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说,让众人又都落在她身上。相思低头看着自己装扮,微笑:“回太后,这不是王爷的衣服,这是...妾身瞧王爷平日里的锦衣好看,找人仿作的......”
相思说到后半句时显出女儿家的娇羞与崇拜之色,她拿眼去瞟靳容修,见他身姿端正,除了无端病弱之气,脸上平常的很。
太后与皇上对看一眼,了然于心。
太后看相思越发顺眼,慈祥笑着,直言,“你这心思,看来是都用在容儿身上了。”
相思羞赧。
皇帝关切问了她身上毒性如何,相思回道:“妾身已尽力配出了方子,具体效果如何,还要看后续反应。”
皇帝这才放心,当众说需要什么让她尽管提,不用不敢。
面对如此皇恩,必定又要跪下谢恩一番。
坐上,靳风汐厌烦的发出嘁声,除了她能表现下自己内心不满,其他人都喜怒不形于色。
偏相思故意般面对她的方向跪下,笑言:“多谢公主夸赞。”
靳风汐气到脸都要变形。
“噗。”靳眠影实在止不住,将一口茶喷出来,他怕皇上注意到他,忙用手去挡。
眼中笑意满满。
膳用一半,皇帝似想起来什么,让太监将东西拿出来,送到相思面前,“念你救朕有功,这是赏赐。”
靳容修赶忙放下筷子,朝相思看来,相思一怔,没想到皇帝会在这个时候拿出来。
这意味什么,让她不敢多想。
再次跪下,双手接平,“谢皇上!”
皇帝给的东西,所有人都好奇,但上面有一块红布遮挡,看不见里面是什么。
靳弘旬双眸似鹰,问道:“父皇,不知您赐了什么东西好物?可否也让我们长长眼?”
皇帝淡笑:“这东西,是朕专赐于她的,若是给你们看了岂不是没了神秘感,不可。”
“瞧父皇所说,岂不是七哥也不能知道?”靳眠影追问。
皇帝继续卖关子:“嗯...老七也不行,郁相思,这个东西只能你一人看见,听见了吗?”
“是,妾身谨遵圣旨。”
相思配合着,让皇帝高兴。反正这东西她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又在乎这一时半刻?
看着其他人一脸猜测,这种感觉还挺不错。
膳毕,众人散去。
相思端着皇上赏赐之物返回寝室,将它放在桌上,让青儿端些糕点进来。
青儿刚走出去,靳容修便进来,神色微紧,他顷刻将门窗全都关上,拉着她的手走到一边。
劈头便问:“皇上给你的什么?”
相思笑了,挑眉:“王爷想知道?”
她这不是说废话嘛。
谁不想知道。
她也没打算瞒他,虽然皇帝说谁也不让知道,但他又不是别人。
相思走过去,撩起上面的红布,露出里面的东西——仅一瞬,靳容修面色大变,不可置信看着她。
相思正大光明看他。
靳容修失声:“你...你竟然讨的是这个?”
“嗯,你不是问我和皇上交易了什么吗,就是这个,我以我的性命换到了此物,也不算亏。”
“郁相思,你真是疯了!”靳容修紧握她手腕,目光激动。
相思拧眉,脱了脱手腕,“王爷,我都要过来了,还疯什么。”
“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吗,这是我靳家的至宝神物,它象征着皇权滔天,你竟然...会打这个的主意......?!你知道若是父皇多想一分,你便死无葬身之地,在无法翻身了吗?!”
“王爷,我现在不是好好活着吗?”
相思笑,然而靳容修没半点笑意,一张脸阴沉的可怕,将她看的浑身发毛。
相思靠近,“好,我告诉你,我要这个来是治病的,而我也与你父皇如实说的,他这才答应。”
“治病?”
“嗯,其实我身上除了这个毒之外,还中了一种非常奇特的毒,平时是没什么,但此毒隐藏至深,若是不去除不出几月我可能便会死,走投无路,我只能借此一用。”
“郁相思,你从何处中的毒,又是如何知道它能解毒?”
“我查过资料的,你们皇家的神物,天生具有涤荡一切污秽的能力,并且树枋枝本是桃树枝,驱毒辟邪,正中下怀,你放心,我也向皇上保证了,此物只要治好我病,必会归还。”
“......”
靳容修看她的眼,又多了几分深讳。
相思见他半信半疑,又举起手来发誓:“你要相信我,若是不信,我用我自己发誓,若是有半句假话,天打雷——”
“别说了。”他适时捂住她的嘴。
相思的腰被他拉过,身体贴近:“行了,本王信你,以后不可动不动发这种毒誓。”
“王爷这是心疼我?”相思眉开眼笑,故意逗他。
薄唇轻抿,将目光撤去。
相思也乐了,不知为何,心情一瞬间好了很多,伸开手臂似对他奖励般环抱住。
将头靠进他怀中,“你不说,那我就当你心疼好了......”
软玉在怀,靳容修垂在身边的手,莫名紧了紧。
她说她身中另一种毒,但自她醒来,他从未察觉出她身体有何异样,事情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吗?
靳容修竟然无法判断。
——
送走了他,相思趴在床上让素儿将药膏涂抹在身上试试效果,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还是她无法确定的,故而她也挺小心。
下午的皇祭,她照例无法参加,好在事情她早都安排好,也不会忙乱。
素儿一边帮她敷药,一边问着她感受,相思只觉浑身似火燎一般,这药她用的猛,一时身体有点受不了。
外面,突然来了几名皇上身边贴身的宫女太监,其中一人宣着口谕,相思行动不便,只能让他们站在门外喊。
太监尖细声音传来:“传皇上口谕,晋王侧妃郁氏,聪慧行敏,深得朕心,特封为太医院三品德行女官,不用亲恭,钦此。”
什么!
相思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深感震惊。
屋外,青儿的吃惊不亚于她,嘴巴大张,几乎可以含两个鸡蛋。
太监笑了笑,说了句恭喜,便要走。
“等等。”相思在里面喊,“青儿,给公公与各位点吃茶钱,劳烦他们跑一趟。”
青儿哦了一声,慌忙从身上掏出银子,那传话的公公与身后宫女太监顿时都笑了,嘴立马变甜几倍。
这可真是皇帝特宠,独一份。
相思只觉自己踩在云霄上,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等到素儿全身涂完药,她一下子坐起来,开始研究皇帝所说的这个太医院德行女官,是个什么官职。
屋内静悄悄,一抹声音响在她耳边——
“郁相思。”
相思抬头,便见岚音他老人家好不容易现了全身,莹白之中,如幻如梦的长发男子出现。
岚音的容貌一如既往能打。
白衣翩然,他唇角带着笑意,“你做的很好。”
相思眨眼,“你这是专程露个脸来鼓励我的?”
“不可以吗?”
相思一怔,还真是啊。
岚音这个...不知是什么物种的人,她对他有太多疑问,恰见他莹白站在她面前,相思一时激动,拿手戳戳他。
男子垂眸,拧眉。
相思抬眼:“你什么感觉?”
“......”被一个女人戳了胸,还能什么感觉...岚音好歹丰神俊朗的,瞧相思那一脸试探又带着几分调皮的样子......
傻透了。
岚音拿开她的手,“没感觉。”
“那正好趁着这个你心情好肯搭理我又跑出来鼓励我的日子,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才什么东西。
岚音不好发作,只用一张神颜凝视她,相思想了想,发觉自己好像用词不当。
她只好改正,“我的意思,就是你是狐狸?还是什么神鸟?嗯....我记得电视里还有说什么修仙之人......”
“都不是。”
岚音否定她的想法,抬手点了她眉心,“别试图窥探我的身份。”
“啊,好疼。”她装柔弱。
岚音负手而站,神情冷漠。
好,不管什么用。
相思恢复正常,努嘴低语:“小气鬼,连这个都不让问。”
“郁相思,我有点后悔现了身出来。”岚音微叹,拂袖间,想走。
相思在后拽住他的衣袖,“那你总该告诉我接下来要做什么,还有那个树枋枝到底如何用?”
“......”终于变正常了。岚音回身无奈睨她,他来也正是因为这件事。
刚才全让相思打岔跑偏了。
他正色,恢复平日里一惯音色,双手一抓,便见手掌上顷刻出现树枋枝。
口中念念有词,随后用手指在上面画了画。
拿起相思手来,一下用树枝尖的一头刺了个小口子,便见些许血珠渗出来,岚音说:“以后每天午时用你的血来喂它,喂够一月有余,自可保你身体魂识永固,破解之前镯子带来的侵蚀。”
相思半懂非懂点头。
然岚音的话还未说完,眼眸突转暧昧几分:“但是有个问题需要你注意一下,树枋枝乃是天赐神物,必不会被你一介凡胎所用,故而,它会有些副作用,挥发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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