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天色已是暗沉下来,晚间的微风拂过时初蓦然滚烫的面颊,像在此刻静止一般。
时初一时有些难以开口。
她虽不是什么未经世事的小女孩了,但听到这样露骨大胆的话还是会感到面红耳赤。
甚至也不知为何,在刘颖提及这个话题之时,脑海里竟莫名地浮现出那日看到的俊硕背影。
越想越臊得慌,心跳加快的声音盖过耳旁的喧嚣,甚至都有些难以思考了。
“时初,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该不会真的”
刘颖的眉眼里写满了戏谑,像是捕捉到了八卦的气息,目光紧盯着时初莹白面色中浮现出的淡粉不放。
“你瞎说什么呢,正经一点。”时初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眼波暧昧的样,拉下了脸认真道。
见她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刘颖便憋着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些。
许是因为羞臊,时初那张光洁如玉的小脸上涨红不退反增,在洒落的路灯光辉映衬下,显得尤为明艳动人。
就算她是个女生,也有些看得痴了,心里不由得生起一股自卑感。
“要是我能长得跟你一半好看,估计追起萧华来也没有那么困难了。”
话题转得有些太快,时初似乎被口水噎了一下,呛咳一声。
一时间倒不好回答刘颖说的话。
果然,身处在恋爱期的女生情绪变化,总是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咱们先回宿舍,然后泡一下脚,我给你处理下伤口,以后别这样折磨自己了。”
“我听你的,我也不想这样折磨了,脚太疼了。”
刘颖也不强撑着,今天感情没有进展,反倒是搞得自己身心疲倦。
当晚时初便留在了宿舍休息,陪着刘颖谈天说地,安抚她低落的情绪。
隔天一大早,时初就接到了于丽的电话,让她现在过去医院一趟,说是有要事找她。
时初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于丽找她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但不管怎么说,她现在躺在医院也跟自己有关系,总不能真的放任不管。
而且她不找自己麻烦,肯定会去找谭琳的麻烦,怎么都逃脱不了。
到了医院,时初直接去了于丽的病房。
于丽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见她来声音都大了些。
时柔则是抱着手臂,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她。
她已经习惯这样的眼神,也不跟她们一般计较。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时柔见她冷淡的模样冷哼一声,撩拨着自己柔软的卷发,将一沓药费单递到时初跟前。
“这是什么?”
时初当然知道眼前这是什么东西,但并不知道她们这样是什么意思。
“还在这跟我装傻充愣?昨天你自己都说了,你会负担起全部的责任,现在你全都忘了?”
“昨天我说过这话没有错,但是医药费和住院费我都已经付过了。”
时初话音刚落,时柔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
鄙视的眼眸上下地扫了时初一眼,冷嘲热讽道:
“都已经是嫁入豪门的贵太太了,怎么还抠成这样?还有,记住你现在是伤了人,没那么容易就完事的,这些是我妈检查身体的费用还有各项的营养费,精神损失费,还有补偿的费用,你自己好好看看清楚,每一项都列出来了。”
时柔将这些费用清单全部都塞到时初的手里,那样子便是要时初自己好好地看个清楚。
她摊开这些单据,每一张都看得仔细。
于丽不过是摔伤了尾骨,连骨折都没有,却将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全部都检查了一遍。
各项的费用加起来怎么都要近万块钱,而且还有输液,营养费用之类的还没算上去。
时初觉得她们母女两人怕是真的疯了,怎么做出这种不入流的事来?
“受伤的部分我负责,但这些开支并不在我报销的范围之内,谢谢。”
时初将单据递给时柔,神情冷静,目光淡薄地像是不认识她们一般。
“想赖账?时初,做人可是要敢作敢当。”
“是,没错,我敢作敢当,但她是摔伤了尾骨,其他地方并没有损伤。”
时初才不想做这个冤大头,她的钱又不是印刷出来的,天上掉的,能让这样挥霍?
更何况时初本来就没剩下
多少钱了,现在还有很多的费用等着她支出。
倘若真的报销了这比费用,那应该是时初好好去检查脑子,看看是不是里面有水?
“你这女人可真够能装的,昨天在爸的面前,你义正言辞,说得多么好听,现在马上就翻脸了?这笔钱你要是不给,那我就找你妈要!”时柔抱着手臂,那模样是打定主意要讹上这一笔钱。
一万块对她来说没什么,顶多一件衣服而已,但能给时初添堵就有用!
她可是知道时初的生活似乎过得也没那么大手大脚,而且还有谭琳。
时初看着她们两人这副得意的嘴脸,蹙了蹙眉。
“你们的吃相要不要这么难看?”
“哟,这就难看啦!”于丽一听这话,也嚷嚷上了,“我就是这么把你养大的?白眼狼,不尊重长辈,毫无责任心?”
时初对于她们这种无赖行径,真的有种转身要走的冲动,但她不能让她们去缠着谭琳,给她制造麻烦。
“行,等着。”
时初拿着账单,转身出了病房,里头的母女两人见她气成这样,顿时爆发出阵阵得意的笑声。
时初打了个电话给时光伟,忽然感觉她已经许久没有主动联系他了,那种陌生感油然而生。
亲生父女相处成这样,让人感到唏嘘。
此时时光伟正在巡视工地,虽然接听了时初的电话却并没有多少的耐心。
连连催促着时初快点把话给说完,他回头还要忙。
于是时初将今天的事跟时光伟简略说了一遍,并且表示,要么让于丽消停下来,要么就把这笔费用给报销了,否则这件事情闹下去没完没了。
让时初没想到的是,时光伟听完后用一种极其不耐烦和厌恶的语气说:“你现在已经成年,并且也有自己的家庭,有什么事情要学会自己独自承担,我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没有时间跟你说话。”
嘟嘟嘟
时光伟立马挂了电话,丝毫不给时初反应的机会,听得她愣在原地,一脸茫然。
学会独自承担吗?
那他有事的时候,又为什么到处托人帮忙并且还让她去求莫聿寒帮助呢?
合着可能时光伟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所以他现在不需要看她的脸色,说话的态度自然也就变了回去。
还是那个端着架子,精明过人的时董事长。
面对这样的一家人,时初一时间被噎得啼笑皆非,现在更坚定自己之前的做法是正确的。
好在她没有心软,没有真的自作多情去求莫聿寒,否则现在她只会觉得这可笑的亲情更恶心。
于丽和时柔两人会这样得寸进尺不是没有缘由的,因为时光伟一直都在纵容她们,对她们的所作所为从来不会说什么。
小的时候在家里,于丽怎么欺负她,他多少也是知道的,但永远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动于衷。
因为于丽能给他的事业带去助力,而她只是个前妻留下的拖累,可有可无。
相比起一直咄咄逼人的于丽,她应该讨厌的,是这个毫无作为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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