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哪里撩拨你了

    “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想,但一方面又苦于没有实证,所以一直没有明说。”秋暝若有所思地对我补充道。

    “对方榷也没说么?”

    “没说。”

    “为什么不说?”

    我摸不清秋暝和方榷之间的友谊到底是如何的深度,所以问了这个蠢问题。

    “这是禁忌话题。”

    “哦。”

    这倒是提醒了我。

    “方榷现在在哪里?还在睡么?”

    “是,就在二楼。”

    回到主题。

    “那我把方齐搞死了,这实证也跟着没了。”我后知后觉。

    秋暝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拍拍我的背,“我要去睡一下,你也睡,这些事以后再谈。”

    不是,刚刚不是还生气着呢么。

    说完没等我回答,秋暝便走向了另一个房间。

    四周突然变得好安静,只有壁炉里木头燃烧不充分而发出的啪嗒声。

    好,信息量有点大,我需要时间好好缓冲一下。

    我下了沙发,找到药箱,按照方榷之前给我换绷带的样子依葫芦画瓢给自己胡乱缠了几圈,再贴上医用胶布,便算是完成了。

    我在想要不要上楼看看方榷。

    也没见过哪个被下兴奋剂的睡这么久,这货怕不是被兑了安眠药。

    腿上的伤口虽然要在隐隐作痛,但爬楼梯的时候好多了,只要掌握一些技巧,还是能够防止伤口上的皮肤被拉扯到的。

    我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我说方总~方总~你醒了么?咱们什么时候回公司啊。

    这真的是我想问的问题什么时候回公司?明天就是周一了,方榷不在,公司会大乱。

    而且我想赶快回去看看姑姑。

    我又礼貌地在门外叫了几句,还是无人应答。

    我心想这货不会死掉了,于是乎推门而入,结果见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

    方榷整个人从床上滚下来,面红耳赤地趴在地上不知道在干嘛。

    我:.......

    方榷:.........出去!

    嗯?

    方榷好像没有打算从地毯上起来,只是气势汹汹地吼了一句:“快给我滚出去,否则打断你的腿!”

    哦吼,没想到我们方总还有起床气。

    打断岂不妙哉,我就不用去上班了。

    根据我以往的经验,方榷的滚等于留下,方榷的出去等于不要走。

    如果以往的经验不好使了,那我再滚蛋。

    能有我这么善解人意的秘书,他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整个银河系。

    我径直走过去,在方榷旁边坐下,把腿伸到他面前,笑道:给你,都给你。

    方榷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我的脚踝,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我只说最后一遍,给我滚出去,否则.....”

    啊咧,看来以往的经验真不好使了。

    我说好好好,我这就出去,不过我先把你扶上床,地上太冷了。

    我他妈真是不知好歹,多管闲事,街边嗑瓜子的大妈都比我有眼力见。

    我刚伸手去扶方榷,他像一只受惊的小鸟,一下子从地上跃起来,反扣住我的双手,身子用力往下。

    现在轮到我躺在地上了,动弹不得。

    妈的,我顿时大悟,为何他要趴在地上,还要赶我走了。

    因为身子里的部分血液在药物的作用下富集到了本不该富集的部位我的突然闯入,让他不得不掩饰这部位。

    方榷紧盯着我的脸,仿佛要把我整个人钉入他的视网膜内。

    他几乎是紧咬着嘴唇说出这句话的:“我已经警告过你了,这是你自找的。”

    他说话的样子让我感觉他想用这句话杀了我。

    话音刚落,雨点般的吻落到了我的脸上,嘴唇上,我猝不及防,避之不及。

    我只感到好似有一股电流急速地窜入我的身体,烧得我全身发麻,百爪挠心。

    我真是没骨气,在脑子里斗争许久就是一点都不想把方榷推开。

    方榷喉咙里的空气波动钻入我的耳朵,像只磕了药的虫子疯狂地在我的耳膜上蹦迪。

    这波动带着点湿漉漉的娇气,被层层涌动的欲望包裹着萦绕在我四周,像极了夺命的刀,而则是个甘心被刺中的傻子。

    “方总,你.....”我刚要开口,便被一股温热堵上。

    我们两个身上毛细血管分布最丰富的部位交缠在一起,互推互挤,在进食部位发动了一场永不告停的战争。

    真他妈要命。

    但凡我刚才识趣一点不握住这个房间的门把。

    但凡我刚才识趣一点不去理会趴在地上的

    方榷。

    没有但凡。

    方榷的体内的肾上腺素在药剂和外界的作用下狂飙,导致他全身热得像块烙铁,不由分说便要把我烫伤。

    又或者,是想把我烫死。

    因为他接着用双臂紧紧把我拥在怀里,发了狠命地要把我揉进他身体里一样。

    我脆弱的心脏禁不起他的挤压和烙烫,心跳快到要连成一条线,过不了多久,我的胸口一定会被捶得一片青肿。

    “住手,方榷。”我此时的话根本就没有说服力,反倒让我显得像个演技拙劣的伪君子。

    “太晚了。”方榷的声音那么清晰,又那么遥远,我仰起头,稍不防备脖子便成了某人的盘中餐。

    “你本不该在我忍得最痛苦的时候,撩拨我。”方榷断断续续地说出这些话语。

    我..我他妈哪里撩拨你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快听不清自己和方榷的声音。

    只望到,来势汹汹的雨滴狠狠地往玻璃窗上砸,一下,两下,三下。

    玻璃窗无法逃跑,只能无助地立在那里,承受雨滴的横冲直撞。

    最后,许多雨滴汇聚成一条条细长的雨水,在玻璃窗上顺流而下,窗沿那里漏了好多水,还在不断地漏。

    嘴用完了,在方榷用其他部位之前,我及时制止了他。

    尽管我能感到成千上万只虫子在我的皮肤下游走,欢呼着要吸干我的所有血液,回报我以从所未有的快感。

    我拒绝了这个藏满剧毒的诱惑。

    我们不该是一起做这些事的人,至少对彼此来说是这样。

    也许是外面的大雨瞬间让我清醒过来。

    不行不行不行。

    我才不要成为别人的宣泄品。

    药劲大那就给我忍着,把这阵欲望忍过去。

    而不是趁机利用我。

    虽然我从不给自己明码标价,但这并不代表我很廉价,廉价到成为缓解男人欲望的玩物。

    我不准备推开方榷,我当然推不开,又干嘛要试呢?

    我环顾四周,目光锁定了地上的一个水杯,我轻易地抓到了那个水杯。

    凉白开浇在我们两个人的头上,不止他需要冷静,我也需要。

    随后方榷松开了我,我跑到浴室,把整个莲蓬头取出来,用它把方榷喷到清醒。

    终于。

    全身的细胞不再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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