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鸿志的身子刚有点起色,这个家伙就跑到西面屋子,坐在炕上,把自己的下巴贴在青花大罐的盖子上,双手抚摸着青花罐的肚子,脸上露出了一副满足的笑容。
“师父,我看这个人是走火入魔了!”我望着毛鸿志摇着头无奈地对师父说道。
“有点无可救药!”师父苦笑地对我回了一声。
又过了没多久,李建元师叔开着他那辆奔驰SUV赶过来了,我和师父看到李建元师叔出现在大门口,我们两个人就迎了出去。
“这可是富裕人家,八间亮堂堂的大瓦房,我做梦都想在农村盖这么大的房子,再在院子里养点鸡鸭鹅狗猪,赶上过年过节,叫上老朋友们一起过来小聚!”李建元师叔站在大门口露出一副羡慕的表情看向毛鸿志家的房子念叨了一句。
“现在国家实行土地改革,城里人想到农村买地建房子可不容易,城里人到农村买房子也不能过户,其实我也有你这想法。”师父笑着对李建元师叔回道。
师父带着李建元师叔向毛鸿志走去时,李建元师叔走到门口处,他停下身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能感受到屋子里面有淡淡的阴气散发出来。
李建元师叔转过身,迈着大步就要离开,师父见李建元师叔要离开,他一把抓住了李建元师叔的胳膊不让走。
“老李,你这是要去哪儿?”
“老陈,这户人家不对劲,我怀疑你叫我过来,是要坑我,这里面有阴谋。”
看到李建元师叔露出一副紧张的表情和我师父说这番话,我差点笑喷。
“老李,我真没坑你,也没什么阴谋,就是让你过来看一下那个元青花,你跟着我进去就知道了!”师父硬拽着李建元师叔的胳膊,把他拉到了毛鸿志家西面屋子。
这个时候,毛鸿志的亲戚朋友还有邻居们也都跑到西面屋子。
“老李,他就认为这个青花罐子是元青花,价值上亿,在我看来这就是骨灰罐子,你是这方面的行家,你帮他看一眼!”师父指着毛鸿志抱着的那个青花罐子对李建元师叔说道。
“这哪是元青花,这分明就是一个骨灰坛子,确切都说这是一个装骨头的坛子。这坛子倒是有些年头,民国时期的产物。你看这青花罐上的四条龙,龙乃是中华民族的图腾,古人画龙,会把龙威风凛凛的气势画出来,而且看着是栩栩如生,这四条龙,两条龙为一组,画的是双龙戏珠。你看这四条龙画得威风凛凛吗,这画得哪是龙,我看着像四只皮皮虾在弹玻璃球。这罐子的盖子上面写着一个隶书寿字,也只有骨灰坛子会这么写,寓意后世子孙多寿。虽然这罐子有将近百年的历史,但没有任何的收藏价值,一文不值,而且也没人会买这个东西。如果说这真是元青花,这么大的一个罐子,别说卖一个亿,三个亿都不是问题,你认为这天上掉馅饼的事会轻易地砸在你的头上吗。”李建元师叔指着骨灰坛子对毛鸿志说道。
毛鸿志听了李建元师叔的话,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眼青花大罐,心里面不是很甘心。
“而且我能看得出来这青花大罐曾经装过尸骨,若是将这盖子打开,能闻到一股尸体腐臭的味道,即便你把罐子刷个百遍,千遍,也无法把这腐臭味刷掉。我奉劝你一句,这玩意哪来的,送哪去,你把这玩意放在家里面,也不嫌晦气。从一进屋,我就能感受到你家里面有阴气散发出来,这罐子主人已经缠上你了。”李建元师叔没好气地对毛鸿志说了一声。
毛鸿志听了李建元师叔的话,吓得打了一个激灵,他伸出右手把罐子的盖子打开时,罐子里面的腐臭味瞬间就散发了出来,在场的人都能闻到罐子里面散发出来的腐臭味。
“我把这罐子挖出来的时候,这罐子里面确实有人的尸骨!”毛鸿志对我们大家坦白道。
大家听了毛鸿志的话,望着炕上放的那个大青花罐子,吓得向后倒退了一步。
“罐子里的尸骨呢?”师父问向毛鸿志。
“尸骨被我从罐子里掏出来扔掉了!”
“难怪你被鬼缠身,你真是活该!”师父没好气地对毛鸿志数落了一句。
毛鸿志听了师父的话,他惭愧地低着头一声也不吭,也不敢再去碰那个青花罐子了。
“毛鸿志,你特么的就是一个脑残,自从我跟你结婚,你为家里面做了什么,天天拿着破金属探测仪到处寻宝,不管孩子,不管老人,家里面的活也不干。自我嫁到你老毛家那天起,我就给你们老毛家做牛做马,你对得起我吗,我要跟你离婚!”褚玉英指着毛鸿志的鼻子大声喝道。
“英子,对,对,对不起,我错了!”毛鸿志对褚玉英道着歉。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我就要和你离婚,我和你在一起过这日子不仅越过越累,而且还越来越没劲!”褚玉英说完这话就哭了起来。
“姑娘,这些年真是让你受委屈了,我们老毛家对不起你。”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对褚玉英说完这话后,他蹦到了炕上,对着毛鸿志的屁股踹了两脚,还抽了毛鸿志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这个没出息的玩意,这个家可以没有你,但不能没有褚玉英,等你病好了,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滚蛋,我不想看到你。”老者气愤地对毛鸿志数落道。
“爸我错了!”毛鸿志对老者道着歉。
接下来,毛家所有的亲戚你一句我一句地数落着毛鸿志,毛鸿志听到大家的数落声,他自知理亏,是一句话也不说。
这时李建元师叔拿起书桌上的一个蛐蛐罐子仔细地打量了起来。
“你这蛐蛐罐子哪来的?也是挖到的吗?这可是个老物件!”李建元师叔指着蛐蛐罐问向毛鸿志。
“这是我太爷爷留下来的,至少有百年历史了!”毛鸿志指着那蛐蛐罐子对李建元师叔回道。
“你这蛐蛐罐卖不卖?”
“你能给出多少钱?”
“我给你出两万!”
众人们听到李建元师叔出两万买这个蛐蛐罐子,他们瞪着两个眼珠子,仔细的打量了一眼李建元师叔手里的罐子,虽然我对古董不了解,但我知道李建元师叔能花两万收这蛐蛐罐子,说明这蛐蛐罐子至少能给他翻一倍的利。
“两万太少,不卖!”毛鸿志摇着头对李建元师叔回道。
“我最多能给你四万,你要是卖我现在就转钱给你,你要是不卖就算了!”李建元师叔说完这话,就把蛐蛐罐子放在书桌上。
“卖,卖,我说的算,这小罐子放在家里也没用!”毛鸿志的父亲指着蛐蛐罐子对李建元师叔说了一声。
李建元师叔拿起蛐蛐罐子,就揣进了兜里,老者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收付码后,李建元师叔就把钱给转了过去。
“你真是买卖古董的?”毛鸿志问向李建元师叔。
“我确实是买卖古董的,我的古董店就开在云海市花鸟市场那里,名叫建元古董店。”
“我这些年挖出来不少好东西,你收不收?”毛鸿志问向李建元师叔。
“除了这青花大罐不收,古钱币,古瓷器,铜器,古董字画我都收。”
“你等着,我去拿给你!”毛鸿志对李建元师叔说了一声,就从炕上跳了下去。
在这间屋子的后面有一个小仓库,毛鸿志拿出钥匙把小仓库的门打开,从小仓库里面拖出来了十多个大小不一的木箱子。
我们大家一同围在木箱子的旁边看了起来,毛鸿志把十多个木箱子打开后,我们看到木箱子里面装的都是古钱币,银饰品,破铜镜,箭头,腐烂的铁剑,还有铜器,铜偶,铜佛像。
“卧槽,这么多?”我发出了一声惊呼。
“这都是我这十多年用金属探测器探的,一直没卖过,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价值如何!”毛鸿志指着木箱子里的所有东西对李建元师叔说道。
李建元师叔先是拿出一箱子银元看了起来,这一箱子银元约有五百多个,其中一半是袁大头,一半是大清银币。李建元给出每个银币的收购价格是七百,毛鸿志同意这个价格卖给李建元师叔。
一共五百二十个银币,就是三十六万四千块钱。李建元将这钱转给毛鸿志的时候,在场的人眼睛都直了,尤其是褚玉英,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接下来李建元师叔将有价值的铜钱筛选出来,并进行分类,大多数铜币都是清朝时期的,很少一部分是明朝时期的。再就是一些瓷器,民国时期的盘碗居多,不值钱,虽然也有清朝时期的瓷器,但也都是民窑瓷器,也不值钱。
李建元师叔收毛鸿志的这些古钱币,瓷器等,一共花了将近一百万万,毛鸿志卖得不亦乐乎,李建元师叔收得不亦乐乎。我帮忙将李建元师叔收来的那些东西放在了我师父和他的车子上。
“媳妇,我挖的那些宝贝东西卖了九十八万五,你不是一直想换车吗,你把那虎头奔卖了,我给你换个福特猛禽皮卡,不仅开着舒服,还能拉很多的货,外国人都开那车!”毛鸿志说完这话就大方地给褚玉英转了六十万过去。
褚玉英收到六十万,乐得都合不拢嘴了。
“老婆,说心里话,我特别喜欢探宝,我觉得这就是我的乐趣,我希望你能继续支持我。”毛鸿志对自己的妻子褚玉英商量道。
“看在这六十万的面子上,我答应你,让你继续寻宝,但我有个条件,那就是家里面忙不过来的时候,你得帮帮我们,以后孩子开家长会,你必须去!”褚玉英对毛鸿志提议道,对于离婚的事是闭口不谈。
“只要你让我继续探宝,我答应你!”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彻底地黑了,毛鸿志家的亲戚朋友见毛鸿志没什么大事,大家都开着车子各自离开了。
毛鸿志的母亲给我们做了一桌子的菜,也都是农家菜,酱焖鲢鱼,红烧肉,大葱炒鸡蛋,榛蘑炖笨鸡等。
李建元师叔和毛鸿志两个人还互留了电话号和微信号,以后毛鸿志挖到的东西,李建元师叔收。
“咱可说好了,你挖到的无主东西,我可以收,你要是盗挖古墓,挖出来的东西我可不收,我是正经的古董贩子,我怕犯法。”李建元师叔吃完饭放下碗筷对毛鸿志说了一嘴。
“李老板,我这个人做事也是有原则的,我探宝都是去那种废弃的老宅子,古墓绝对不会碰,我可不想蹲监狱。”毛鸿志对李建元师叔回道。
我望向毛鸿志,心里面有点鄙视他,他挖人家骨灰坛子,还把尸骨扔到荒野,这也是缺德的行为。
吃完饭后,我们坐在客厅里面喝着茶水,聊着天。褚玉英确实是一个非常勤劳的女人,吃完晚饭后就一直忙活着家里的事,帮着自己的婆婆收拾桌子,刷碗刷筷子,然后去喂猪,喂牛,回来又辅导两个孩子的学习,她确实挺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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