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脸上又挨了结结实实一巴掌,可真正让她难受的,是大脚婆的话。
“你……你简直欺人太甚,几年前的老黄历了,怎么还翻出来说,我早就……”不把自己当格格了。
叶轻如受的这一下够呛,她的脸火辣辣的,细嫩的皮肤泛红,高高的肿起。
嘴巴里尝到了血腥的味道,耳朵也在嗡嗡的耳鸣。
大脚婆狞笑,穿着纳着木头鞋底的大脚,踩在叶轻如的手指上。
她手里还捏着从地上拾起的湿漉漉的衣服,猝然被踩,剧痛窜上脑门,痛的尖叫了一声。
心中悲愤却是假意求饶,“不要……不要踩我的手,好疼,饶了我,冯婶,我快疼死了……”
但在叶轻如心底,却发着狠。
她不再是贝勒府中的格格,可是她是马背上的叶轻如。
和男儿一样学习骑射,自小要强。
可一时懦弱,但不会永远甘心受辱。
死她不怕,她还得拉着折辱她的人一块死。
井口的位置她在黑暗中已然辨明,只等着大脚婆把脚挪开,恢复点气力,就把大脚婆拉到井里同归于尽。
还未等叶轻如动手,耳边传来那大脚婆惊恐杀猪一般的惨叫:“啊——”
随后就是“噗通”一声落井的巨响,踩在叶轻如手上的力道恍惚间似乎挪走了,手指上没有被踩踏时的剧痛,只有隐隐的残留的痛楚。
许久,小院里都不见动静。
叶轻如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那个?发……发生什么事了?冯婶?”
“冯婶没了!!冯婶……她被一只粗蛇,卷入井里了!!”秋云受了巨大的惊吓,惨叫了一声,脚步声沉重的跑了。
地上都是积水,叶轻如耳力惊人。
等秋云跑出院子,依旧能听到秋云张皇失措下,踩着地上的积水奔跑时,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秋云也就二十多岁出头,吓得不轻,跑的时候还重重的跌了一跤。
爬起来之后,又继续奔跑,就跟逃命一样,一路上都在乱喊:“出大事了,院子里的井里有妖怪。”
叶轻如觉得挺好笑,带着嘲意的弯了弯唇。
妖怪??
要不是眼瞎,她还真想看看这替天行道的妖怪长什么样。
这年头已是兵荒马乱,人命比草芥低贱。
她早就听惯了各种死人的消息,大脚婆死了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叶轻如平静的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都拾掇好,进屋换了身舒爽的干衣服,出来继续若无其事的做活。
大脚婆掉到井里死的两个月后,叶轻如自在了许多。
但白日里做活总是莫名的恶心、呕吐。
晕倒了好几回,都是她自己顽强的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继续做活。
贱奴是没有资格找大夫的,有什么病痛自己熬着就是。
运气不好的话,大不了就是下去见阎王爷。
这日她从昏厥中醒来,衣袖被人挽起,有郎中在诊脉。
郎中诊脉时,床边有好几个人的呼吸声。
叶轻如性子谨慎,清醒了睁开眼,也愣是憋着没说话。
“她真是喜脉??肚子看着是有点大了。”于府家的二奶奶听郎中说是喜脉,若有所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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