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在见闻酒肆会友时便也暗中看是否有靳容修这边的人，毕竟这次考试关系到后面，靳素烨都知把握机会，他不可能不会。</p>
可是那次在酒肆并没有见到让她怀疑的人。</p>
而今，这样机会有人弃考，一定不是简单的，江首辅那边她大体能猜到这帮人要做什么，唯独靳容修。</p>
弃考的几人中，江首辅的不论，剩下几位皆是朝中支持睿王的几位朝臣。</p>
多人参与，他们想做的事呼之欲出。</p>
相思将心思压下。</p>
专心写卷，第一场不会有任何动静，第二场估计也不会，那么关键就来到第三场。</p>
南燕国考共分五场，自开考起众位考生便不可离开帝京书院，不说吃饭，便连上厕所也一样。</p>
五场，从第三场开始论政，分别有三道考题供考生来写。</p>
如此长的时间跨度，实在是磨人。</p>
“邦邦”两声，是考场隔两个时辰便要敲击一声来预报时间。她抬眸看天，日头高悬，一晃到了饭点。</p>
从包袱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吃，她第一场卷子快写完了，到时候可以问考官要第二场卷子。</p>
隔壁渐渐传来煮饭的味道，这国考持续时间太长，故而每个房中都会放着一个炭炉，平时取暖，到了饭点就供考生煮饭。</p>
闻着那香味，她肚子逐渐开始叫唤。</p>
“老师。”</p>
相思抬手示意，隔着窗户喊，“能否给我第二份。”</p>
被她叫的考官慢慢行来，瞧见她面容微惊，“郁...郁医正？”</p>
“李大人？”</p>
相思笑了几分，这人她曾在宫中见过，没大说过话，但知其身份。</p>
“郁医正，你怎么，来到这里？”李大人一脸懵，朝两旁瞧：“晋王殿下...知道此事？”</p>
“我来考试，自然不会让他知道。”</p>
“考试？！”</p>
李大人双眼瞪起，瞄到她已经写完的第一份卷子，一时哑言。</p>
相思将卷子收好交给他：“麻烦你给我第二份。”</p>
“.......”</p>
在男人诸多疑问中，她已经进入第二场考试。</p>
而此时，考场中也有其他人也纷纷寻找考官要换第二份。</p>
李大人忙碌起来。</p>
算着时间，第二场大概要考到傍晚时分，那么第三场就是晚上。</p>
她前两场都收着神识，并未用仙术来探。</p>
不过转念想了想，万一她判断失误呢，还是提前用一下比较好。</p>
“十爷。”</p>
相思用召唤术隔空唤了靳眠影，等候几分，两人神识空间里靳眠影便答话，“什么事？”</p>
“麻烦你派些人在考场周围转转，若是发现有可疑的事先别动，与我说一下。”</p>
“还有呢。”</p>
“你父皇现在何处？天原寺吗？”</p>
“今日父皇在宫内。”</p>
“那正好，你等会进宫去，随便找个理由陪在你父皇身边。”</p>
靳眠影应下，两人撤了神识，相思继续答题。</p>
傍晚将至。</p>
帝京书院外，行来两辆马车。</p>
靳容修与靳素烨共同来，两人表面上让了让，便一前一后进入。</p>
诸位官员上前：“睿王殿下，晋王殿下。”</p>
靳素烨温润笑起，询问状况：“进行到第几场了？”</p>
“回王爷，三场。”</p>
“可有状况发生？”</p>
“王爷，一切都很好。我等分在三个考场坚守，并未发现任何舞弊之事，这次的学子们谦让有礼，想必今年能爆出不可多得的人才。”</p>
随着几位官员吹嘘，靳素烨也来到众位学子考试的地方，漫无目的的走。</p>
灯盏高悬，傍晚之后天色大暗，一排灯笼看去，各个屋内学子的模样就这样在众人眼中。</p>
万绿丛中一点花，相思虽然静悄，但毕竟只有她一个女子，便显得格外突出。</p>
靳容修凛身而站，一双眸隔空瞧她。</p>
这些日子的思念让他只能如此偷偷瞧，本来之前他想过见她的情景，但都不及现在一眼。</p>
猛地呼吸一口，他压了压心底的魔障。</p>
很自然，靳素烨也看见了她，先是一讶，又朝靳容修面上瞧去：</p>
“却似故人来？七弟，不去打声招呼？”</p>
“......”</p>
此时书院里站的皆是南燕最核心的官场人，各人各像，身影皆打在被灯盏照耀的一排排屋子上。</p>
靳容修轻笑出声，“三哥，既然是故人，便没有那个必要。”</p>
“郁相思——”</p>
靳素烨适时叫了她。</p>
诸多小屋中，女子抬起脸，晕黄光亮打在她不施粉黛的脸上，眉眼皆美。</p>
她没有半分犹豫，反而十分大方笑起：“睿王殿下，晋王殿下。”</p>
靳容修心脏更疼。</p>
随着靳素烨脚步上前，直到站在她面前，眸光从她脸上移到她身上，一身月白裙，像极了当初簪花宴。</p>
那晚她身在文武百官中高举手为他辩护的样子，他还犹记在心。</p>
时隔几许，两人又是百种模样。</p>
......</p>
靳素烨免了她的礼仪，却是问道：“是谁允许你参与此次国考？女子考试，像什么样子。”</p>
相思对答如流：“王爷，你此话差异，那榜上的规则我从头读到尾也未说女子不能，我按照流程来办，您总不能说一句我不行吧？”</p>
“还是那样的牙尖嘴利。”</p>
靳素烨声音不大，然神情却有些暧昧，他看相思透着欲望，还有一丝疯狂。</p>
相思不想多与他说话。</p>
将身坐下，说一声她还要答卷来赶他走，不想靳素烨直接把她答的纸卷拿过来，当着众人面看。</p>
第三场的论政题，相思写的颇为大胆。</p>
靳素烨看了片刻后变了神色，笑意更甚说：“改朝换代，郁相思你胆子越发大了...这样的狂妄之语若是让父皇看到......”</p>
“三哥，结合上下语句论，她这样写并无过分，父皇看到只会欣喜，其他，还需交给礼部诸位判卷的......”</p>
靳容修似在为她说话，适时接住靳素烨的话。</p>
而就是这一句，让相思才将目光投到他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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