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完了心愿小船, 单季秋带着小朋友们去学校里面的一条人工河去放。
她跟带班老师说好了到时候把小船悄悄打捞起来,既不污染环境,也能让小朋友的心愿有了寄托, 一举两得?。
放完了小船,小朋友们便自由活动。
单季秋去了趟厕所, 回来的时候看见校长在跟几个人围着一个半人高的机器人说话。
她好奇地走了过去,走到校长身边, 问:“院长, 这什么?”
校长说:“之前小宝不是在采访说想要个机器人, 那视频火了。这不,弗沃科技就捐赠了个陪伴机器人过来,还捐了很多书本学习用品。”
单季秋看着俩老师在听一个男人介绍这个机器人。
她看了一会儿, 看它?感?知环境,看它?给?戴老师一个温暖的抱抱和治愈孩童心灵的话语,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一开始知道弗沃科技,是因为锦唐北京律所曾帮弗沃赢了一场备受瞩目的专利剽窃案。
公司名气不算大,反正她没听过。
但这诉讼过程却相当之经典, 于是乎, 作?为案例被导师在课业上提及到。
导师说了几嘴,她也就听了几嘴,心里记了几嘴。
到后来,是前段时间跟陈一乘吃饭, 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聊到了弗沃。
她才算是真正了解这个在业内迅速崛起的科技公司有多牛逼。
单季秋还记得陈一乘给?她科普来着:“弗沃科技令他们同行最眼红的是那支由他们CEO亲自带队的研发团队,基本上没露过面,极其神秘低调。唯一对外津津乐道的是年纪,据说几年前创业初期拉投资的时候,还是一支学生队伍。”
“短短几年, 从不到十人的小公司一路发展成现在这规模,绝对是业内传奇。国内外不少公司想挖墙脚,使绊子,搞不垮只能抢破头了去谈合作?。”
“他们去年还搭上了国家支持这条线,跟军方,中科院也有合作?往来。搞公益,公司形象正面,虽然规模不算多大。按照这发展趋势,不可估量。”
“哦,对了。”陈一乘看向?单季秋,不由得一笑,“据说他们公司是可以带宠物上班的,倒是很人性化。”
单季秋
笑问:“这么了解,连人家公司带宠物上班都知道,想合作??”
陈一乘浅白她一眼:“这谁都知道,至于合作?,人工智能是未来的大趋势,也不是不可能。”
单季秋:“行,地产大亨,吃饱了再谈合作?。”
陈一乘:“少埋汰人,吃你的。”
……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单季秋的思绪蓦地被戴老师的声音给拉了回来,她听见她在问这个机器人。
“你好,我叫崽崽,我会一直陪着你。”机器人做了个王子礼仪邀请的动作,回答道。
单季秋愣怔了一下,再一次将目光投向?机器人。
这一刻,她看着它?。
不知为何,心里没由来地升腾起了一丝亲切感?。
单季秋抬腕看了看时间,始终还记挂着事,也就没多在这儿看热闹了。
她跟校长轻声说了句先出去了,也不打扰任何人,就出门往班上的方向走去,准备给?小朋友们发礼物去了。
发完了礼物,单季秋还特地给小朋友们录了一条感谢视频,然后发给了陈一乘。
毕竟是人陈总出钱又出力,她这门面功夫还是得到位。
时间也过的差不多了,单季秋准备离开。
跟以往一样,一说要走准能被这些小朋友缠着不准走。
又?磨叽了好一会儿,她才能真正的离开。
……
苏城跟锦南一样,天儿也黑的早。
眼下才还不到五点,天色已经泛了灰,一层一层给?慢慢地压了下来。
单季秋经过停车场的时候又?不自觉地偏头看了一眼,那里之前停着的车都不见了。
手机响了起来,是她提前约好的网约车到了。
她接通加快了步伐:“麻烦等我一分钟,马上出来。”
从乡镇上回到市区以后,单季秋先去定好的酒店办理入住。
洗了个澡再出去溜达的时候,天色已经黑的差不多了。
单季秋出了酒店,在门口招了个辆出租车直接让司机师傅送她去平江路。
她每次到苏城一定会过来,扫去都市的繁,感?受水乡的静。
周六的平江路热闹非凡。
此刻所有的灯火已被点亮,河岸两边灯火璀璨,古长廊三三两两围岸而坐,灯笼摇曳。
单季秋下了
车往前走,跨过石桥。
看着桥洞下悠悠缓缓的摇橹船,船桨划过墨色的水面,泛起道道涟漪。
船上坐着两个外国帅哥,其中一个正好抬头,看到单季秋露出了笑脸,友好地与她打了声招呼:“嗨!”
“嗨!”单季秋也持着礼貌的笑意与之挥了挥手,“拜!”
说完,她便不作?停留地走下了石桥,来到了长街上。
漫步在青石板路上,与来往人群擦肩。
沿着河岸,经过粉墙黛瓦间的特色门店,穿走过幽深昂长的窄巷。
单季秋终于走到了小吃一条街。
烟火市井,河柳夭夭,别有一番风味。
单季秋吃东西没什么讲究。
如?果几个人的话他们会去吃苏菜,她一个人的话小吃街里的东西够她吃到撑。
什么冰淇淋,老酸奶,葱油拌面,小笼包,生煎,糖粥,蜜汁糖藕,脱骨凤爪,奶酪面包……
走了一路,买了一路,吃了一路。
吃撑了,单季秋熟门熟路地走进了一道小门,拐进了一条看起来不太正经的灯笼巷。
再拐出去,别有洞天。
入目是一个带大院子和凉亭的老宅院。
古香古色,吴侬软语从宅院门内传了出来,悠悠扬扬,咿咿呀呀。
单季秋运气还不错,刚点了杯碧螺春付了款,还没去院子里等座,就有一对情侣从里面出来了。
“你可以进去了,等会儿我把茶给你端进来。”老板说。
“谢谢。”单季秋说完,就进去了。
单季秋进去一看,位置还挺好,是第一排正中的位置。
台上的弹唱着三弦琵琶的两位老师正在演绎着《钗头凤》。
坐在下面的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台上,听的很认真。
单季秋埋着头,快速入座,还是惊动了右边的姑娘看向?了她一眼。
似乎反应了过来,又?看了她一眼,眸色里是不加掩饰的惊艳之色。
许是看的直白,那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单季秋笑了笑,赶紧凑到旁边那位姑娘的耳边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单季秋早已经习惯了自己被人这么瞧,也就见怪不怪,越发坦然地去面对。
不过须臾,茶也给?她端了上来。
送茶小妹还递给?她了一本点唱本。
单季秋将其
搁在桌子上,便心无旁骛地认真地听了起来。
评弹这个东西,越听越上瘾,越听越能让心更加沉静,是解压的好方式。
不多时,身边突然有了走动的动静,有人顺着单季秋的旁边空位坐下。
而她身后也出现了些许不合时宜的细密的交头接耳声。
单季秋不甚在意地微微俯身,伸手端起茶杯往嘴里倾斜。
就这么顺势地转过头,极不经意地瞅了一眼在身边落座的人。
就这么一眼,随意到不能再随意的一眼。
在这室内轻柔铺洒的光晕下,在耳边娓娓弹唱的软语中,一切都温和的恰如其分。
偏偏单季秋整个人都像是被突然暂停了的画面,杯子还搁在嘴边。
整个人直接被点了穴道似的,定住了。
唯一能动的是她那一双澄澈干净的双眸,和眸子里那让她来不及掩饰的,始料未及的惊讶。
眼前这个穿着休闲黑外套黑裤的一身黑男人。
五官轮廓淡漠又?深刻,深邃的桃花眼眸里也淬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意外之色。
明明穿着打扮跟记忆里的那个少年如出一辙,却又好像哪里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是不一样了,毕竟他们也有六年没见了。
当年那个恣意懒散的少年,已经被岁月沉淀成了,如?今这个成熟硬朗的铮铮男人。
四目相接,单季秋瞪大的双眼叙说着无以复加的不可思议,是她从未想过的这般重逢。
在他乡。
在这个弯弯拐拐,犄角旮旯的评弹馆中。
在一首娓娓道来的《钗头凤》里。
在她的……身边。
单季秋回过神来的瞬间,很没出息地被茶水给?呛到了。
她不受控制地咳了两声,才感?到实实在在的真实。
不是黄粱一梦,更不是海市蜃楼。
还真是人生四大喜之一的——他乡遇故知。
可是,她现在喜不出来。
她只有惊,OK?
单季秋收回目光,搁下茶杯。
她正准备伸手去拿桌上不远处的纸巾,却被一只指骨似画作,手控党尖叫的手给?抢了先。
陆允将纸巾递给?单季秋,一如?年少时每一次的自然而然为之。
“谢谢。”
单季秋接了过来,一边尽量不影响其他人的抿唇轻缓着喉咙
带来的不适,一边低头拿纸巾擦拭下巴和滴在领口上的茶水。
“这么多年,你还真是……”
耳边是男人比少年时期更显低沉,却也更能凸显成年男人颗粒感?的磁性嗓音。
还透着一丝几不可闻的笑音。
在丝弦和眷恋相思的评弹声中,用只叫她听得见的低懒音量,说完整句话。
“一点儿都没变。”
单季秋手上的动作一顿。
好的,看来她要收回她刚才那一瞬间觉得?他变了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允哥:媳妇儿呛着了,需要人工呼吸么?
秋崽崽:滚~
允哥:媳妇儿好凶,就不滚~
允哥开大G,创业不容易!
那么,鹅子女鹅的重逢能不能获得多多的留言呢(能
二更晚八点,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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