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昨夜疲倦,如锦一觉睡到了大晌午。
她刚坐起身来,就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而床上空无一人,早不见了慕淑荇的身影。
想到昨夜五城兵马司到处寻人,她想了想还是麻溜地起了身穿好了衣裳,循着声音的来源去。
一路往西,很快就要到她和李渡一起看星星的小屋顶了。
她恍然大悟起来,不会是……
果然,月牙门后,管事的愁眉苦脸地说道,“平日里别庄也总有野猫野兔子过来,但动静可没这么大过,这屋上的瓦片掉了那么多,想来是从东山围场逃出来的野猴子干的!”
慕文辰爬在梯子上,一会儿看看屋顶的坑,一会儿看看地上的碎瓦片,发出了沉思,“一只野猴子跳下来,也不至于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看这坑,很可能是两只野猴子干的好事。”
他沉思了一会儿,又道,“看这碎瓦片的分布,这两只野猴子一定在屋顶上滚来滚去打架了!”
慕淑荇笑地前仰八叉,用两只手扶住了腰,“哎哟我去,大弟,你这观察可真是细微啊!等你从太学院出来,若是没什么好差事,不如到听雪楼来啊,我聘你当个神探,你这资质一定能胜任的!”
她和大姐开了一个听雪楼的事,因为又了大伯父的支持,在慕家便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了,只不过家里人只知道听雪楼,却并不知道听雪楼是干什么的。
还以为只是两位小姐开个铺子玩个高兴嗯!
慕文辰竟还认真思考了一下,“父亲已经请封我为临安侯世子,陛下也准批了,身为一等侯的世子,我在太学院的课业也不差,想来不会有没什么好差事这个说法。”
他顿了顿,“不过,神探这个职业我也很感兴趣。若四姐诚意相邀,我一定认真考虑!”
如锦听得满头黑线,连忙跨步进了院子,“好啦,不会是屋顶上掉了几片瓦,也值得你们为了这个认真研究个半天?让管事的叫人来补上便是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冲着慕文辰和慕淑荇说道,“你们两个,跟我走!”
野猴子?
还两只野猴子?
滚来滚去打架了?
呵呵……
瞧四妹这挤眉弄眼的表情,指不定以为昨夜自己和李渡发生了什么呢!
其实,他俩只是亲得有点激动不小心蹭掉了几块砖而已,没有什么滚来滚去!绝对没有!
慕文辰乖乖顺顺跟在了大姐身后,一边问道,“大姐,我们去哪里啊?”
东山确实很大,但他们家的东山别庄酒很一般了,昨儿刚来已经逛过一遍了,难道今日还要逛第二遍?
如锦笑了笑,“我看你和四妹都闲得慌,给你们两个找点事情干干。”
她话音刚落,慕淑荇连忙摆手,“不不不,大姐你误会了,我可不闲,我忙得很!”
别是什么让她找山猪猎野鸡,这种活她可干不来!还是乖乖认错保平安啊。
如锦笑眯眯看了慕淑荇一眼,“四妹别急着回绝我,我让你办的事,你听了一准儿很乐意呢。”
“什么?”
“你还记得绮年长公主府里那个男人吗?”
“男人?”
慕淑荇想了想,目光里顿时兴奋起来,“大姐,你是说那个把三姐撞倒了又送她去看大夫的男子?”
她拍了拍手,“其实我就想查查这个人的底细了,实在是太好奇了!”
为了给未婚夫守贞终身未嫁的长公主,府里却养了一个身分不明的美男子。
这岂不就是话本子最好的题材吗?
如锦点点头,“我那日入长公主府时其实也见过他,他好像要找我说话,但长公主身边的人拦住了。”
她顿了顿,“四妹,你得空出去一趟,叫值雨派人去长公主门口守着,若是这个人再出来,记得跟住他。”
慕淑荇立刻来了精神,“好嘞,我也回府一趟,去三姐那里探探口风,她虽然……但是对我还算友好。我尽量试试看多问出来一点。”
说着,她轻轻拍了拍慕文辰的肩膀,“大弟,四姐要去忙了,你在别居可要乖些,听大姐的话!”
如锦忙道,“慢着!四妹,我有些话要对大弟说,你现在外头等着,等我交代完他的事,他与你一起下山。”
慕淑荇点点头,“好嘞。”
等她走得远了,如锦转头对着慕文辰问道,“大弟,你想不想要为你母亲报仇?”
慕文辰一愣,“什……什么?”
他母亲的事不是母亲咎由自取吗?哪里有什么仇可报?
如锦却道,“父亲为了顾及你的脸面,有些事情没有和你说。但粱榆光替你母亲买凶杀人的事,你一定也看到了信件。你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想必你也都猜到了。”
她看了看慕文辰悲怆的脸色,“没错,你猜的是对的。
你母亲的确有罪,而且还罪无可恕。但深论起来,若不是有粱榆光,她也不至于走到如今这步。
她数次犯错,其中都有粱榆光的身影,与其说粱榆光是她的打手,倒也不如说,其中有粱榆光的推波助澜。”
慕文辰愤怒地道,“没错,粱榆光有罪!”
如锦柔声对他说道,“我知道你因为你母亲的事心里不好受,但不好受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用。她犯下如此大错,不管是主谋还是从犯,都是必死的。”
她顿了顿,“但不能因为她该死,咱们就放过更恶的人对吗?粱榆光的过错比她大,却依旧安坐在吏部侍郎的位置上,过两日,就要荣升吏部尚书了呢!这不公平。”
慕文辰目光里又是难过,又是悲伤,还带着几分愤怒,“大姐,那我该怎么办?”
偏偏若是将这些都抖落出去,那母亲的名声也就彻底完了。
这是他万万不想看到的局面。
就算心中有再多遗憾不甘,他也不希望自己的母后死后还要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
可难道就这样放过了姓梁的吗?
他不甘心!
如锦眯了眯眼,“去找他的把柄,将他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相信我,他这一生贪恋权位,没什么比这个更让他痛苦的了!”
她忽然凑近慕文辰的耳边,“我怀疑这个梁榆光是魏人的细作,大弟,就从这个方面去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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