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感到成仙无望后，一下子失去了追求，旋即，开始读圣贤书，写道德文章，心境巨变之下，更是性情都大变，既然无法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么便为后人铺路。”
中年儒士苦笑着说道。
他的一字一句都很轻，只是落在江夜的耳中，却是万分苦涩。
哪怕是一缕残破的神魂的转述，江夜都能够听出从中的绝望。
辛辛苦苦一辈子，不知道多少岁月，才修的大道归一，渡劫飞升后，却是发现成仙无望。
而且在大起大落之后，还能够将心境调整回来，不得不说，许山前辈的气魄，江夜也是极为佩服。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许山先前这么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典型修士，会变得如此大无畏，甘愿为了人族去牺牲。
“那……成就仙人境之后呢？如果飞升成了仙人境后，天道法则还是崩坏了？”江夜连忙转移话题，疑惑地问道。
按照中年儒士这说法，如果说一定要所诞生的大小世界承认你的道，要天道法则承认你的道，才能够飞升到仙人境，成为真正的天上仙人。
那么如果成就了仙人境后，天道法则和大道本源都崩坏了呢？
要知道，中年儒士讲述的这些秘闻和境界，他在大梦一万年的前一世中，可是从未听闻过。
只是如果从混沌界的混沌的时间线上来说，中年儒士也是在太上无极混元宗悄然覆灭后，或者说是覆灭之时的年代叱咤风云的。
只是江夜在太上无极混元宗的太上秘境里，和留守下来的器灵口中得知中年儒士的存在，甚至连太上宗是如何覆灭的都不知道。
在传说里，太上宗都是为了赶走入侵的域外天魔，这才覆灭的，举了全宗之力和域外天魔和死拼到底。
但是从中年儒士此处的上古战场投影之中看到的，却又不是传说中太上宗覆灭的原因。
如果说是中年儒士和天道法则一同赶走的域外天魔，那么太上宗赶走的域外天魔又是什么？不同的域外天魔么？还是传说是假的，太上宗覆灭的原因并不如此？
江夜的思绪流转万千，他想不明白，因为他现在掌握的线索还是太少了，光是这混沌界，他去过的地方就没几个。
别说是已经覆灭的太上宗这种上古秘闻了，就连这一个纪元的秘闻他都不知道几个。
大梦一万年之中，很像是一场货真价实的经历，可是也很像是一场梦境，更多的是，江夜从中得到的，也只有一些经验和感悟。
模糊的记忆和印象并不能让他彻底还原大梦一万年之中的细节，因此他也是一知半解。
而且不但是大梦一万年之中胡臻留下的预言有域外天魔入侵，这许山前辈的大天演术更是一眼万年，就看透了日后入侵的域外天魔的痕迹。
稍稍思索了一番后，江夜只觉得自己更乱了。
“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规规矩矩和条例只是针对于散仙境界的修士罢了，就像是我本尊一样的散仙。”
中年儒士苦笑了两声，打断了江夜的胡思乱想，旋即这才继续给江夜解释道。
“不管是哪一条路成就的仙人境，只要飞升成仙了，大道就会从大小世界之中脱颖而出，渗透镶嵌入无尽虚空之中。”
“就算是本身诞生的大小世界都毁灭了也没关系，因为仙人境的道已经是无尽虚空之中，由无尽虚空来承受。”
“不过仙人境也分个高低，根据本尊大天演术推论演化出来的结果就是，当大小世界开始崩溃时，原本承载于大小世界之中的大道就会开始朝着虚空渗透。”
“对仙人境感悟极深的神仙道人，自然是能够迅速地就将自身的大道承载于无尽虚空之中，而如果是对仙人境没有什么感悟的，将大道承载于无尽虚空之中的进程就会极为缓慢。”
“而这些神仙道人们，也会因为大道承载的越慢，实力大打折扣，而将自身的大道完全承载于无尽虚空之中的仙人境，则是实力最为强大的仙人境。”
“不过其实这一些，现在的你都并不需要了解，你现在还只是刚刚突破到大乘期，连散仙都不是，又谈何遥远至极的仙人境？”中年儒士淡淡地看了江夜一眼，就将江夜的修为瞬间看破。
江夜顿时就有了一种像是浑身上下都被人看光了的感觉一样，就好像是在这许山前辈的身前，他是一件衣服都没穿，被看了个精光，连裤~衩都没剩下。
“许山前辈，你可曾听过真仙？”江夜又忍不住问道。
因为他从面前的这个中年儒士，许山前辈这里听闻的，跟先前在让可那里，以及自己大梦一万年中的经历所得知的一切，截然不同。
这让他有些忍不住怀疑起来，可是那是整个太上无极混元宗修行的功法的结果，到底是中年儒士说的是对的，还是师傅胡臻说的是对的？
江夜哪怕是大梦一万年中，也只不过是渡劫过后，成了散仙，靠着真仙靠拢。
现在，江夜的心中已经暗暗揣测，自己应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股时空乱流卷入了其中，回到了不知道多少万年前太上无极混元宗还没有覆灭之前，结识了两个好兄弟，同时被师傅胡臻收为徒儿。
然后又在域外天魔入侵的时机里，又被时空乱流卷回到了现在，也就是太上无极混元宗覆灭之后的时间长河里。
只不过，目前来说，这些都只是江夜心里头的猜测，他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去证实他的猜测，如若不然，都只是猜测罢了。
听到了江夜的提问，许山的这一缕残魂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笑着出声说道：“真仙？这恐怕是你们洲域的独特说法，如果老朽没有记错的话。”
听到中年儒士所说，江夜却是眉头一皱，他更加疑惑了，不解地出声问道：“许山前辈，您说的这洲域又是什么？此处不是混沌界吗？天神海域应该是属于混沌界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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