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见我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站在一旁看着火堆苦着脸子发着呆。
红布包裹的头发烧成灰烬后,女鬼对着纸灰吹了一下,纸灰是漫天飞舞。我再看向女鬼,女鬼的头发原本只到耳边,现在她的头发变长了,但还有一半头发是短的,看着有点不伦不类。
女鬼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忍不住地哭了起来,看到她这样子,我有点心疼她。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我心软地问向女鬼。
“那理发店的墙上挂着一块桃木符咒,就是因为那块桃木符咒,我无法进入到理发店拿到我的头发,只要你能帮忙把那块桃木符咒摘下来,剩下的事我自己可以办!”女鬼对我说了一声。
“行,我试试!”我点着头对女鬼答应道。
返回到福源胡同,我环顾了一周,看到罗王爷的那辆破自行车就放在棺材铺门口,还没有上锁。由于天气寒冷,最近罗王爷都是开着车子上下班,所以就没骑自行车。
我也没跟师父打招呼,骑着罗王爷的自行车向市区赶去,女鬼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
在赶往市区的路上,女鬼和我聊起了她的事。
女鬼姓胡,叫胡萱,今年三十二岁,去世不到半年时间。
胡萱二十五岁结婚,因为和男人感情不和,结婚不到半年就离婚了。离婚后一个月,胡萱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没有跟前夫说这事,而是瞒着前夫把孩子生了下来,自己一个人抚养。直到自己查出乳房癌晚期,她才把孩子的事告诉前夫,然而他前夫已经结婚有了孩子。
胡萱前夫刚开始根本就不相信孩子是他们俩的,就拉着孩子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基因匹配在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男孩就是前夫亲生儿子。前夫还是无法接受这事实,他不想养这孩子,毕竟现在有了新的家庭,但前夫愿意拿出一部分钱给胡萱,当成是给孩子的抚养费。胡萱对前夫说明了自己患了癌症晚期,已经无力再抚养孩子了,如果说胡萱没有患癌症,他是不会把孩子交给前夫的。前夫得知胡萱患了癌症晚期,表示愿意抚养两个人的孩子。医生建议胡萱做化疗,胡萱知道自己这病做化疗已经没有用了,做了化疗头发还会掉光,而且还浪费钱。她想把这几年攒下来的钱,留给自己的孩子。于是胡萱放弃治疗,将所有的积蓄还有房子都留给了孩子,并嘱咐自己的前夫,她死的那天,不允许前夫带着孩子去看她,她想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在孩子的记忆里。
听了胡萱的讲述,我心里面挺难受的,感觉她也是不容易。
我骑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来到胡萱要找的那家理发店。
这家理发店的门面很大,差不多能有个二三百平米,装修得也很豪华,在屋子里做头发的客人,几乎都是女性,年纪在二十多岁到三十岁之间,没看到有男性。给客人做头发的托尼老师,几乎都是男性,年纪也不大,二三十岁的样子。这些托尼老师穿的衣服比较中性,一个个还打着耳钉,说话的语气特别娘。
我走进理发店,一个年轻女孩面带微笑地向我身边迎了过来。
“帅.......。”女孩刚要喊我帅哥,但只喊了一个“帅”字,然后就把那个“哥”咽进了肚子里。
因为女孩看到我是鼻青脸肿,两个眼圈乌青,我现在的样子跟帅就不挂边。
看到女孩盯着我的脸看也不说话,我没有理会她,而是回过身向门口两侧看去,我看到理发店正门口上方,挂着一块桃木雕刻的辟邪符咒。我只要轻轻一跳,就能将这块桃木雕刻的辟邪符咒拿下来。
这时我心里面想着,该怎么将这块符咒取下来,硬抢肯定是不行。
“先生,你是来做头发的吗?”一个年轻的托尼老师走过来问我。
“我这头发怎么做?”我指着自己的长发,问向对方。
“你这头发应该先烫一下,然后再做个养护。”
“一个男人烫头,看起来会不会很娘?”
“那肯定不会,男人烫头看着更有魅力,更容易吸引女性的注意。”
“那我烫个头,再做个养护,大约要花费多少钱?”
“你第一次来,我们可以给你打个折,两千八就够了。”
听到对方说出两千八的价格,我惊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我宁可剃个光头,也不愿意花两千八百块钱做头发,简直太奢侈了。
“你要是嫌贵的话,不用烫,做个养护也可以。头发做完养护,不显干燥,比较顺滑。”托尼老师指着我的长发说道,他看出来我有点心疼钱。
“容我想想!”我对托尼老师说了一句。
“可以,那你考虑一下!”托尼老师点着头对我应了一声。
这家理发店的工作人员很热情,他们招呼着我坐在沙发上,然后给我端水倒茶,给我拿了一盘糖果,一盘饼干。
我望向窗外,女鬼胡萱瞪着一双大眼睛正在看着我。
就在这时,我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给我打电话的是我师父。
“喂,师父!”我掏出手机接听了电话。
“小子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
“师父,我现在在市里了,过一会就回去。”
“你怎么跑市里去了?”
“这事说来话长,等我回去再跟你解释!”我对师父回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我将手机揣起来,喝了一口茶水,就站起身子哼着小曲在这个理发店转了起来,此时理发店的不少员工都在盯着我看,他们觉得我不像是来做头发的,看起来像个贼,心里面也都在提防着我。
“我能看看这个吗?”我指着正门上方挂着的桃木符咒问向店里工作人员。
“你要是来做头发,我欢迎你,你要是来捣乱的话,我请你立即离开,不然的话,我就报警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走过来没好气地对我说了一声。
这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染着一头绿毛,并扎了一个小辫子,戴着一副墨镜,嘴巴下面留着一撮胡子,上身穿着一件花衬衫,下身穿着一条皮裤,脚上穿着一双马丁靴,这身打扮看起来是十分得别扭,他应该是这个理发店的老板。
“大哥,我承认我不是来做头发的,但我也不是来捣乱的,我先介绍一下我的身份,我是一名道士,我的名字叫何志辉。”我对老板自我介绍了一下。
老板听了我的介绍,他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
“在我看来,你更像个骗子!”男子对我说了一声。
“我可以证明我自己,绝对不是个骗子!”
“你怎么证明?”老板问向我。
我从兜里掏出一张符咒,当着老板的面,念了一句催符咒语,随后我将手中的符咒甩了出去。
符咒从我的手中飞出去后,先是“呼”的一下燃烧了起来,符咒先是化为火球,然后又变成了一只火鹰,我用意念力操控着这只火鹰在老板的头上转了两圈,这一幕把在场的所有人震得的是目瞪口呆。
“你,你这是变戏法?”老板望着头上的火鹰问向我。
“我这不是戏法,我这是道术!”我对老板说了一声,就对着火鹰打了一个响指。
火鹰瞬间就化为纸灰,飘飘洒洒地落在了地上。
“实不相瞒,我路过你们家店铺,感觉到你们家这店铺的磁场有些不稳定,于是我就想进来看个究竟,结果发现门上方挂着的桃木符咒不太对劲,你这桃木符咒在哪里请来的?”我指着桃木符咒表情严肃地问向老板。
“我去年春天出去旅游,在一个道观请来的,道观的老道士说这是辟邪符咒,只要把这个挂在家里面,或者是商铺里,可以辟邪保平安。”老板望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符咒对我说了一句。
“我认为这符咒,不太对劲,我可以拿下来好好的看一下吗!”我对老板商量道。
“可,可以!”老板点着头答应。
我走到正门口,小蹦一下,就将挂在墙上的桃木符咒取了下来。
桃木符咒也就比我的巴掌大一些,是用红绳栓着的,符文涂着红色朱砂,我能感受到这桃木符中的灵气很足,雕刻这桃木符咒的人,实力可能比我师父还高。
我拿着桃木符咒就向理发店外走了出去,老板怕我把这桃木符咒带走,他露出一副警惕的表情,也跟着我走了出去。
“大姐,快去拿你的头发!”我小声地对站在外面的胡萱喊了一声。
胡萱听了我的话,她的鬼魂之躯穿过正门,就走进了理发店中。
“你刚刚在说什么呢?”老板跟上来向我问了一句。
“我刚刚在念咒语呢!”我对老板回了一声。
“你能看出这桃木符咒哪里不对劲吗?”老板指着我手中的桃木符咒问道。
“辟邪符咒的画法,我还是略懂一二的,这桃木符咒的符文与我接触的辟邪符咒的符文不同。有些东西挂对了,可以起到辟邪保平安的作用,有些东西挂错了,不仅起不到辟邪保平安的作用,还有可能会招到不干净的东西,会让你招灾破财。”我在对老板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瞄了一眼理发店,女鬼胡萱直接上到了二楼。
“那你帮忙看一下这符咒到底哪里不对劲!”老板对我拜托道。
“先别着急,我让这符咒多吸收一点月之精华!”我对老板胡说八道了一番,并将桃木符咒举过头顶。
老板皱着眉头望着我,感觉我有点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但他的心里面一直在警惕着我,他还对他店里的员工们使了一个眼神。店里的员工,将拖布,扫把放在身边,只要情况不妙,他们就会抄起家伙先灭了我。
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女鬼胡萱的鬼魂之躯穿透二楼玻璃窗户飘了下来,她挥起手中的一撮头发高兴地对我晃了一下,意思是拿到头发了。
“老板,这符咒没有问题,是辟邪符咒,你要好好的保存着。”我对老板说了一声,就将桃木符咒递给老板,同时我还将体内的道法力输入到桃木符咒中。
桃木符咒突然闪出了淡淡的黄光,老板望着桃木符咒再次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他没想到这玩意居然还会发光,便认为这可能是个宝贝。
“这,这也太神奇了!”老板念叨了一句,就伸出双手将桃木符咒接了过去。
“老板,我走了,有缘再见!”我对老板道了一声别,就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我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西郊区,又帮忙将女鬼找到的那一撮头发烧掉。
“小兄弟,谢谢你了!”女鬼胡萱很感激地对我道了一声谢。
“大姐你客气了,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我对女鬼摆了摆手,就骑着自行车向道尊堂赶去。
帮了女鬼,我的心情变得很愉悦,我哼着歌,撅着屁股,双腿猛蹬自行车,自行车被我蹬得风快。
经过一段下坡路,我捏了一下车闸,结果车闸根本就不好用,这时我傻眼了。我突然想到罗王爷骑自行车的时候,是用脚踩着前轱辘进行刹车,于是我也伸出右脚对着前轱辘踩了一下,我用力过大,猛地一下就把前轱辘给踩死了,结果自行车的后屁股抬起来,自行车翻了一个大跟头,我摔了一个大马趴,把鼻子都摔出血了,眼前也是直冒金星。
“大意了!”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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