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盛脑子轰的一下乱了,呆头鹅一般摇摇头。
叶轻如一字一顿的道:“是你的恩师,费明德,你恩师在西医给他打完石膏之后,单独找机会跟我谈的。”
“这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的?他都没有告诉我,我在南洋的时候只跟北条联系过一次……他要是知道的话,恩师当时就会阻止我的!”
戴盛不相信叶轻如说的,他第一次在南洋犯错,并不是因为妹妹在医院里被威胁。
他是为了钱,为了利益。
恩师那样忠厚的性格,知道了一定会当场劝阻,而不是容他回国犯错。
“你的恩师跟我说,他知道是你要杀死他,但你应该是受人教唆,但针对的人应该是我。”叶轻如眼神凌厉,“当时他本应该坐在你和你师兄的中间,是你建议靠窗视野好,让他坐在一侧靠窗位置。”
这个世界上不是人人都是傻子,大部分智商都在正常水平线以上。
有些人性格比较忠厚,被人当成了傻子。
尤其是费明德这样的人,他要是脑子蠢哪有天赋当神医。
叶轻如给他看面相,就是才华多的满地流淌之人。
“原来……恩师……在那个时候就知道,我要杀他,我……我……”戴盛泣不成声,“我真是一个混账,为了钱泯灭了良知,竟然想要杀自己的授业恩师,还好当时恩师没有受到大的伤害,真是神仙保佑。御太太,你应该杀了我,求您杀了我!”
他最后痛哭流涕之下,要叶轻如杀他。
都没等叶轻如说话,他在笔筒里找到了一把裁纸刀。
对着自己的喉咙,就要将刀片插入。
叶轻如握着他手腕,“敢情我辛苦把你带到沪上,再带回来一翻折腾,在你眼里就是浪费功夫吗?”
“御太太……”戴盛眼里被眼泪糊住了,他看不清楚叶轻如的样子。
只觉得她逆着天光的样子,特别的神圣。
叶轻如面色冷冰,自觉得自己像个煞星,冷蔑撇唇,“为了你恩师,你也该改过自新活下去,还有,你在东洋的妹妹,不需要你照顾了吗?”
这话刺透了戴盛心脏一样的尖锐。
戴盛呆立望着叶轻如。
脑中有很多纷杂的思绪掠过,却没有一个是他能捕捉的到的。
经历了如此多的事以后,除了死。
戴盛已经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如何做。
叶轻如低身,给他指一条路,“你乖乖听话,我的人会想办法把你妹妹带回来。”
“御太太,你真是一个宽厚雅量的仁慈之人,我戴盛佩服的五体投地。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唯一效忠的人,你说什么我都惟命是从。”戴盛被这句话一激,立刻有了反应,双手贴地匍匐的叩拜。
叶轻如对他的话是真是假,根本懒得去比较真假。
更不关心他会不会改过自新,若他再敢背信弃义就不会再有机会。
叶轻如点头,道:“好,我正有一件事交给你去办。”
她低头说了几句话。
“可是现在白鸽党被剿灭,北条太太不一定会再相信我。”戴盛略带犹豫,“我不是不想执行你的安排,是确实有些难度。”
“怎么让她相信你是你自己的问题,我只知道,我需要你继续执行她的要求,刺杀宜室。”叶轻如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对的余地,“这不仅仅是我的计划,还是你自保的基础,假如你违抗她的命令,你在东洋的妹妹,会很惨。”
“是,还是您考虑的周到。”戴盛被叶轻如这话所说服,认可道。
叶轻如对他道:“去忙你的。”
戴盛离开了。
叶轻如看着手里的金针,不禁摇头。
差点为了戴盛这个外人的事,耽误了给她额娘行针的时辰。
她俯下身,继续行针。
脑中摒弃一切杂念,下手快准狠。
施针结束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一抬头就看到钱婶站在门口等她完事。
叶轻如笑问:“有什么事吗?我看还有一会儿时间才到开饭。”
“御爷说家里来客人,让您准备准备。”钱婶欠身道,“他知道您对礼数有要求,若来客人没知会您提前梳妆准备,怕是要生闷气。”
“客人?好,我这就准备。”
叶轻如都想不到,这时候会有什么客人来江南。
通常来找她和御冰夷的一般是金三,金三哪里算客人。
随便穿身粗布衣裳下楼见面,都是无妨的。
钱婶专门上来告知。
估计是贵客了。
叶轻如换了件新添进衣柜还没试过的蜀锦的玫瑰色旗袍,玫瑰色特别挑人。
肤色稍微黑一点,穿的就特别土气。
她肌肤皎白如细瓷,着玫红色有摇曳风情也有端庄之感。
玫红蕾丝延边散绣的针脚细密做工精湛,上绣了酽冽风情的桃花。
走路时,蕾丝裙摆随袅娜曲线而动。
耳朵上别了刚才的钻石耳环,金色珍珠领扣盖住脖子。
着实雍容。
下楼时她就听到楼下有人在谈话,“御爷真亲自下厨啊?罗丹,他是要搞笑?要西特了,此生竟能尝到一个硬邦邦的充满野性的男人做的菜,我这是什么鬼运气,会不会被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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