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那我和我朋友先走了。”我高兴地对我师父打了一声招呼,就带着曾强离开了道尊堂。
曾强开的是一辆银灰色的五菱牌破面包车,面包车里面有一股刺鼻的鱼腥味,估计这车是他平时用来运送海鲜用的。
“时间还早,咱们俩找个地方吃个饭,叙叙旧。”我对曾强提议道。
“行。”曾强乐呵呵地点着头对我答应了一声,就开着车子向云海市驶去。
曾强开的这辆车走在路上是左右摇摆,车子有异响的地方很多,窗户响,桌椅响,底盘响,而且这车还没有空调,车里面的温度和外面的温度相差无几,而且这车还漏风。风从窗户缝钻进来,直往我的脖子里面灌。
曾强带着我来到市里一家百年火锅店,这火锅店我和师父来过,档次可以,价位不算太高。
走进火锅店,我们向周围看了一眼,好一点的位置都被占了,我们俩选在靠西墙的一个空位置坐下来点东西。
“何志辉,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曾强把菜谱送到我的面前拍着胸脯对我说道。
我接过菜谱就点了起来,我在点东西的时候,偷偷地瞄了一眼曾强,这家伙掏出手机,打开微信钱包,查看着余额,随后他又偷偷掏出钱包,看了一下里面的现金。
我提出和曾强一起吃饭,就没想过让他掏钱请客,因为我看得出来他现在的生活过得不如我。
过了没多久,服务员把我点的东西端到桌子上。
我和曾强一边吃火锅,一边聊着天。我们先是聊起小时候的快乐时光,然后又聊了这几年彼此的遭遇。当我和曾强聊到僵尸,恶鬼,还有各种妖的时候,曾强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饭吃到一半,我借着上厕所为由,偷偷将饭钱付了。
晚上七点我们俩吃饱喝足后,曾强让我到车上等着他,他拿着手机去算账。
“说了这顿饭我请客,你怎么偷偷把钱算了。”曾强上到车上,对我埋怨了一句。
“这次我来,下次你请。”我笑着对曾强回道。
我知道曾强身上没多少钱,我这样说也算是给他留了面子。
“行,那下次我请你。”曾强笑着说完这话,就开着车子向他们家住的小区驶去。
曾强家住的是一个老小区,名叫玫瑰园小区,他们家住在五号楼二单元404室,是步梯楼,这楼房一共有七层。
曾强家一共一百二十多平,三个卧室,一个大客厅。
“你家房子还挺大的,当初买这房子没少花钱?”
“当初买这房子不贵,四千多一平,是我们家的第一套房子,现在这房子升值了,虽然是老小区,一平房价也在一万两千多,当初我爸找我妈复婚,主要是想得到这房子,卖了给自己还债。”曾强说完这话,就带着我向大卧室走去。
走进大卧室,我看到曾强母亲躺在床上处在昏睡中。
在我记忆中,曾强母亲是一个非常精明能干的女人。她的年纪也就五十岁刚出头,顶着一头花白发,脸上布满了沧桑,以此能看出来曾强的母亲这些年过得不是很如意。
再就是曾强母亲印堂发黑,并缠绕着一层阴气,这明显是被鬼缠身的症状,但她的情况不是很严重。
曾强走到床边对着他妈轻轻地推了一下“妈,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曾强的母亲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向我。
“看着眼熟,但想不起来了。”曾强母亲从床上爬起来对曾强回道。
“婶子,我是何志辉,你还记得吗?”
“记得,你小时候天天和我们家曾强在一起玩。”
“是呀,那时候我天天跟在强哥屁股后面玩,我还记得你和我曾叔每次回村子里,都会给我强哥带好吃的,而且你们还会分给我吃。”
“你曾叔不他在了,昨天刚出殡。”曾强母亲说到这里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虽然曾强的母亲跟曾强的父亲说“夫妻缘分已尽”,但我能看出来曾强母亲心里面还是有曾强父亲,毕竟两个人是发妻。只是曾强父亲做的事太让人伤心,好日子不过,干一些败家的事,换作我是曾强的母亲,我也是无法原谅曾强的父亲。
“婶子,你家的事,我都听曾强说了,节哀顺变。”
“志辉,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你爸还是老样子吗?”曾强母亲擦了一眼眼泪转移话题问我。
“我这些年过的很好,我爸也改变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样自私了。”
“他还在捞尸吗?”
“也捞,但是不指望这个赚钱,现在我爸和林叔一起种草莓赚钱。”
“那你和强子今天是怎么碰到的?”
“我今天去找陈道长给你治病,就在陈道长那里碰到了何志辉,何志辉现在跟着陈道长学习道法,而且很厉害。”曾强指着我对他的母亲笑着说道。
“强哥,你先去给我接半碗凉水半碗热水过来,现在给婶子治病要紧。”
“好的。”曾强对我点了一下头,就向厨房跑去。
我从挎包里拿出毛笔,朱砂,黄符纸,画了一张聚阳符咒。
过了没多久,曾强端来两碗水,还真是半碗凉水,半碗热水,看到这儿,我还有点无语。
我将两碗水倒在一起,拿起符咒念了一句催符咒语,“呼”的一下符咒自燃了起来。
曾强和他的母亲看到这一幕,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我将燃烧的符咒放入装有阴阳水的碗中,符咒还在继续燃烧,直到烧成灰烬。
“婶子,你现在身子虚弱,头脑昏沉,四肢无力,是阴气侵体所造成的,这碗符咒水可以驱除你体内的阴气,你喝下去后,身体能好上大半。”我将符咒水递给曾强母亲。
曾强母亲没有一丝犹豫,她从我的手里面接过符咒水,就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曾强母亲喝完符咒水后,有一丝丝阴气从她的体内散出来。
“婶子,你这几天什么都别干了,待在家里好好养着身子,多晒晒太阳,多喝热水。”
“好,我听你的。”曾强母亲点着头对我应道。
接下来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起聊着陈年旧事,曾强母亲询问着村子里的老人们都怎么样了,当我说起村子里的老人包括我爷爷都去世时,曾强母亲瞬间想到了自己的公婆,忍不住地再次哭了起来。
“何志辉,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我有女朋友,人不仅长得漂亮,性格也好。”我对曾强母亲回了一句,就将我和徐燕在首都合拍的相片翻出来给她和曾强看。
“是挺漂亮的。”两个人念叨了一句,眼神中还露出一丝羡慕之意。
“强哥,你有女朋友吗?”
“之前处了一个对象,处了不到一年,人家女孩知道我爸在外面欠了几百万,直接和我分手了。”曾强说到这里,露出一副悲伤的表情。
晚上九点多钟,曾强家的屋里面刮起了一阵阴冷的寒风,这股阴冷的寒风将客厅茶几上的一个花瓶都吹倒了。
“门窗都没开,哪里吹来的风呀?曾强你出去看一下是怎么回事?”曾强的母亲对儿子吩咐了一声。
曾强刚要往外走,就被我给拉了回来“可能是你爸的鬼魂过来了,你别出去,接下来的事我来帮你处理。”
曾强和他的母亲听了我的话,变得惊慌失措,曾强害怕得一屁股坐在床上,双腿开始发抖,曾强母亲的脸色吓得苍白。
我从大卧室里走出来,看到一团黑色阴气穿透正门化为曾强父亲的鬼魂之躯出现在我面前。他穿着一套黑色寿衣,脚上穿着一双黑布鞋,双脚漂浮距离地面能有十公分,眼睛为漆黑色,身上散发的怨气和阴气不是很重,曾强的父亲即使变成鬼,看起来也没有多大的变化,还是我记忆中的样子。
曾强的父亲名叫曾志高。听我爷爷说,他学习很好,本应该上大学,就是因为家里穷供不起,才没继续念书。
我随手将大卧室门带上,露出一副微笑向曾强的父亲身边走去。
曾强父亲歪着脖子看向我,也是觉得我看起来很眼熟,但一时半会还认不出我是谁。
“曾叔叔,你认识我吗?”我走到曾志高的面前询问道。
曾志高对我摇摇头,表示不认识。
“我是何奎东儿子,我叫何志辉。”
“原来是志辉呀,我说你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你能看到我的存在?”
“我修有一双阴阳眼,能看到鬼魂的存在。”
“你怎么在这了?”曾志高继续问道。
“今天偶遇强哥,强哥把我带到这里做客,你的事我都听强哥说了,曾叔叔你的做法太极端了。”
“我也是被逼的,每天一睁眼,就有数不清的催款电话打给我,而且我吃饭住宿都成了问题。我过来求你婶子帮我,你婶子他不念夫妻之情,将我赶走,并把我逼上了绝路。我从这个家离开的时候发过誓,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曾志高对我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狰狞,白色的脸变得发紫,双眼瞪得溜圆,呲着牙咧着嘴。
“曾叔,你先别发火,咱们坐下来慢慢聊。”我指着沙发对曾志高说了一声。
曾志高听了我的话后,就坐在沙发上,和我聊起他离开我们村在云海市打拼的事。
曾强和他的母亲躲在大卧室不敢出来,因为两个人没有开天眼,所以他们只能听到我一个人在客厅里说话,听不到曾志高说了什么。
“我手里有钱的那几年确实迷失了自己,天天在外面和朋友们吃喝玩乐,还沾上了赌博。没几年时间,就把赚来的家底败得差不多了。你婶子就提出了和我离婚,当时我没有犹豫,就答应和她离婚。”
“婶子和我说了这件事,她说当时和你离婚,不仅是因为你在外面吃喝玩乐赌博,你还在外面养了小三,寒了她的心。”
“我承认,我当时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但我的心还是在她那里。”
“曾叔,你的心要是在我婶子那里,你就不会选择离婚。”
曾志高听了我的话,低着头沉默了起来。
“你家的事,我了解的差不多了,当初婶子不帮你,也不怪她,是你在外面欠的钱实在太多,就算卖了这个房子,也填不上你的窟窿。况且我强哥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现在女孩找对象,没有房子的话,第一关都过不去,难道你想看到自己的儿子打光棍吗。让我看,这事是你做得不多,是你亲手把这个家给毁了。”
曾志高听了我的话后,他用双手一边锤着自己的头,一边骂自己不是个东西。
“婶子嘴上说和你夫妻缘分已尽,可她心里面根本就放不下你,今天说起你服毒自杀的事,她的眼泪是哗哗地掉。她没有帮你,你也别怪她无情无义,她是想把这房子留给你们俩的儿子,我觉得婶子做的没错。”
“对,她做得确实没错,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曾志高痛苦地喊道,此时他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曾叔,现在强哥和我婶子的日子过得不也太好,你以后就别缠着他们了,让他们娘俩安安稳稳渡过余生。”我用着商量的语气对曾志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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