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白无常手里拿着根长箫在手里把玩,里面下了禁制他听不到声音也进不去这个门,只好在外面等。这个院子是照着樱瞳曾经的住处改的,东西是判官布置的,处处添了小心思。比如,屋檐下的风铃是紫铜的,榕树下的桌子刻上了棋盘摆着判官最珍爱的玲珑棋子。再比如,他手中的长箫是某些人亲自去蓬莱取材锻造的。
亦姝拉着樱瞳起来非要给她梳妆,樱瞳几次起来都被她按住,索性就顺了她的意,省得一直闹腾。
亦姝梳着她的长发,随口说道:“我幼时曾与祖奶奶一起去过昆仑,那时祖奶奶也是这般替陆吾神君梳发。这些日子发生了许多事总让我觉得不安,你我出自同门,我不愿与你疏离,所以有些话还是说清楚,免得伤和气。”
镜中的两个女子挨得极近,发梳顺着头发滑落掉在地上,亦姝将它踢到一边,从妆篋里拿出一根玉簪简单绾了头发。
“好端端的发的哪门子火,你就是有气冲着我来就好,不过一个物件你何必这样呢?”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身子将发梳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放在妆箧里。
亦姝冷笑:“我倒是不知这么一把梳子是什么名贵物件让你这般对待,你也知道我生你气,我们同门这么多年说句亲姐妹也不为过,你若是不想说大可不必告诉我,何苦做戏耍着我!”
樱瞳站起盯着她问了句:“你倒是好好说说我如何耍着殿下你了?”
亦姝拿出昆吾剑破空划开禁制,留下一句“我在外面等你”就出去了。
白无常看着亦姝拿着昆吾剑出来赶紧向后退了两步,亦姝扫了他一眼,说道:“去将明燚鬼王和判官大人请来,就说半柱香后我见不到他们便要烧了这判官府。”
“小的这就去找二位大人过来。”白无常得了令赶忙去往正院。
“她当真这么说?判官,看来我们的判断可能出了点小问题呢。”明燚对着正在研究棋谱的判官说完就听见对方反击:“你是觉得我的判官府若是保不住了,你的溯洄川就不会受牵连是吗?”
鬼王摆手讨饶:“莫怪莫怪,殿下找的是我们两个,如今樱瞳殿下也在,倒是有些猜不到她会对我们谁出手。”
“去了不就知道她还有什么手段。”
白无常看他们瞬间消失在眼前,只剩下桌上还留着余温的茶水和被风翻开的棋谱。喃喃自语:“有的人做鬼做久了,可能就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人话了吧,却不晓得殿下她可最讨厌骗子了。”听说人间今日有雨,去听一听下雨的声音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亦姝站在榕树下面,身旁是被劈开的桌椅,玲珑棋子散落一地。樱瞳裹着黑袍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脚下扔着紫铜风铃。
听见身后的动静亦姝转过身对着樱瞳点头,说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就是捅了天大的娄子我都愿意帮你抗,我只要你说实话!”
樱瞳闭眼不答,旁边的明燚鬼王插话:“殿下这是请我们看的哪一出戏?”
亦姝反问:“我也想请教二位这些日子给我唱的什么戏?紫苑仙子和玄狐辛夷的事情几分真几分假暂且不说,你算计我故意引我牵扯进去是为什么呢?判官大人你对黑无常即墨被控制这事难道真的不清楚?你们合伙将我算计进来,又让我调查玄狐翡羽,又是扯出司命和旋复的旧事,是真当我亦姝傻吗?”
亦姝一步步逼向樱瞳,判官在她身后突然甩出银鞭。亦姝步伐未改,昆吾剑一出银鞭断成几截还未落地就被她指尖扔出的真火烧了干净。
亦姝站在樱瞳面前追问:“陆吾神君留给你的是干净的有着她美好记忆的昆仑,所有人都在等着你回去。可你却不愿意回去,你以为这世间就旋复一个傻子吗?”
“亦姝,我不愿意。从我第一次见到父亲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没法回头了,你看我真不愧是他们的女儿。”
“我气你瞒我骗我利用我,可是樱瞳,我不恨你。但你不要让我可怜你,我们五界将人类看作最不堪一击,却不知道为何我们个个披着人皮向往人间情爱。因为不是披了人皮就真的做了人,也不是将爱情当作唯一就叫真爱。”
“要不怎么说人世间的情劫是最最难过的一关,樱瞳,你不说我可以不问。只是日后按规矩办事你也莫要阻我,我今日给你机会也是我们天穹殿的众位弟子在给你机会,只问你最后一句,要不要回家?”
“樱瞳对不住诸位,日后只当樱瞳是判官府的黑无常。”樱瞳跪下朝着南边拜了三拜转身回屋开了禁制。
(4月日到4月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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