毒还是他医好的。”

    凌爷点点头,沉默中气势颇为的冷。

    “眼下不用担心了,我想那两个孩子虽然会经历风浪,但福气是极好的,断不会有事。”叶轻如柔声安抚裴拢月。

    裴拢月那张天生清冷的脸上,绽放出梨花般的笑,“恩,轻如说孩子没事,那定是准的。”

    吃过了饭。

    叶轻如独自上楼找卓钰蓉。

    敲了敲卓钰蓉的门。

    江春杏来开门。

    卓钰蓉站在封死的窗户前发呆。

    整个人看起来像幽灵一样,非常的忧郁。

    那窗户是为了防止她跳楼寻短见,也是防止她跳窗逃跑才封上的。

    此刻窗户封闭不通风,显得房间沉闷压抑。

    叶轻如给江春杏使眼色。

    江春杏带上了门出去。

    “卓二小姐,可是因为我关着你,令你心情不佳?”叶轻如低声开口。

    卓钰蓉看来真是内心状态出了毛病,听到是叶轻如的声音。

    想要回头,但是行动变得十分迟缓。

    一个回头的动作做了十多秒。

    看向叶轻如的眼神也呆滞,手腕上赫然缠着绷带。

    半晌,两个人都在对视。

    卓钰蓉张了张嘴,想说话发出的却是杂音。

    酝酿了一会儿,才喑哑的说出话,“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内心里有事。”

    “我看你身体不佳,要不你先坐下?”叶轻如走过去。

    她瞳孔猛的一缩。

    那是一种自我封闭的对旁人靠近的畏惧。

    叶轻如止住步伐,“我不过去,我去给你搬椅子。”

    本来要过去扶她,改成搬了张椅子。

    “轻如,你为何不打我骂我。”坐下来以后的卓钰蓉,眼泪溃不成堤。

    在她铸成了大错之后,叶轻如的待之以礼,反而令她无地自容。

    叶轻如静静看着她。

    卓钰蓉有点崩溃了,佝偻着身子,双手捧脸的哭泣了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她发现叶轻如仍旧一语不发。

    身体微微的颤抖。

    她不知道叶轻如怎么想的,但她自己是知道她对叶轻如做了什么。

    叶轻如张口,“我说实话,我很失望。”

    卓钰蓉身体猛的一颤。

    “你那天出现,面相被人施术遮挡了。”叶轻如平静的道,“我看你第一眼,其实是被骗过去的。”

    “轻如……”她终于鼓起勇气发出声。

    叶轻如没让她说话,打断道:“因为你没必要和我为敌,直到我命人在你说的那条路上,找到了那辆华生的敞篷车,我了解了车里的情况才有一些其他推测,二小姐,你的这个谎言撒几乎天衣无缝。”

    是的,她真的差点就被骗了。

    那一天她在咖啡馆见到郭福泰身边的曾朔时,应该是曾朔刚追击逃跑的张恩静和金三失败回来复命。

    当时郭福泰应该是判断不好,叶轻如是否跟张恩静取得联系。

    便唆使卓二小姐在叶轻如回去的固定路线上碰瓷,借此来试探叶轻如对此事的知晓程度。

    “对不起。”卓钰蓉内疚的道。

    叶轻如手落在她肩膀上,“虽然你帮忙绑架了华生和恩静,也是那个人自负把你派过来试探我,但是,如果不是你出现,我不会可能把他击溃的如此彻底。”

    “比起你的智慧来,贺家人就是一群蠢猪罢了。”卓钰蓉低垂着眼睑喃喃的说,语调里有几许嘲讽。

    叶轻如手指力道微微加重,抓紧了她的肩,“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阿根生吗?”

    “呜~~”

    心事被叶轻如戳破的那一瞬间,卓钰蓉凄厉的痛哭出声。

    像是一种发泄,发泄内心的绝望。

    叶轻如就知道自己一开始没有先入为主的去指责她,可能是一个正确的举动。

    卓钰蓉哭了一会儿,几乎哭断了肠。

    越哭人越虚弱的样子。

    “如果你哭晕过去了,就没机会替自己解释了。”叶轻如递过去一方丝绸手帕,见她哭的无法控制。

    轻轻的擦着她眼中的泪,然后把手帕塞在卓二小姐手里。

    她的手冷极了。

    叶轻如被她害的那一刻心里是极度憎恶她的,此刻也没有消减多少。

    被她的手直接触碰,其实是很反感抵触的。

    很快叶轻如抽回了手。

    卓钰蓉深呼吸了几次,用颤音艰难的诉说:“阿根……生以前是我男朋友,我当他是小白脸养着,偶然发现他是一个拆白党。”

    说完这句话,她停顿陷入沉默。

    叶轻如已经听出一些端倪。

    阿根生虽然是法国人,但在本国他的社会地位比较低下。

    为人所不知的是他其实还是贺家的家奴,也是贺玉花的情人。

    如果阿根生接近卓钰蓉,多半是贺家唆使。

    贺家是在图谋卓钰蓉什么。

    “我到了沪上才知道拆白党这个词,骗走了钱和色也就罢了,反正大部分男人都是虚情假意的,我也只是找他做个伴。”卓钰蓉咬着唇,泪水再次朦胧了双眼,“他在我身边是为了偷一样东西,当我发现想要远离的时候,他……他已经把东西偷走了。”

    “你到底有什么把柄,让贺家人拍阿根生接近你。”叶轻如看她语焉不详,遇到什么都是难以启齿,干脆一针见血的把窗户纸捅破。

    她肩膀猛的一颤,发出了几声笑,看着叶轻如,“轻如!你什么都知道,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告诉你无妨,我前夫偷了法国人……一个很重要的军工技术,不过他没有交给我父亲,而是存在……香港的一家银行保险库里。”

    “东西让阿根生拿走了?”叶轻如轻声的问。

    卓钰蓉一拍桌子,愤怒的眼眶都要滴出血来,“是,他拿走了钥匙,贺家派人去香港取走了东西,还……还拿走一个账簿,还有我前夫留给我全部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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