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知道瞒不住,只好苦着脸照实说了。
他叫王开,曾是一名建筑工人,一次施工过程中,他从地下挖出一具尸体,尸体上挂满了铜牌。
他当时看到铜牌的材质不错,有金质的还有银质的,便偷偷私藏起来,并重新把尸体掩埋掉。
他原想把铜牌卖掉,指望换些钱花。但铜牌还没出手,他忽然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个形象模糊的人,教了他几段咒语,并告诉他,这些咒语可以驱诡。
醒来后,他沉芳念诵咒语,居然真能驱使铜牌中的诡物为其做事。
普通的人,如果突然拥有超凡的能力,往往就会心生恶念。他先把几个有仇怨的人全部害死,之后又偷盗了大量现金。后来,他干脆辞掉工作,外出游荡,寻找发财的机会。
钱来的太容易了,王开花钱如流水,而且他开始吸毒,赌博。渐渐的,一般的盗窃,已经满足不了他的大额开销,他开始走上了罪恶道路。
他开始在外面接活,只要给钱,他什么都干。他开始杀人,绑架,恐吓,这样一次就能赚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王开变的毫无道德底线,有时连雇主都杀,抢走他们的财产,霸占他们的一切。几年来,他害人无数,渐渐有了名气,人们称他为“驭诡人”。
王开行事隐秘,为人小心,多年来,他一直逍遥,直到遇到吴东。
听了他说完了经历,吴东真想一掌打死这个恶人,他继续问:“说,是谁让你对付陈茉儿?”
王开忙道:“是刘玉楼和郑则刚,这两个人是朋友,那个刘玉楼比较有钱,他看上了陈茉儿,希望今晚能得到她。经朋友介绍,他花了一百万请我出面,用诡迷住陈茉儿。寻找陈茉儿的时候,是郑则刚帮我引的路,把我带到陈茉儿身边,好施展诡术。”
吴东伸手把他身上的铜牌全部摘下来,冷冷说:“我在你身种下禁制,一天之内不解开,你就会气绝而死。你现在去找到郑则刚和刘玉楼,记他们过来见我,就在这个地方。去。”
说完,他在王开身上一拍,后者心口一痛,知道着了吴东的道,他不敢反抗,连声答应下来。
王开一走,吴东看着手里的上百块铜牌,心下奇怪。到底是什么人的尸体,怎会坐拥上百块铜牌?
这些铜牌之中,尽数封印着恶诡,它们害人无数,罪恶滔天。
忽然,其中一块玉制铜牌跳动了一下,一个声音在吴东脑海中响起:“道友。”
吴东皱眉:“何方诡物?”
那声音又响起:“道友,我是正派的修士,只是为人所害,封入铜牌之中,害人也是迫不得已。”
吴东想起王开之前说的话,他说做了一回梦,梦中学回了几段驱诡的咒语。
想到这,他说:“你为什么传授王开驱诡咒,你这么做,不是助纣为虐吗?”
那人:“道友,我传他诡咒,是希望他能放我出来,谁知此人恶性极重,非但不放开我,反而利用我们做尽了坏事。”
吴东心说这个王开居然有所隐瞒,看来不饶了他。想到这,他道:“你生前叫什么名字?是怎么被封入铜牌的?”
当下,这人将他的经历,告知吴东。
此人名叫张宝亮,三十年前,他是一位先天高手。一次,他去秦国,并与当地的一名降头师成为朋友,那人名叫扎篷。
有一天,扎篷请他喝一种酒,说是泰国最好的酒。哪知喝下之后,他就人事不知了,等他醒来,阳神已经被扎篷控制,炼入到铜牌之中。
不久之后扎篷以两百亿欧元的价格,将铜牌卖给了一名大富商。从那之后,张宝亮几经转手,最后落到一个叫牛南山的铜牌贩子手上。
不过,这个牛南山也倒霉,有一次他向一名不懂行的买家展示铜牌的威力,结果操作失误,被放出的一只凶诡杀了。
买家大骇,哪里还敢要这些铜牌?他找人挖了个坑,就把牛南山埋了。直到几年后,当地盖房子,才被王开挖出来,重见天日。
听了这么曲折的经历,吴东说:“你倒有意思,居然还可以意识外放,看来你在铜牌中也有修行。”
张宝亮:“我毕竟修出阳神,这铜牌现在犹如我的身体,我一样能修炼,只是修炼的路子,要和从前有所不同。”
吴东点头:“行,我看你灵智尚在,就饶了你。”
说完,他将这铜牌单独拿出,然后说道:“剩下的这些诡物,我把他们超度了。”
说完,他开启了精神真土。一道明光从他眉心冲出照在这些铜牌上,这引起铜牌开始冒起一道道黑气,纷纷投向真土。
进入真土后,它们纷纷被光明洗涤了罪恶怨念,黑气消散,重新化成一道道人形,其中以孩童居多。
一百零四人,纷纷跪下,虔诚下拜。
降伏了众诡,吴东就隐隐感觉到,这些诡物的力量居然有助于他开辟真土,明显的把真土面积扩大了一些。
他没时间多想,收起张宝亮的牌子,就先回到大楼把陈茉儿身上的针拔掉。
当陈茉儿从吴东口中,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她又气又怒:“这个郑则刚,太过分了!”
吴东:“那个刘玉楼,你认识吗?”
陈茉儿点头:“就是上一次,郑则刚要我去陪的富商,没想到他还不死心。”
吴东哼了一声:“你放心,这件事我来处理。”
接着,他询问陈茉儿母亲近况。陈茉儿说她母亲已经彻底康复,现在经常出去健身,精神头远胜从前。
吴东笑道:“那就好。陈老师,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咱们改天见。”说着就要走。
陈茉儿一见他要走,立时慌了,连忙叫住他:“吴东……”
吴东回身:“陈老师还有事?”
陈茉儿心情紧张,她刚想说什么,突然感觉一阵眩晕。
吴东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扶住她。他查看了一下,发现陈茉儿中了诡术之后,身体虚弱,刚才不知为何一激动,人就昏了过去。
他刚想唤醒陈茉儿,大门被人猛然推开,一名中年道士冲了进来,一看到吴东怀中是陈茉儿,便大声道:“茉儿,你没事?”
看到吴东回身看他,他双眼一瞪,怒道:“好小子,敢对我女儿下手,找死!”
这中年人二话不说,一指点向吴东眉心,居然快如闪电。
吴东吃了一惊,连忙撒手退开。
中年人接住陈茉儿,伸指在他脑门一点,她便清醒过来。
他也不多说,放开陈茉儿,几步逼近吴东,出拳如电,势如奔雷。
“怦怦怦”
对拼了三招,吴东就感觉胸口发闷,他嗓子一甜,喷出一口血来。
“住手!”陈茉儿明白过来,立时尖叫一声,横身挡在吴东面前,怒道,“你为什么打人?”
中年人停了手,他呆呆看着陈茉儿,一脸慈爱地说:“茉儿,你都长这么大了,太好了。”
陈茉儿皱眉:“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
中年人神色一黯,说:“茉儿,我是你父亲啊。当初我一心向道,你妈怀上你之后,我就离开了。中间我也曾回来过几次,但没敢和你见面。”
陈茉儿愣住了,这个道士居然是自己的父亲?
她从小就问母亲,为什么别人有爸爸,而她没有。那时,母亲总是说她爸爸死了。
她忍不住问:“你真是我爸?”
“是,真的是。”道士连忙说,“茉儿,你的眼睛,鼻子都随我。要不是随我,你能这么漂亮吗?”
捂着肚子的吴东一阵无语,这人还真是自恋啊!
其实二人一见面,陈茉儿就有三分相信了,的确,这个道士看上去很亲切,有亲人的感觉。
可她随即又大怒:“你打伤了我朋友!”
朋友?
中年人看了吐血的吴东一眼,说:“茉儿,他方才明明对你图谋那个……还有,你身体虚弱,应该是中了他的邪术,我当然得教训他。”
“哎呀,不对!吴东没害我,他在救我。”她连忙就把经过说了。
中年道士听后,勃然大怒:“该死的东西!”
他扭头问吴东:“小兄弟,对不住。是我没搞清楚状况,你没事?”说着,他过来检查吴东伤势。
吴东退开一步,自行吞下一枚小还丹,然后无奈地说:“我说大叔,你那几下太狠了,换一个人早被你打死了。你说你一个真人级的高手,对我一个晚辈出手合适吗?”
中年道士十分尴尬,说:“小兄弟,你放心,你救了我女儿,还因我而受伤,我一定补偿你。”
吴东摆摆手:“不用了,我的伤没事。你们父女团聚,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他要走,中年道士却拦住他,笑道:“小兄弟,不着急。那两个混帐,我还没处置他们,还要请你帮忙找到这三人。”
吴东想想也是,就说:“可以,处理了这件事我再走。”
几人便坐下来说话,吴东问:“大叔在哪座仙山修行?”
中年道士:“我在终南山学道,唉,一晃都二十几年了。”
吴东:“那大叔这次回来,还走吗?”
中年道士“呵呵”一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柳元龙修真有成,是时候出来扬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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