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墙,茅草房,竹木摇椅院中央。
老榆树,立东方,鸟叫虫鸣花草香。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代神话,霸剑欧阳居住的长老园吗?这分明就是一个农家小院嘛。
金色的朝阳刚露出一半,恍惚间,易长生觉得自己不是来到长老园拜师,而是回到了自家小院门前。
门的里面也不是一代剑神欧阳霸,而是自己望眼欲穿的爹娘。
平复了下心情,走上前去,叩响了柴扉,静静等候,不一会儿的功夫,门开了。
一个身穿粗布麻衣,慈眉善目的驼背老者站在门的里面,含笑看着易长生,眼神中满是欣喜,仿若一个垂暮的老人,终于迎回了自己离家多年的游子。
“长生来了!快!快进来!”
温馨的话让易长生来时的忐忑一扫而空,他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般场景,向着欧阳霸恭恭敬敬地拱手一拜。
“师父,弟子今日来行拜师礼!”
“好!好!咱们进来说!”
欧阳霸引着易长生穿过院子,走进了那座朴实无华的茅草屋中。
里面的陈设也简单,一进门当然是厅堂,正对面有一张小桌,小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副画像,与神剑宗山门处握剑指山的雕像十分相像,应该就是神剑欧阳,欧阳震,桌子两边各有一把椅子,房屋两边还分列着四把的椅子。
小桌上早已准备好了一壶热茶,这时候天还没有暖和起来,尚能看出壶中有热气冒出。
易长生心中感动,看来师父已准备好了一切,就等自己了。
一进门,欧阳霸端坐在左手边的椅子上,收起了笑意,他刚坐下,由打旁边的卧房中出来一个小姑娘,正是欧阳剑心。
欧阳剑心表情严肃,背着手,走到右手边椅子前,跳了一下坐了上去,也学着欧阳霸正襟危坐,不苟言笑。
欧阳霸见欧阳剑心这副样子,差点没憋住笑,瞪了她一眼,转头对易长生说道
“我欧阳霸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不过江湖有江湖的规矩,礼节还是要有的,歃血起誓,三跪九叩之礼不做也罢,你奉我一杯茶,从今日起我就是你的师父,你便是我的徒儿了!”
没错,江湖中对这些礼节还是很讲究的,有简有繁,像是歃血为誓,就是割破手掌,以鲜血立誓,至于誓言,无非也就是不能背叛师门,不能欺师灭祖等这些表露忠心的话。
三跪九叩,就是行三次跪拜礼,每次三叩首,必须一头到地,磕出声响,这是拜师的诚意。
还有的甚至得入师门宗祠,以自身鲜血在师门宗谱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这算是把魂留在师门宗祠,从此生为师门之人,死也师门之魂。
不过欧阳霸显然不在意这些,易长生上前一步拿起茶壶,倒下了一碗茶水,跪在欧阳霸身前,恭敬地双手将茶水奉上。
“师父,请您喝茶。”
欧阳霸接过茶水,轻轻拨了拨茶叶,饮了一口便将杯子放在了桌上,站起身双手将易长生扶起。
“好!好!长生,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师父,你若是愿意来我这长老园住,就搬过来,不愿来为师也不强求,平日里修行上有什么疑惑,尽管来问我。”
“多谢师父!”
欧阳霸说着从腰间解下一块腰牌,递给易长生。
“这是为师的腰牌,你有空拿它去右堂,让楚云天找人给你打造几件趁手的防身之物!”
易长生盯着腰牌,这就是空白银票啊!
恨不能立刻接过来,可毕竟与师父相识不久,还是得推辞一番,连连摆手
“弟子能拜入您的门下,已是福分,怎么能收您礼物,万万不可!”
欧阳霸笑骂道
“你这小子倒也矜持,不过在为师这里这算是一个缺点,得改!为师给你,你就拿着,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淡。”
易长生挠了挠头,红着脸把腰牌接了过来,是一块木制的,非常普通的木头,上面刻着一个“霸”字。
突然多了一个师父,易长生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古语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亦是长辈,何况面前的还是一位曾经大杀四方,叱咤风云的传说,易长生在欧阳霸有些局促。
欧阳霸看出了易长生的不自然,也没在意,时间长了也就好了,安顿易长生在旁边坐下。
“长生!你就不奇怪我为什么要收你为徒吗?”
易长生还真的一直想问这个问题,只是没好意思问,此刻让欧阳霸点
出来了,易长生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道
“师父,弟子确实……”
“咳!咳!咳……”
话音刚起,一阵不和谐的咳嗽声从旁边传来,易长生和欧阳霸皆转头看向欧阳剑心。
欧阳剑心见易长生看向她了,立刻对他一阵挤眉弄眼,含笑点头。
易长生有些摸不着头脑,也回了她一个微笑,继续说道
“师父,弟子确实……”
“咳!咳!咳……”
易长生又看向欧阳剑心,发现她仍然是那一副姿态,便疑问的看着她。
欧阳剑心见易长生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心想这小子也太不懂规矩了。
“拜见过师父了,这不是还有师姐呢吗?”
易长生瞪着眼睛
“师姐?不是师妹吗?而且我今年十三岁,你肯定没我大啊!”
“咳……你有所不知,我们师门有排序的规矩,是按照入门先后,而不是年龄,我虽然只有十一岁,可入门早你五年,我自然是你的师姐。”
易长生有些为难了,让他把一个比自己小的小女孩儿叫师姐,多多少少有些叫不出口。
欧阳霸瞥了一眼欧阳剑心,心想我在易长生之前就收过你一个徒弟,哪来的排序规矩,见易长生为难,于是说道
“这么说剑心你已经准备好了见面礼了?”
欧阳剑心一愣
“什么见面礼?”
“你作为师姐,第一次见师弟,当然要准备见面礼了,这是规矩。”
欧阳剑心小眼珠一转,连忙从凳子上跳下来,笑嘻嘻地扶着易长生坐在桌子右边的椅子上,倒了一杯茶,双手递给易长生。
“师兄!喝茶!”
欧阳剑心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易长生甚是奇怪,不过好在不用叫师姐了,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放在桌子上继续问道
“师父,弟子确实……”
“师~兄~!喝茶!”
易长生正要说话,欧阳剑心拖着长音又打断了他,看着欧阳剑心又端起了茶杯递了过来,易长生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不是喝过了吗?
又接过来喝了一口,正要说话欧阳剑心又说着同样的话,端着茶杯递了过来。
易长生这一句话说了四次了都没说出口,心中恼怒。
“你到底要干嘛呀?”
他这一句话可惹祸了,欧阳剑心一掐腰,指着易长生和欧阳霸
“你们师徒俩太欺负人了,我要当师姐就得准备礼物,可是现在你当师兄了,这事儿就不提了?不行!我要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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