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大厅,他快走几步,上前拜见侯明吾:“师父!”
侯明吾很高兴,说:“吴东来了,正好,你见见这些各地来的大医国手。”
“不想侯老还收了这么年轻的弟子,让人羡慕。”一名中年人站了起来,话题一转,“ 咱们今天过来,是对侯老心生仰慕,想一睹侯老的风采。另外,咱们也有医术上的疑难请教侯老。”
说完,他看向门外。就见两人抬着一名病号走了进来。看那病号的样子,病的可不轻。
看到这一幕,陆恩铭不禁面露怒色,喝道:“王长玄,你这是什么意思?恩师近年已经不坐诊,把你的病人抬走!”
那中年人“呵呵”一笑:“不坐诊还干什么中医?我这病人病症古怪,在座的都无能为力,因此想请侯老过过眼,这难道不行吗?医者的宗旨是治病救人,难道我们救人也有错?”
他的这番话,让人无法反驳。侯明吾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轻轻摆手:“恩铭不要说了,救人要紧,抬进来。”
病人被抬到了大厅,只见他牙关紧咬,面色青黑,呼吸时快时慢。侯明吾上前诊治,这一把脉,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的水平自然是极高的,否则也称不上中医国手。他判断,病人应该是在极怒极恨的情况下陷入了这种状态。他倒是有办法医治,但此法必须用针灸,只是他年事已高,手法已经达不到治病的严苛要求了。
侯明吾正在为难,吴东上前说:“老师,有事弟子服其劳,您在一旁指点,由徒弟来治。”
侯明吾知道吴东的医术,其实不在他之下,他轻轻点头,问了一句:“此症你有何看法?”
吴东知道,侯明吾不是真的在问他,而是借此展示医术。他立刻说:“看这人的样子,一眼便知是在极震怒痛恨的情况之下,陷入此种状况。从心理学上说,他无法面对一些事实,导致精神崩溃,身体上长期处于应激状态。若治此症,需先放松身体,再医治其精神。”
侯明吾笑了起来,心中欣慰,连连点头:“很好,那你有几成把握?”
吴东知道这时候不能谦虚,笑道:“十成。”
那王长玄“嗤”的一声冷笑:“十成把握?大家都是行家,也都知道病因,但病人情况十分糟糕,一个不好就会丧命,你居然说有十成把握?呵呵,真不愧是侯老的弟子,佩服!”
这话表面是赞美,实则是在嘲讽吴东和侯明吾,说他们自大狂妄。
吴东看向此人,淡淡问:“这位怎么称呼?”
中年人一挑眉:”本人火神派,王长玄!”
吴东“呵呵”一笑:“王先生大约认为我在吹牛,这我能理解,毕竟你的医术水平有限,掌握了一点点狭隘的中医理论,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没关系,接下来,我会让你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医术。”
此言一出,王长玄气的浑身直哆嗦,他指着吴东:“你……你真是大言不惭!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懂什么真正的医术!”
说着,他还刻意看了侯明吾一眼。侯明吾的脸上却是古井无波,虽然他心里也对吴东的做法不以为然。他是中医界的老好人,从来不得罪人,反而经常帮助别人。像吴东这样,直接说一个同行水平有限,他是从来没干过。
但老好人不代表好欺负,他深知吴东的医术了得,如果吴东此番能借此机会彻底将这群人给压制,那么他以后就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地位还要远在他之上。
吴东淡淡道:“多说无用,先让你见识一下针法!”
说话间他已经取出银针,在病人头脑部连扎四十二针,下针之快之准,看得这群人脊背直冒凉气,头皮一阵发麻,这是什么行针手法?
这还不算,他拿出六枚银针分别一捻,银针高速旋转,悬浮在半空之中,纹丝不动。这一幕,更是把众人看呆了!
与此同时,他手持两枚银行,说道:“人有两只手,可我此刻必须同时将六枚针,同时刺入穴位。这六针,深度不一,位置不同,针法不同,你们谁能做到?”
王长玄已经呆掉了,他居然很配合地捧哏:“难道你能做到?”
吴东道:“自然!”
话落,四枚悬浮的银针,他手中的银针同时刺落,扎进了病人的头顶。霎时间,病人就睁开了眼,他的肌肉渐渐松驰,牙关也不再紧咬。
吴东把他拉的坐起来,他左手拿着一张纸巾,右手在其后背轻轻一拍,劲力震荡,这人就吐出一口浓痰,正吐在纸巾上。
吴东把纸丢进垃圾桶,这才问病人:“还生气吗?”
这人犯病之后,脑子其实就清醒了,可发病之后他的身体不受他控制。现在被救过来,心中那种愤怒和恨意,早已不如当初强烈。
他长长叹息一气,说:“不气了,谢谢医生救我。”他站起身,向着吴东深深一礼,由衷的感谢。
吴东写了个方子递给他:“回头吃两天,你就能恢复了。”
病人连声感谢,起身离开。
王长玄等人面面相觑,这就治好了?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名六十岁左右的老者,他问:“小友用的是什么针法?”
吴东看了他一眼,笑问:“老先生怎么称呼?”
老人连忙道:“老朽何必士,专攻针灸之学。”
吴东点头:“我用的是六阳回魂针,这种针法你应该不知道。你若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老者大喜:“多谢!”学了这套针法,就等于多了一门绝技!
吴东继续说:“我教你回魂针,你也应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齐聚我老师家中?”
老者尴尬地道:“是我们一时冲动,这几天我们都收到消息,大概是讲侯老瞧不起我们这些京外的中医。起初我们也没在意,觉得是流言罢了。可就在昨天,我们的医馆都被查封了,相关部门把我们的行医资格作废了。我们一打听,他们都说是侯老发话让他们办的。所以大伙儿都气不过,想来讨个说法。”
吴东看向侯明吾,后者叹息一声:“各位同行,我侯明吾九十多了,我这么做有何意义?此事,我全然不知情,一定是别人所为。”
众人一下议论开了,那王长玄这会儿也不提方才的事了,而是说:“不是侯老,谁又能有这种影响力?”
吴东却问:“刚才那个病人是谁找来的?”
众人一怔,都看向王长玄。他不禁胀红了脸:“看我干什么?病人可不是我找的,是马老哥找的。”
在场中,有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神情有些慌张,他见众人看来,立刻说:“他是我偶然遇到的病人,纯粹是想让侯老看一下,真没别的意思。”
吴东走了进来,看着他问:“马先生是?我老师脾气好,但不代表我脾气好。自我介绍,本人吴东,目前在九局任职。如果你不知道九局,可以问问别人,我是干什么的。“
这人脸色发白,加之吴东此刻用神识逼迫,他很快就承受不住,大声道:“跟我没关系!是卢经天,我要不听他的,会有大麻烦!”
吴东眯起了眼睛,卢经天?果然是他!
侯明吾的脸色也不好看,这个卢经天,居然敢这么做!
吴东却突然笑了起来,说:“诸位,方才我向你们展示了针灸,想必你们还不服气?觉得我吴某人也不过如此。你们难得聚到一起,不能让你们白来,这样,让你们开开眼!”
他走到侯明吾面前:“老师,这附近可有急诊的病人吗?”
侯明吾想了想,点头说:“这个容易。”
他在医学界的地位很高,许多西医大牛也是他的学生,所以他一个电话打出去,事情就解决了。
“吴东,一会救护车直接开到院子里,你见一个救一个。”他说。
吴东点头:“好。”
要等第一位病人过来还有些时间,吴东站在大厅中央,问:“诸位给人看病,都会开药方,我问你们,你们知道药剂中哪种成分有效,哪种成分无效甚至有毒吗?”
一名中年人站出来,他拱拱手:“本人寒凉派,杨远山。我辈用药,是依照医家经典,通观全局。比如我派有一味防风通圣散,就算不知它的特效成分是什么,却一样对疾病有疗效。”
“是吗?”吴东看着他,“如果我说,我就知道这防风通圣散的有效成分是什么,你大约也不相信?”
杨远山笑了起来:“这药的成分我们既然不知,你便是说出一个名字,我们又如何确认?”
吴东淡淡道:“这个嘛,证明起来不难,只是需要点时间准备。这样,你们也不用着急走,不如就在京城游玩几天。一切费用,由我承担。过几天,我再给你们看一些东西。”
众人心里其实不服气,听他这么讲,都想看看他到底怎么证明!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救护车的声音,一名病人被抬了进来。这是一名中年女人,腿被重物砸断,粉碎性骨折。特别是关节部位,几乎等于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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