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算出来,在你三十岁左右的时候遭遇过一劫难,差点要了你的命,你回想一下,有没有这事发生?”师父问向赵明德。
“有,而且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是一九九八年,长江,嫩江,松花江等江河流域的地区发生了特大洪水,我当时是连长,带着一个连的兄弟们去抗洪救灾,眼看着堤坝就要决堤了,我带头和我的兄弟们跳进江水中用自己的身子阻挡缺口,当时我差点被淹死,我下面的几个兄弟被卷入到了洪水中,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赵明德说到这里,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出来。
听到赵明德的讲述,我和师父心里面也不是个滋味。
接下来师父和赵明德闲聊了起来,通过了解,我们得知赵明德干到营长就退伍回家了,他退伍后没有麻烦政府给安排工作,而是拿着自己的退伍费回来包山种果树,种板栗树,种榛子树,养跑山鸡,又干了两个养猪场。赵明德赚了钱后,又带着村子里的人一起赚钱。还出钱给村子里修路,捐钱给贫困户,资助了十多个贫困大学生,身边有人生病,他也是送钱给人家治病。要是有地区发生自然灾害,赵明德是捐钱捐物。
“其实我能看出来,你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应该不相信算命一说?”
“我是不相信这些,但我媳妇,我丈母娘,我妈相信,上次算命就是她们三个拉着我去的,结果就算出了我有祸事。”
“那个算命的有没有跟你说,他可以为你消灾解难,但需要你花费一笔钱。”
“说了,可能是看出来我有钱,一开口跟我要十万,那我能给他吗,有这十万块钱,我还不如多资助几个贫困大学生。然后这两天我妈和我老婆,就在我身边吹着耳旁风,让我拿钱消灾解难。她们要是在我耳边说一遍两遍,我倒是不在乎,她们说的遍数多了,我这心里面就不舒服了,说心里话,我不怕死,可我有一大家要养着呢,我妈今年八十多岁了,身子还有病,每个月都要去医院,我老婆是独生子女,我老丈人丈母娘也都七十多了,需要我养,还有一对上学的儿女,我要是出事了,这一大家子也就散了。”赵明德说到这里,露出了一副苦笑的表情。
“让你花钱消灾解难的算命先生,百分之九十都是骗子,你不用担心,你不会有事的。”
“那谢谢陈道长了。”赵明德站起身子拱着手对师父道了一声谢,就从兜里掏出钱包,抽出了一沓百元大钞点出十张递给了师父。
“你是好人,我这边给好人算卦不收钱,你还是拿回去!”师父推了一下,不想收赵明德的钱。
“那可不行,我不能让你白算,我以前是不相信算命一说,但今天遇到你,我是真相信这世界上有高人了,陈道长我还有事要去忙,就不在你这里多待了,等我有时间再来拜访你!”赵明德对师父说完这话就把手里的钱放在了茶几上,迈着大步向外面走去。
“你先等一下!”师父对赵明德喊了一声。
赵明德停下身子看向师父,师父从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桃木符咒递给了赵明德。
“这个桃木符送给你,把这个挂在车上,可以辟邪保平安。”
“谢谢陈道长,那我不客气了!”赵明德对师父应一声,就接过桃木符咒高兴地向外走去。
“师父,这个赵明德,可真是个大好人。”
“像他这样的好人,是越来越少了。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发达了,我希望你能像赵明德这样多行善多积德,有钱把事做好,没钱了把人做好!”师父对我叮嘱了一声。
“师父,我知道该怎么做。”我点着头对师父答应道。
下午两点半,冯师叔打了一个电话给我师父,冯师叔接了一个急活要带着徐燕去云海市的县级市处理,至于王振国那边的事就拜托给我师父了。
“你冯师叔在新港市接了一个活,带着燕子已经出发了,王振国那边的事,交给咱们师徒俩处理,等天稍微落黑,咱们俩过去一趟。”师父挂断手机对我说了一句。
我对师父点了点头,继续练习用左右手练习画方画圆。
天即将落黑后,我们师徒二人收拾好东西就向新城区西郊的新平村十二组赶去。
我们赶到王振国家,王振国的媳妇坐在东屋炕上哭,王振国蹲在屋子门口皱着眉头抽着闷烟。
“你媳妇什么情况?”师父走到王振国的面前小声地询问了一句。
“她知道我要把首饰还回去,还花钱买了纸钱,纸扎,元宝蜡烛香,心疼地哭了起来!”王振国唉声叹气地对我们说道。
“需不需要,我们进去帮你解释一下?”
“不需要,跟她也解释不清楚这事。”王振国说完这话,就把手里的烟掐灭,把烟头扔在了地上。
王振国把买来的纸钱,纸扎装在了一辆三轮车上,他打算蹬着三轮去灵基山。
“王振国,我车后面的空间比较大,你把纸钱,纸扎,元宝蜡烛香放在我的车后面。你这蹬着三轮去,太费时间了。”
“那你还要车钱吗?”王振国赔着一副笑脸问向我师父。
“不要钱。”
王振国一听不要钱,乐得后槽牙都露了出来,我帮着王振国把纸钱,纸扎,元宝蜡烛香搬到车上,就向新平村一组赶去。
“首饰都带着吗?”师父问向王振国。
“带着呢?”王振国对师父回了一声,就把铁盒子端起来给我师父看了一眼。
“对了,冯道长今天怎么没有过来?”
“冯道长临时有事,让我过来帮你。对了,你们家就你们两口子吗,你没有儿子和女儿吗?”
“有个儿子,在省城公安局上班,今年秋天就结婚了。”
“那你儿子可真有出息。”师父笑着夸赞了一句。
师父和王振国打开话匣子后,王振国开始滔滔不绝的对我师父说起了自己的儿子有多么的优秀,还讲着自己两口子花了一百二十多万,在省城全款给儿子买了一套房子,他们还花了二十多万把房子装修好了。
“大叔,你哪来那么多钱给你儿子买房子装修的?”我好奇问向王振国,我难以相信他是一下子能拿出一百四十万的人。
“农忙的时候种地卖粮赚钱,不忙的时候就到处打零工,找不到零工,就上山挖点野菜,摘点蘑菇到市场卖,再就是从嘴里省钱,家里有什么吃什么,很少出去卖菜,自己家养的鸡下的笨蛋也能卖钱,一个能卖两块,这钱一点点的就攒了出来。日子过得是苦了一些,一切都为了孩子,只要孩子过好了,那我们就安心了。”王振国在对我们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到了灵基山的山脚下,我们三个人从车上下来,拿着纸钱,纸扎,元宝蜡烛香就向半山腰走去。灵基山算不上是一座大山,但也不小,整座山全都是坟包,有的坟包前立着石碑,有的坟包前没有立碑,有的石碑倒在地上,有的石碑经过风吹日晒,碑文风化得已经看不清了。晚上来这里,让人感觉阴深深的,我开了天眼向四周望去,聚在这灵基山上的孤魂野鬼可不少,孤魂野鬼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着天。一部分孤魂野鬼看到我们三个人扛着纸钱,纸扎,元宝蜡烛香,他们好奇地向我们的身边围了过去。因为王振国没有开天眼,他根本就看不到鬼魂的存在。
“到了,就是这儿?”王振国指着一处塌陷的坟对我们师徒二人说了一声。
我们走到塌陷的坟前,坟里面冒出了一道黑色的阴气,随后这黑色的阴气化为了一个三十多岁,身穿粉色旗袍绣着牡丹花的少妇鬼魂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这少妇盘着头,脸白得像抹了大白膏,脸蛋上还抹着比硬币大上一圈的腮红,擦着红嘴唇。这少妇的打扮,还有着装,应该是民国时期的人,再就是家里条件肯定不错,要不然不会陪葬这么多首饰。
“嗨!”女鬼露出满面笑容挥着手与我和我的师父打了一声招呼,我和我师父冲着女鬼点点头。
女鬼的身上不仅有阴气散发出来,还有怨气散发出来,她是横死之鬼,至于是怎么死的,那就不为人知了,我和师父也没法子多问。
“我来把东西还给你,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穷苦百姓计较。”王振国跪在坟前念叨了一句,就把装着首饰的铁盒子放进了塌陷的棺材里。
“这个家伙还偷偷地藏了一个宝石戒指在他的衣服兜里。”女鬼指着我王振国的衣服兜对我和师父说了一句。
“王振国,你的衣服兜里是不是还有一个戒指忘记拿出来了?”师父指着王振国的衣服兜问了过去。
“没,没有呀!”王振国对师父说这话,表现得很心虚。
“我告诉你,人好骗,鬼可不好骗,你要是不希望你老婆再出事,你就赶紧把东西还给人家。”师父没好气地对王振国教育道。
王振国听了师父的话,露出一脸不舍的表情,从兜里掏出一枚蓝宝石戒指扔进了塌陷的棺材里。
“行了,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先下山等着!”师父又对王振国说道。
王振国对我师父点点头,就迈着大步往山下走去。
我借着月光望向周围,这座山可以说是光秃秃的,根本就没有多少树,有树也是种在自家坟旁的松树,还有一些自己长出来的槐树,各家各户的坟头上长满了杂草。
王振国走后,师父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先是将两根蜡烛点燃,随后又点燃三炷香插在了女鬼的坟头上,接下来师父把纸钱,纸扎都点燃了。
“说好的衣服呢?”女鬼没有看到衣服,便不高兴地问向我师父。
“可能是王振国那个家伙忘记买了,这样,明天晚上,你到云海市西郊区福源胡同找我,我给你烧四套衣服!”师父对女鬼承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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