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傅铭一个浑身肌肉梆硬的威武大汉,此番回答有几分有气无力。
像是受惊过度一般。
他驱车带着叶轻如和顾宜室,去了一个帮派据点。
据点内灯火昏暗。
血腥味隔着老远就飘了过来。
都不用进去,叶轻如就能感觉到据点之内的腥风血雨。
根据里面的声音判断,应该是肃清的差不多了。
傅铭下车。
两个人就这么幽深的望着灯火阑珊的据点。
少顷。
傅铭低头解释,“犯事的那个顾磊,是我门下一个门徒收的弟子。”
也就是说,顾磊是傅铭徒弟的徒弟。
严格来算顾磊该叫傅铭一声师祖,所以此事究其根本,傅铭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顾磊做错了,又不是所有人做错了,为何……”叶轻如看到白朗杀完了人,领着人从据点里出来。
白朗看到叶轻如,只是微微颔首,“夫人。”
叶轻如看到满脸煞气的白朗,直接倒退了半步。
他刚刚血洗了据点。
白朗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直接而走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样子。
“白爷会这么做,说明整个脉系的人都脏了。”傅铭望着白朗凌厉如风的背影,瞳孔放大着。
他喃喃的道:“说不定,我也是死罪。”
叶轻如细思了一会儿,“公园埋伏要杀我的人,其实也是青帮的人,他们投靠东洋人了?若不是投靠东洋人,白朗不会下如此狠手,傅爷,你该不会也……”
突然叶轻如就没有了同情心,虽然诛杀的举动的确太过血腥。
很多人其实是听命行事,更没有什么立场的概念。
难怪他会那么暴虐,应该要气死了。
青帮是以师门作为脉系的,师门里的领头做错了。
基本上整条脉络,都会跟着走上歧途,所以才会肃清。
“别人我不知道!我没有,我没有投靠东洋人!我……我顶多算失察,可是……即便是失察……这种情况大体要莲花开了。”傅铭两条腿抖的像宽面条,感觉人高马大的他随时都会站不稳栽倒下去。
莲花开这个刑罚很是恐怖啊。
要把人平放丢在水里,一层一层的往脸上敷油纸。
水一点点漫过面颊时,水的吸附力会让油纸贴面。
随着纸张层层叠加,这人会被闷死。
闷死之后身体放松在水面,层层叠叠的油纸如同散乱的绽放的莲花花瓣。
故而得了个雅号“莲花开”。
死的过程,那叫一个痛苦难堪。
傅铭绝望了,没有继续去其他据点查看情况。
只是回到酒店接收消息,整个后半夜全都是一个又一个据点被血洗的消息。
这些人是傅铭手下的脉系,等于是凌爷的人。
如此这般,等于断了凌爷一臂。
青帮也该元气大伤,在沪上青帮与洪门的鹬蚌之争。
从此以后洪门定是要独占鳌头很长一段时间,恐怕凌爷和御冰夷之间还会生出嫌隙。
叶轻如也没睡,听到了最后。
傅铭熬了一个晚上,整个人像是被女鬼吸干了精气一样。
清晨时分。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对叶轻如道:“龙头夫人,我……要去找龙头领罪,您早点休息。”
“行,我就不送了。”叶轻如只是表面平静。
这一晚上死了有上千人了。
比的上一场小型战役,她心里堵得慌。
有种想要立刻回到仓城的冲动,想要跟御冰夷见上一面。
问问他为何要下这样的狠手,有很多人其实可以教化改变的,不一定非要全部取人性命。
当初那个血洗于府的御冰夷好似又回来了一般。
明明他为了她,已经减损了很多戾气。
为什么会一夜之间又全都毁于一旦?难道他天生就是那般嗜杀无法改变的吗?
叶轻如抱着顾宜室疲乏的在床上睡了大概有两三个小时,有青帮的女弟子直接推门进来。
那名女弟子是专门为了男女避嫌,安排给叶轻如的。
女弟子推醒了叶轻如,在她耳边道:“夫人,戴盛回来了。”
“带到门口,我洗漱完见他。”叶轻如还很困的,听到戴盛此人的名字。
直接起身,把被子盖在熟睡的顾宜室身上。
洗漱更衣之后的叶轻如。
换上一身翠色印芭蕉叶的锦缎旗袍,袖子上有一圈圈的变体菟丝草的绣纹。
中袖长度,令她露出半只白生生藕臂。
身上披着浅青色香云纱披肩,披肩上是渐变的纹路,点缀了极致深蓝凤尾蝶绣片。
她命人带戴盛进来。
戴盛低着头,“夫人,您找我?”
从昨日下车以后,戴盛就失去消息了。
昨夜发生最惊心动魄的事件时,此人全都巧妙的错过了。
“坐。”叶轻如坐在沙发上,笑盈盈的道。
戴盛缩着脖子,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叶轻如眼波流转,只字不提昨晚发生的血案,柔婉的问:“昨晚你去哪了?一夜未归,我很是担心呢,以为你遇到了什么事,刚才还打算去巡捕房报案找人呢。”
“是该报案,昨晚……我去舞厅喝酒,没成想遇到了白鸽党,他们……偷走了我所有的钱。”
戴盛拳头攥紧,一脸气愤的抬头看叶轻如。
叶轻如笑意中带着打抱不平的愤然,“哦?竟有人胆敢对我身边人动手吗?你是怎么被白鸽党戏弄的,我替你把场子找回来,让他们知道龙头夫人身边的人,可不是随意可以戏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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