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纺织的棉袜,好看又舒适,为何偏要穿这一双。”
叶轻如长吐一口气,恰好低头。
看到了河水里,他们两个在河灯璀璨中的水影。
御冰夷回答简单又直白,“因为是太太做的。”
一句太太做的,让叶轻如放弃了所有要博得体面的冲动。
反正穿出去的是他自己,第一个失体面是他自己。
凉风习习。
对岸热闹欢腾,卖猪油汤团的小摊挤爆了。
人们放着鞭炮,领着孩子们逛灯会。
许多人在花灯的铺子前灯谜,猜对了就可以在摊位上选一对自己满意的花灯。
有大金主青帮在背后支持,昂贵绚丽的烟花一窜有一窜的上天。
今夜仓城的上元节,怕是跟国际大都会的沪上灯节不相上下。
御冰夷领着叶轻如来到汽车旁。
打开了后备箱,里面有两盏兔子花灯。
“这花灯……”叶轻如接过一盏在手里头,发现花灯和商铺里卖的不同。
它造型更加可爱,手中没有那么精致。
但是制作的时候肯定用了心,需要粘合的地方非常的整齐干净。
不太像是手工杂货铺里,一群工人手工量产的感觉。
“忘了山神庙前,我说过的话?”御冰夷用洋火,把花灯内的蜡烛点燃。
圆圆粉粉的小兔子宫灯内,在橘黄的火焰下。
照出了画在花灯内侧的樱花的花瓣,造型生动各异。
边上有浅浅的金线描边,居然有种好看的让人生出了心疼的感觉。
叶轻如小声,“落儿做的花灯?”
“恩,她一个人挺寂寞的,就想做个花灯给你。”御冰夷语气非常的平和,像是说明早的早饭该吃什么一般。
在涴城山神庙前,他说他可以把落儿做的礼物给他。
还非常不爷们的以次要挟她,让她受他欺凌。
不过当时她听到是跟落儿有关的事,一颗慈母的心早就装满了落儿。
他要她做什么,她都能答应。
叶轻如提着花灯的手有点颤抖,“她……知道我?”
“怎会不知?有一阵还非要闹着见你。”御冰夷拿着另外一个花灯,双手捧着看。
叶轻如的情绪在翻涌着,想要见落儿的话不停的在嘴边滚动,最终还是和酸涩一起咽下去,“落儿……好吗?”
“不好,做花灯很辛苦,又要做两个……是她执意要做……”御冰夷以前很少说落儿的事,此刻难得一下说这么多,“做好了以后,想方设法想要送到你和澜儿手里。”
叶轻如竖起了耳朵,仔细去看,生怕错过什么。
那只随身携带的银色小镯子,叶轻如忍不住隔着衣料摸了摸。
她小声的问:“给我和澜儿的?还有一个是给澜儿的?”
“对,她心里念着想着的,都是你和那个臭小子。”御冰夷嘴角有一抹笑意,很是温情。
恰好,柯平璋带着两个孩子在河边放了花灯。
又放了两串鞭炮。
正带着他们两个过来。
御冰夷顺手就把花灯给了澜儿,“给你玩。”
“女里女气的花灯我不要!”他还跟御冰夷生气呢。
叶轻如见他要扔,怕他扔完后悔,道:“是落儿亲手做的。”
“落儿……”澜儿奶白的小脸上表情一滞,然后眼眶里便湿濡一片,“额娘,连你也开始说骗我的话了吗?”
落儿的名字在臭狗屎面前,提都不能提。
如此讳莫如深,谁知道臭狗屎御冰夷对落儿做了什么坏事!
说不定她已经被臭狗屎御冰夷吃了,怎么可能会做花灯送来。
“花灯你仔细看过吗?就确定不是落儿做的?”叶轻如隔着毛绒帽子,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澜儿便捧着灯,仔细的看,“澜儿,你长高了吗?”
他莫名说了一句话。
眼泪潸然而下,情绪上来以后。
小小的胳膊抱紧了花灯,像是要用生命去爱护一般。
花灯里有字吗?
叶轻如刚才看的已经够仔细了,只是看到那些她樱花的花瓣。
大概是从御冰夷那里知道她很喜欢樱花,所以画了樱花的花瓣。
“额娘,你长得是什么样子啊?”叶轻如终于在花灯的底部,看到了雕刻木骨上的一行簪花小楷。
字体娟秀可爱,看到字就能好像能看到落儿圆圆的小脸一样。
叶轻如的鼻子也堵住了,她也想哭。
最后却融为了笑,手指一遍又一遍轻柔的摩挲花灯的轮廓。
就好像能跨过空间的阻滞一般,摸到落儿圆圆奶奶的小脸一般。
“给你,臭小子。”御冰夷把自己手里的洋火扔给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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