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岑面色有些尴尬,但她不是什么偏执的人,错了就是错了。
当下认真地看向了时初。
刚想开口表示歉意,时初以赶在了她之前,轻声道:“事出紧急,大嫂的心情我能理解,现在蓓蓓能没事,我也就安心了。”
她柔和生动的脸上笑容干净明媚,眼神清澈,绝口不提刚才在花园发生的事,显然不再计较。
小小年纪能有这样宽广的心胸,还真是让白岑有些讶异。
突然明白了为何老夫人对时初喜爱有加,现在也不奇怪,为何她这个平时“不近人情”的小叔,也会替她开口辩解。
不仅长得精致漂亮,连人也是落落大方。
“真是谢谢你了,那个害蓓蓓的佣人呢?”
“已经交给总管处置了。”
白岑听完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幽幽的眸光看向了蓓蓓那张苍白的小脸。
时初见大嫂的反应也觉得有些疑惑,感觉莫家的人之间好像形成了一种默契。
他们是不是已经知晓了什么?
时初倒没急着问出来,只站在一旁看着。
经过先前的一番事情,莫聿寒对她的态度很明了,他不会害她。
至少在这个莫家,可能除了老夫人外,最能信任的人就是他。
他做什么,自然有他的道理。
聊上几句之后,白岑让时初等蓓蓓醒来后再过来看看,时初忙点头答应。
不多打扰,时初跟莫聿寒两人出了房门,门外面的人早被白岑派出来的人给遣散了。
所有事情都得到解决告一段落,时初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似的,只想坐着休息会儿,脸上的倦色挡也挡不住。
“先回房间。”
莫聿寒不动声色地放缓脚步,淡淡道。
时初眼睛一亮,克制住暗喜的心情,跟在他身后也不紧不慢地走着。
也不知是否因为方才莫聿寒提了一下莫家监控的事儿,导致她现在都格外的小心。
果真在这里时刻都需要谨言慎行,否则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抓住了小辫子!
回到了房间之后,时初还来不及换下脚上的高跟,探着脑袋,目光环视了一圈,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畏手畏脚。
“找什么?”
莫聿寒挑眉,他自然注意到了这一路上时初的反常,现在回到房间,她还是如此。
“我在找我们房间也会不会有监控摄像头。”
时初不经意地回答了莫聿寒的问题,眼睛还在往四处乱瞟着。
“有。”
莫聿寒不由轻哂,往里间摆放的沙发走去,顺着她的话随便答了一句,吓得时初小脸一白,往里头走近几步,到处看着各个天花板角落。
“怎么会有监控摄像头呢,那我们岂不是一点隐私没有?”时初着急地说道,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那,那上次我们在这里,会不会也被拍到了?”
虽然外界传闻豪门无隐私,但那种事情也被人看到,她实在是接受不能。
“你觉得呢?”
时初一听莫聿寒这样说,反倒松了口气,脸颊却顿时红到了耳根。
也是她心绪未平,杯弓蛇影了,以这人的性格,也不会有那种怪癖。
何况莫家也没人敢窥测到他头上来,怕是整个主宅唯有这里最为隐秘
但谁让他在她心中的形象陡然就那么高大了呢,自然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深信不疑。
短暂的尴尬过去之后,时初瞥了一眼在内侧坐着的人,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有些疑惑。
她也不清楚问出口之后,莫聿寒会不会回答她的问题,但不说出来她又憋得难受。
“刚才的事儿,我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时初顿了一下,见他微蹙的眉心,本想就此打住。
“往下说。”莫聿寒狭长的眼眸一挑。
她反应过来,将内心的疑惑说了出来。
“我怎么都不太相信,那个佣人会因为东西被打翻了收了惩罚,就对一个孩子下此毒手,如果只是为了泄愤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做,而且,做了这件事情她为什么还敢留在莫家?”
时初观察着莫聿寒的反应,轻声地说出自己内心的不解。
她相信这些,莫聿寒肯定有想到。
但为什么他当时没有继续追究,而是直接处置了那个佣人呢?
难道,有什么不能透露的隐情?直觉告诉时
初没这么简单,但一时间也想不出关键。
说来时初以前接触的生活圈子都极为纯粹,从未遇到如傅鹃般段位高深的人,加之傅鹃身份尊贵,怎么也怀疑不到她头上去。
“真想知道?”
莫聿寒淡淡地说着,倒是跟时初卖起了关子。
时初凑到了他的身边,乖巧地点着头,眼神里面充满了好奇。
到底是个心思单纯的丫头。
那个佣人不过就是个棋子罢了,牺牲掉也不足挂齿。
但若是蓓蓓因为过敏严重到救不回来,那么最后跟她待在一起的时初却逃脱不了干系。
一石二鸟,心思歹毒。
莫聿寒的眸色渐深,看着身边的时初,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自己再分析一下这件事情。”
时初听他这么说,也只好继续谈谈自己的见解,“我觉得,知道蓓蓓对蜂蜜过敏还做出这种事情,一个佣人肯定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所以可能有一个幕后主使在操控这件事,她不过就是一个被推出去的傀儡而已。”
她这样大胆的猜测,也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时初看了一眼莫聿寒讳莫如深的样子,甚至感觉他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是谁了!
难怪他没有继续追问,也相信她没做过什么。
就匆匆解决,不让这件事情继续发酵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跟蓓蓓或者跟大嫂有很深的过节,才会在这样的日子里如此行动?
在这个莫家,还有谁是莫聿寒会顾及的呢
时初的脑海里忽然间闪过一个念头,吓得她立马噤了声。
莫聿寒瞧着时初的反应,不难看出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跟谁有关系了。
时初静静地坐到了一旁,像受到惊吓了一般绞着自己的手指。
她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因为要是真这样,那人到底是有多可怕啊?
面不改色地拿一个无知的孩童来做由头,只为陷害她。
更何况,还是一家人!
“这件事情也到此为止了,无需多想。”
莫聿寒也希望时初能够通过这事,以后多留个心眼。
人心复杂,他既不希望她太过容易信任别人,也不希望她丢掉原先那份纯真。
时初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目光也不知瞟向哪去,情绪瞧着有些低落。
此时莫老夫人那边得知蓓蓓平安无事的消息后,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伴随着年纪的增长,最害怕的便是亲人的离去。
虽说蓓蓓并不是莫家的亲血脉,但也承载了对长子的思念。
若是在今天这种悲伤的日子里,又再遭受打击,她也怕自己承受不住。
莫老夫人坐在了蓓蓓的床边,低垂着眉眼,大嫂则在一旁宽慰着她。
“老夫人,大少奶奶,小小姐的眼睛动了一下,怕是醒了。”
蓓蓓刚清醒过来不久,便一直呢喃着要找姐姐,着实让白岑跟莫老夫人摸不着头脑。
姐姐?蓓蓓哪来的姐姐,难道还在睡梦中,说着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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