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翊再怎么怀疑，也只是怀疑。
他这都还一点底都不肯透，厉衍风当然也不会那么快将杨熙贞这张底牌亮出来。
他一副不疾不徐的语气，反问：“你觉得呢？”
不否认，却也不承认。
宋翊应该就是不确定，所以才特地来向他求证。
那么，他就让宋翊更加不确定。
“这样……”
厉衍风靠坐在沙发上，两条大长腿闲适的交叠在一起，慢条斯理的道：“你若是将金晟的消息透露给我，我或许会考虑一下解答你的疑惑。”
宋翊抿了下唇，抬眼与厉衍风对视，两人之间无声的较量，一触即发。
厉衍风从宋翊的眼神中，已经读懂了他的心思。
厉衍风冷笑一声，“犹豫了？看样子杨熙贞在你心中的分量也不过如此嘛，还是说你觉得金晟救了你，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就敢把他当恩人？”
宋翊一愕，有瞬间的哑口无言。
当初在三堡，不管金晟是有心还是顺便，但救了他是事实。
宋翊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确实记了这份恩情。
但，金晟是什么人？
厉衍风这么一问，可把他给问住了。
他亲眼见识过金晟非人的实力，所以他知道金晟绝对不是一般的正常人，又得知金晟是厉衍风在三堡秘密实验室的小白鼠，大概猜到了金晟之所以变成这样，应该是跟实验的结果有关。
可是……
厉衍风用金晟进行实验的目的是什么？
别说他不知道了，就连金晟本人都不太清楚。
那么，问题来了……
为什么是金晟呢？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金晟这个人怪怪的，宋翊根本一点儿都摸不了他的底。
宋翊不愿让厉衍风看出他的心里是虚的，于是道：“你不用来套我的话，你不是满世界找他嘛，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厉衍风也不恼，放狠话谁不会呢？
“很好，你最好一直这么坚持……”
他一边说着，一边整理了一下袖口的褶皱，然后站起身来，继续道：“什么时候坚持不下去了，随时来找我，还有……”
厉衍风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们本来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但如果你和金晟是一路的，那就必定是我的敌人，你不妨仔细考虑一下我的话。”
宋翊沉默了一瞬，不再言语。
他确实应该考虑，很显然他和厉衍风并不是一路的，但是他和金晟就一定能统一阵线了吗？
那也未必！
厉衍风虽然不是什么善茬儿，但至少他的心思都在脸上，他的目的也没有刻意隐瞒。
金晟就不一样了。
宋翊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懂过这个人。
更何况，还是一个异于常人的超能力者，实在不得不防。
两人此番对话，虽然各自笑里藏刀，话中有话。
但整体而言，还算心平气和。
厉衍风没有承认，宋翊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杨熙贞就在厉衍风手里。
所以，他并没有跟厉衍风冲突的理由。
在他们的眼中，对方都还有存在的价值，他们在互相试探，却又很谨慎的都不肯露出自己的底线。
这是一场关乎心理素质的较量，目前为止都还没有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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