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郑城,原本是周朝的一诸侯国名为郑国,郑国是千乘之国,总体军事实力较强,春秋时期,楚国和晋国一直想要吞并郑国也未能如愿,不过在强敌环伺和内乱不断之下,郑国的国力不断衰弱,最终在前375年被韩国所灭。
韩国灭郑国之后,迁都郑城,改名新郑,一直延续至韩国灭国的一刻。
黄芳芳和苗若兰抵达新郑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不过新郑城内依旧是一片灯火通明,灯红酒绿,夜夜笙歌,该说这里真不愧是韩国的都城吗?
黄芳芳走在新郑的街道上,看着四处一座座奢靡的酒肆、乐坊、青楼,眼中闪过深深的不屑之色,道:
“秦国在旁虎视眈眈,这里的达官贵族居然还可以如此奢靡放纵,也难怪国力越发衰弱,远远不及当年韩昭侯在位时期。”
苗若兰看着新郑贵族奢靡的生活场景,观点也是与黄芳芳一样,嘴角一翘,同样露出不屑,冷嘲道:
“韩昭侯时期有申不害那等贤臣,文治武功,自然国力强盛,就连司马迁对其评价也是极高,却不想昭侯的子孙会将这国家败成这个样子。”
申不害是韩国初期著名的贤臣,法家中‘术’的代表人物,辅佐韩昭侯令韩国实力进入鼎盛时期。司马迁《史记》在《老子韩非列传》后面写他是‘故郑之贱臣。学术以干韩昭侯,昭侯用为相。内脩政教,外应诸侯,十五年。终申子之身,国治兵强,无侵韩者’,也就是说在韩昭侯统治,申不害辅政时期,韩国国力之强,令天下诸侯无人敢犯。
“又或许……”苗若兰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他们是明白秦国之强已无法抵挡,既然反抗无望,就趁着末日之前,最后尽情地放纵享乐。这种绝望之下的放纵,还真是可悲又可笑。”
“有韩安那种废物君王,这种国家也根本没有未来,绝望之下,除了如此放纵之外,也找不到其他可以让人遗忘恐惧的办法,上行下效,那位韩王安还真不愧是个废王。”
黄芳芳和苗若兰肆意评价着这韩国如何如何,他们两个都清楚韩国已经离灭亡不远,对于一个将要灭亡的国家,言语上当然不会有丝毫顾忌,言辞自然不太好听。
这新郑城的达官贵族都是醉生梦死,而百姓则或行色匆匆,或宛如枯槁,他们说话也没有掩饰,不担心被人听见。
不过在两人言谈中将那位韩废王贬得一文不值的时候,一旁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在韩国国都这样贬低韩王,你就不怕让人听了去治你一个死罪吗?”
黄芳芳停下脚步,转过头去,看到路边的小巷里站着一个矮小纤瘦的人影,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女,身上穿着一身破烂的粗布衣服,脸蛋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涂得乌漆嘛黑的,这少女声音中透露出隐隐的愤怒,似乎对黄芳芳刚才的话极为不满。
黄芳芳上下打量了这少女两眼,隐隐察觉到了什么,语气冷淡地说道:
“我只是说出事实,韩王安不思进取,不想如何壮大韩国,只知依赵抗秦,殊不知秦国虽然是虎,赵国未必就不是饿狼,这样把自己的性命交于别人手中,等同于自寻死路。更何况,韩安要真是一个贤明的君主,就不会把郑国那等人才派去秦国,韩安想要削弱秦国的计策,最终却令秦国另一部强盛壮大,如此计策,实在可笑,我说他是个废王,又哪里有错?”
郑国不是被韩国灭掉的那个诸侯国,这个人姓郑名国,在公元前247年,现在的韩王安还是公子的时期,就感到秦国强盛,会侵略韩国,因此派出当时的出色水工郑国出使秦国,建议引泾水东注北洛水为渠,令秦国劳民伤财,无力再攻打韩国。
秦王政应允郑国建议,并且令郑国亲自负责此项工程,这项工程正是后世与灵渠还有都江堰并称为秦代三大水利工程的郑国渠!
根据《史记》记载,郑国渠开凿成功之后,‘于是关中为沃野,无凶年。秦以富强,卒并诸侯,因命名曰郑国渠’。韩国本打算利用此工程虚耗秦国的民力、财力,最终却让秦国农业更加发达,国力上升,继而侵略吞并六国,可以说秦国有如今之势,韩国的确‘功不可没’,韩安一番算计,最终也是为秦人做嫁衣。
那少女更为气愤,却无法出言反驳,少女这一辈子都从未有过如此的愤怒,身体都颤抖起来。
黄芳芳无视这少女的愤怒,突然笑道:
“天也晚了,我请你吃点东西。”
黄芳芳这一转变可以说是极为突然,中间根本没有丝毫过度,这少女显然不会接受,怒气冲冲地说道:
“我不要!”
这少女倔强地反抗,黑暗之中只有一双眼睛十分明亮,与她身上破烂的衣服和脸上的脏污形成巨大的反差。
黄芳芳这次露出真的感兴趣的眼神,他还无法完全确定眼前这个少女是不是这个世界剧情中出现的人物,不过少女此刻的模样已经真的吸引到了他了,那就更加不能放弃,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的话就是命令,你没有反抗的余地!”
少女听到黄芳芳霸道无比的话,瞬间整个灵魂都震荡了起来,意识虽然还清醒,却真的没办法反抗黄芳芳,等她再度能够控制自己身体的时候,已经被黄芳芳带到了一家食馆中。
苗若兰知道黄芳芳不想被外人打扰,因此就出钱将整家食馆都给包了下来。如今韩国国力衰弱,达官贵族生活奢靡,穷奢极侈,百姓却是名不聊生,这家食馆也不过勉强度日而已,有人出大钱愿意包下整家店,老板自然不会推辞。
桌上很快就摆了一桌子的酒菜,黄芳芳虽然不需要通过食物来补充身体能量,不过这不代表他不能进食。这个时代的烹饪技法虽然不如后世,不过所用的材料全都是完全没有任何添加剂的‘纯天然绿色食品’,而且因为时代太过遥远,有些菜肴黄芳芳在后世也没吃过,能尝个新鲜,也算是不错。
少女看到满桌子的菜肴,肚子也真是饿了,有些闹腾起来,几次吞着口水,不过始终强忍着没有开动。
苗若兰对这少女的反应视而不见,自顾自地吃着,时而给黄芳芳的酒杯添酒,而黄芳芳看到少女的样子,笑道:
“肚子饿了就吃,免得说我虐待小孩子。”
少女听到黄芳芳的话,根本没有任何感激,反而更加生气,人都有这种情绪,就是如果被自己讨厌的人关心的话,会觉得更加讨厌的。
看着这少女有些幼稚的倔强,就像是一只小孔雀一样,黄芳芳摇了摇头,道:
“你说你一个贵族小姐,大晚上的不在家待着好好享受锦衣玉食,跑到街上来到底是干什么?”
少女听到黄芳芳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有些心虚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你在说什么傻话?我才、才不是什么……贵族小、小姐呢!”
黄芳芳不由分说,突然抓住少女的右手,嗅了一下,一股香气混合着淡淡的花香钻入鼻腔,黄芳芳心中一畅,赞道:
“好香。”
“你干什么!?登徒子,快点放手啊!”
少女的身份非凡,从小到大身边奴仆成群,却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干对她如此无礼僭越,被黄芳芳这么一弄,少女的脸蛋和雪白的脖颈都完全红了起来,羞愤之下用力挣扎,但是黄芳芳却纹丝不动,少女一急,干脆张开嘴咬了上去。
“哎呦!”
少女哪里能想到有人的身体会这么硬,她张嘴咬了上去,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震,让她的牙关都一阵刺痛,紧接着就是泛酸,好像所有牙齿都松了一样。
黄芳芳另一只手在少女的脸上摸了一把,把她脸上黑漆漆的污渍全都抹掉,露出一张稚嫩却已有绝色姿容的脸蛋来,少女神奇地感到自己的牙齿一点都不疼了,不过羞愤却占据了上风,气愤道:
“登徒子,快点放开我!”
“你不用这么生气,我又没做什么?”
少女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没做什么?这样对一个女孩子还叫没做什么?
“怎么,还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吗?”
“有什么好承认的?我只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罢了,有什么身份?”
少女的话里火气很大,抓着她的手递到少女面前,道:
“仔细看看你自己的手,如果你真的是个孤儿的话,为了生计,不管是去偷窃还是乞讨,一双手肯定是又粗又黑,你这双手却是白白净净,一点伤痕都没有,就连手指甲都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这样子的手你告诉我你是个孤儿,你真当我是笨蛋啊?少女,扮装不是换身衣服,再在脸上涂点黑炭就没事情的,你的演技太差了。”
黄芳芳放开了少女的手,少女立刻缩回了手,却被黄芳芳的话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毕竟,她的人生经验与阅历还是太少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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