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能再清减了,你都多瘦了。”裴拢月立马不赞同,“你自己看看镜子,腰细的好像一折就断。”
叶轻如此刻才仔细端详西洋全身镜,镜子里倒影着她纤细的身材。
只是胸前鼓鼓的,礼服做小了。
叶轻如脸红的不像话。
礼服刚穿上的时候她没什么感觉,拍了一会儿照才觉得不合身的。
裴拢月还是第一次见如此羞涩的她,盯着镜子里的叶轻如,道:“你把礼服脱下来,一会儿重新量过尺寸,让绣娘帮你改改尺寸。”
“恩。”叶轻如褪下礼服,换上了穿来照相馆的那身衣服。
裴拢月在一旁帮忙,压低了声音问起今天报纸上的内容,“今天的报纸我看了,你这只小狐狸,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报纸上吹嘘卓夫人吹嘘的厉害,找编辑撰写内容的却是詹家人。
此事幕后授意的人肯定是叶轻如,可叶轻如跟卓夫人的关系早就陷入你死我的活的僵局。
无缘无故捧卓夫人,肯定有猫腻在。
“报纸上宣扬,我只帮卓夫人介绍的人,你不觉得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吗?”叶轻如弯腰扣着旗袍的编结盘扣,中短长发遮了半边雪白的面颊。
她掩藏在发丝中的眸光,带着点点水光,狡黠之色绽放。
裴拢月帮她整理收起礼服,“不觉得,我只觉得她声望因此提高了不少。”
这是把卓夫人架在火架上烤么?
任何一个想出风头的名媛淑女,都期盼着被叶轻如抓去烧烤。
卓夫人的声誉捆绑了叶轻如,不断的因为叶轻如的出彩而水涨船高。
以后会有更多显贵,为求叶轻如帮忙去巴结讨好卓夫人。
从前再觉得叶轻如冰雪聪明,裴拢月都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
这一次的轻如,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无缘无故给别人做嫁衣,还是给心胸狭窄狠毒的卓夫人做嫁衣。
“我给你说一段《柳庄神相》的典故。”叶轻如道,“以前晚春时节选秀,太监们会依据柳庄神相中这个典故来调教宫女,让宫女着许多衣服,在各宫里走动选拔。口头上的说辞,是告诉她们上头娘娘体恤,怕她们在春寒里生病着凉。实则是故意将人闷出汗,找出体味大、容易出汗的秀女,让人落选。”
裴拢月学的是西式教育,对华夏的书典不甚了解。
哪怕是饱读诗书,也不是人人都会去看神相一类的杂书。
这个典故很浅显,但她是第一次听。
听的一愣一愣的。
“我帮助卓夫人的每一件事,都是晚春时给宫女新添的一件衣服,着时温暖舒适。”叶轻如说话间,扣子已经全都扣好了,抬起了一双明澈皎洁的眸子,“穿多了就会热,热了闷出的汗,就是她所隐藏的不为人知的算计,我想近日里火候应该就到了……”
“然后呢?”裴拢月见叶轻如流转的眼眸中,多一丝冷冽戾气,隐隐觉得不对。
叶轻如猛的拉开更衣室的门帘,“有人!”
门帘一拉开,“碰”一声巨大的枪响落下。
就见凌爷举着枪,刚刚扣下扳机。
枪口下倒着一个在照相馆里帮忙的伙计,伙计额头上的血洞冒着青烟。
双眼睁的巨大,仿佛不可置信自己已经一击毙命。
凌爷面色阴沉如铁,“他刚才在门前偷听。”
“卓夫人……”裴拢月喃喃的道。
她心里已经明了,这是卓夫人安排的人。
卓夫人的人无孔不入的在锦城四处打探,刚才那一番话也不知道被听走多少。
还好已经死了,死了就没机会传递消息了。
她还来不及感谢。
凌爷除了关心,还有对自己开枪行为的一丝不确定,“不过我贸然出手也很莽撞,没吓着你们?如果是打晕的话,场面就不会这么残暴了。”
他也是过于患得患失,要是从前如此鬼祟宵小,杀了也就杀了,犯不着解释什么。
“无妨,今天……就先不拍照了?”裴拢月看向了一旁脸色煞白,缩在墙角,身上散发出尿骚味的摄影师。
刚才还是两姝并蒂的旖旎,现在整个照相馆都沦为了一片血腥。
对无辜的摄影师而言,简直是场噩梦。
贾爱路,卓夫人名下别墅。
卓夫人对手下心腹道:“给瑾爷发电报,说我给他物色了一个佳人,名叫叶轻如,定能解决他子嗣不济的心腹大患,令康家瓜瓞绵延、硕果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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