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被你发现了,怎么办?”叶轻如假意惊慌,低垂的眼睫遮住了眼底里的戏虐,“修先生你都知道了,还特地跑一趟质问,是心有不甘,想找我报复?”
从始至终她就没把自己跟修划分在一个阵营,所以算计他从来不手软。
修脸上挂着阴柔的笑,笑得肩膀抖动起来,“跟你开个玩笑,轻如,我们是朋友,在金家的时候,我还保护过你。”
“那是因为你背后真正的主子,还没下令杀我。”叶轻如望向了他,琥珀色眸底凝结着肃冷。
修面色微微一凛,那抹稍纵即逝的震惊。
在他脸上很快变成了温和,他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轮椅的扶手,“轻如,你绝对是想多了,蓝鸟是雇佣兵,没有什么固定的主人一说,任何出的起钱的人,都可以请我们办事。”
“我出的起钱,你也可以为我办事?”叶轻如穿着旗袍两腿交叠,此刻换了一条腿叠着。
她神情有几分冷冽,但坐姿有几分慵懒。
那是一个既放松又警惕的姿态。
修看出来了,她那是紧张。
就是不知道狡猾如狐狸的叶轻如,那份紧张是不是伪装出来的,“当然,你想让我办什么事?”
“刺杀黎少宣。”叶轻如一字一顿的道。
修展颜一笑,笑容似海面上的波光粼粼,“轻如,你真爱说笑,你跟黎少宣没什么仇怨,没理由对他下手。买凶杀人是一件很严肃的事,请你不要随便拿我的职业开涮。”
“我没有开涮,我要求刺杀的目标就是黎少宣,杀他要多少钱?毕竟他身份不俗,跟杀一个平常人的价码肯定不同。”
叶轻如手指轻轻敲着陶瓷杯,一边观察着修的表情,“十万,还是二十万?哪怕是五十万,只要事情办成,我也照付不误。”
直到修的整个脸色阴沉下来的时候,她才收住敲杯子的动作。
房间里的脆响声,随即停了下来。
叶轻如问:“觉得我给少了,还是担心自己的腿伤,无法完成任务?”
“我只要十万。”修抿了抿唇,终于答应了。
叶轻如当即写下支票,递给了修,“这里不多不少就是十万。”
门口,来了一名佣人。
修下意识警觉的目光射过去,杀人一般的眸光有种锥心刺骨一般的犀利。
胆小的佣人被他的煞气,逼得生生退后了半步。
发现是佣人,而不是其他闲杂人等,冷森的气势才缓缓收回。
叶轻如笑,“你把我的人都吓到了,你能不能日常的时候,不要这么杀气腾腾的。”
“我尽量,当雇佣兵习惯了,轻如,你放心,交给蓝鸟的任务就没有办不成的。”修摇了摇支票,塞进了口袋里。
佣人的目光扫了一眼支票,很快收回了。
她走到叶轻如面前,递给叶轻如一张写了一行字的白纸,“张小姐的电报来了。”
“见字如面,盼,来金陵。”
叶轻如接过纸张的时候,看到了这八个字。
先是肩膀一颤,随后唇色有些发白。
在她的眼眶里被液体充盈湿润着,喉头有哽咽的感觉。
佣人在旁边小声的问:“需要回吗?”
方才是叶轻如给张恩静发了一个通电报报平安,然后就一直坐在厅里等电报的回复。
终于,让她等来了张恩静的回复。
哪怕只寥寥六字,已足见厚谊。
“用不着,用不着了……”叶轻如整张脸都陷入苍白,一直克制的眼泪滚落下来一滴,落在纸张上晕开。
纸张被她抓的有些皱,她内心五味杂陈。
没办法形容。
张恩静到底对和叶轻如之间的友谊铁到什么地步呢?
她是金陵人氏,因为被退亲损了颜面。
心灰意冷投奔锦城伯父家,她最怕的就是回到金陵。
此番,她要叶轻如去金陵。
恐怕是被自己的父母留住不能再回锦城了,为了找叶轻如的代价。
就是回归本家,留在金陵。
或者张恩静哀求本家救叶轻如时,不知道还答应了别的条件没有。
总之,来了前线。
叶轻如仔细一打听才知道,张家这次针对把叶轻如从金家要回来这件事上出力良多。
假如说金博彦没死,假如她不是事先设计好自保的方案。
恐怕还真会被张家从对她而言如龙潭虎穴一般的江南,捞回金陵去。
其实张恩静会父母身边也挺好的,现在是新时代了。
退亲算什么啊?
有错的是男方,凭什么要张恩静觉得有羞耻感?
况且这件事过去那么多年,许多人肯定都淡忘了。
倒是张恩静这种暖心的行为,令叶轻如铭感五内。
然后,叶轻如就忍不住发笑,对佣人道:“你下去,我自己待会儿。”
“是,叶小姐。”佣人是金三少这边的人,所以还不知道叶轻如跟御冰夷公开了关系。
佣人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一滞。
不过佣人没出声,几秒种后。
还传来了佣人离开的脚步声,佣人应该是离开了。
叶轻如便没有抬起头。
视线对着电报上那几个字的笔画,反复的描摹着。
直到一只冰凉的小手,摸了摸她脸上的湿润,“女人,你果然在江南我担心死你了,金勉帆那个二世祖给你脸色瞧了还是欺负你了?别哭,从现在开始,有二爷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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