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下人带你去。”黎少宣接回柔软的开司米外套,心沉了许多。
佣人把叶轻如领去洗手,全新的力士香皂摆在肥皂盒里。
新出的牛奶味的,刚靠近洗手池就闻见香味了。
叶轻如很喜欢这个味道,搓手的时候多花了一些时间。
洗完之后,满手的牛奶的香气。
甜甜的很好闻,只有自己才能闻得到。
她就遐想着,吃完饭可以去仓城的百货商店买一块。
黎少宣冷淡开口,“听佣人说你很喜欢我家的香胰子,搓了五分钟。”
“啊,恩。”叶轻如反应迟钝半拍的应声,然后淡淡的笑。
一点不像丈夫遭遇危机,丰四少形容的那种怨妇。
黎少宣越来越狐疑,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佣人们挨个上菜,皆是不同鱼不同吃法。
除了叶轻如讲的那三种,还有其他十几种做法。
满满的摆了满桌子,丰盛的眼花缭乱。
叶轻如捏着筷子跃跃欲试,“我开动了?”
“吃。”黎少宣道。
叶轻如看着嘴馋,吃东西却很有分寸。
不会专盯着一道菜吃,更不可能狼吞虎咽。
只是她吃东西的专注度非常高,就像是秀才背书时的高度集中。
黎少宣看叶轻如吃东西,比自己吃到嘴里还香。
整个过程他只随便吃了几口,剩下的时间都在欣赏叶轻如吃东西。
有些女人跳舞好看,有些女人唱歌好看,有些女人抚琴好看……
怎么偏偏他喜欢的女人,吃东西的时候好看呢?
吃饭大概二十分中左右。
叶轻如正在喝鱼羹。
一个副官跑进来,对黎少宣耳语。
副官离开后。
黎少宣开口,“金陵那边传来消息,包围内阁张府的百姓和学生闯进去了,内阁张府包庇藐视律法之人,现在被拉下水了。”
“闯进去之后的情况如何?”
“张家的守卫开了枪震慑,加上青帮的人来驱赶,暂时拦住了,把人赶出去了。不过,再这样下去,恐怕还会有第二波冲突。”
“恩,张家不该趟这滩浑水,多半是因为他出手救命的情谊,张家才投桃报李保护他。”叶轻如持调羹的手一顿,眼眸低垂看着碗里。
整个人看着有些静默,没有一开始那么没心没肺。
电气火炉的功效布满了屋子,她觉得有点燥热。
摘下了狐狸毛的披肩,挂在椅背上。
黎少宣见她眸色暗淡居然有点心疼,“目前只是金陵和北平闹起来,倘若这件事不发酵,没有报纸刊登,影响只是很小一部分范围。”
“少帅想要压制舆论?”叶轻如手里的调羹搅着浓浓的鱼汤,看不出情绪。
黎少宣坚定的说,“我可以为了你,把舆论压制下来。”
只要他一句话,全国不会有任何一家纸媒胆敢报道他不想看到的事。
“少帅,你若想帮忙,我烦请你站在他的对立面。”叶轻如仰起头,眼底带着浅淡的笑意。
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柔和温婉,又似一阵清风令人捉摸不透。
黎少宣心第一个想法,莫不是和御冰夷起矛盾了,想要谋害亲夫。
随后,他又觉得她不是这种人。
若不是深爱的话,她不会跟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
叶轻如是一个内心特别坚韧的女孩,若非心之所向绝对不会委屈自己。
黎少宣认识她以来,她就是这种人。
黎少宣仔细思量,问:“可是你的计谋?轻如,你可真是一肚子小心思。”
“少帅,这算不得小心思,我只知道控制舆论不是得人心的手段。”叶轻如看着黎少宣狐惑的眼神,便解释道,“若此事你为了我强行暗中压制舆论,等于往一锅沸水上盖上锅盖,让人看不到热水沸腾。可是锅盖越是密不透风,越是压制,蒸汽就越是往上窜。
总有一天把锅盖顶开,把水烧开。到时候,才是真正无法解决的恶疾,所以掩盖并不能解决麻烦,反而会让麻烦升级。”
有时候民怨就是烧开水理论,你越不让百姓知道的东西。
百姓就越有法子知道,一旦报纸新闻被压制。
直接导致的是民间流言四起,到时候真相和谎言会参杂在一起。
对于御冰夷来说,只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听你这么一说,我只要想害他,只要压制住舆论的散播?”黎少宣灵机一动,似有了想法。
他真是对御冰夷讨厌到了极致,若能害死他也是不错的。
舆论不管被谁压制,愤怒的民众只会觉得是御冰夷这厮为了操控舆论干的。
到时候举国沸腾,全民怨怒。
御冰夷真是没活路可言了。
叶轻如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把这么大一个弱点暴露给他听。
叶轻如眼里带着揶揄,口吻却十分轻松,“您当然可以这么做,不过你首先会成为我们夫妻的仇人,然后,你当他手里没有自己掌握的报馆和杂志社吗?只要我们夫妻不死,少帅,你这一生都很难安稳。我们是瓦,您是玉,拿玉与瓦相撞,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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