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之下,不料是如此的 绝情。
蓝氏跪在那里,看着四周侍卫来架她走,双腿一颤,身子一软,她自进府来从未受过他如此大刑,而今天不过是打了郁相思一巴掌,便被教训。
她叫嚣着,不甘心的。
相思向来不是善良之人,她对她的遭遇没有同情,同样都是在这样国度,她所要做的就是保护自己,凡是对她不利之人,她都要一一除去。
蓝氏对她存了不好的心思,相思若是不这样,难保之后如此的就是她。
蓝氏的双眼对上她,眼中是赤裸裸的憎恨,相思下意识窝在他怀中,轻捏了他的衣袖。
靳容修手掌袭来,抚上她的身,宽慰。
行刑的地方是在院落外面,很快就能听到蓝氏凄惨的叫声,那一声声板子仿若打在相思身上,无端惹了一身冷汗。
男人将她抱起来。
走进屋内,他刚将她放下,相思眼神呆滞,靳容修挥手:“回神。”
“进来了?”此时相思才发觉被他抱进屋内。
男子点头,“吓到了?是觉得本王太残忍?”
“不,我没这样想。”相思垂头,一副特乖的样子:“反而我还要谢王爷。”
“看来你是明白了。”靳容修抬手抚上她的发,忽然盯着她胸口看去,想起方才触感,他声音哑涩:“里面揣着什么东西?”
“啊?就是馒头。”相思尴尬,从里面将两个馒头拿出来,遂嘿嘿笑,靳容修瞧她那傻样,自顾自说了句:“本王也觉得触感不对,没有那么大——”
“喂,靳容修你!”相思咬牙,这人说什么呢,言下之意在嘲笑她小?
男人冷笑,“怎么,本王说的不对?你还有什么不满?”
“......”行,就算她小。
相思心想,好女不和他斗,没劲。
相比屋内两人和谐,屋外响起一抹狭长的惨叫,紧接着便停顿了,此时林长卿在外报:“主子,三十杖打完。”
“嗯。”
男人冷面,丝毫没觉得什么,而相思想起之前那个给她下毒并用神鬼之术害她的人,多半是蓝氏。
当天是去蓝氏的阁子用膳,后来又是她与齐韵锦一起来了她的住处,紧接着,蓝氏又因为蛇毒一事来找靳容修。
看似间隔一段时间,但串联起来,这几个事情都有唯一的人。
但,今天靳容修罚她,瞧着算是真的,那也就说,之前她想的人中,靳容修想保的并不是蓝氏。
只剩下齐韵锦。
瞧着他对她态度也很好。
眉心突被某人摁住,靳容修在她对面看她:“又想什么?嗯?”
“王爷,你瞧我穿你的衣服好看吗?”相思岔开话题,双手一抬,特别滑稽的向他展示,靳容修上下打量一番:“还行。”
“那王爷,以后可以给妾身做几件男子的衣服吗?”
“你要那个干吗?”
“妾身想和你穿情侣装啊。”
“情侣...是什么?”男人皱眉,相思笑,凑到他身边:“就是一模一样的衣服,你一件,我一件。”
“......”靳容修紧蹙的眉顿时舒展,他的眼眸微漾。
片刻说:“恰府中还有几匹布料,你改日去找嬷嬷与她们说。”
“嗯!”
相思笑,一脸柔善。
此时,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物来递给她:“三哥给你的。”
“什么?”相思笃定他看过了,也不避讳,当着他面就拆开——
一打开,却见只是一幅普通的画像。
那是用绢纸画的,柔软可叠,相思盯着上面的人看了半天,又看看靳容修,他一副了然表情,淡笑。
诧异:“这是...谁?”
“你说呢?”
“我?”
“...嗯。”
相思猛地一梗,“给我副画干什么?睿王在想什么?”
“想什么,很明显不是吗,郁相思,我三哥刻意送你这个,是在告诉你,他在睹物思人,而他不远千里让人亲自送来,是显示了他的诚意与情意,如果你还是曾经的那个人,便会懂。”
“然后呢。”相思问出一个懵逼的问题。
靳容修竟觉她此番甚是可爱。
垂眸,盯着她,双瞳淡然,“你是如何抉择的?”
“妾身都说了,与睿王不熟...他送他的画,与我何干。”
“嗯,然后呢。”
“那妾身当然是选择王爷您啊,只有您是真实的,可以让我抱大腿的。”
“真的?”
“嗯,当然,千真万确。”
相思眨着星星眼,绝对真诚。
他倏然一笑,更加靠近她,“那本王问你,你想抱哪只大腿?”
“哪只?”她眨眨眼,好半天才弄明白他的意思,脸色一红。
靳容修继续调笑:“本王有三条腿让你抱,郁相思,想抱哪只?喜欢哪只?”
“......”
好污。
相思接不下去梗了。
她别开眼,脸色红的像苹果一般,男人似爱看她这样子,又想起她在夜晚时那般媚态,甚觉有趣。
抚上她的脸,“这个问题,本王可以给你时间想,好好想,别让本王失望。”
“王爷——”
“行了,你先回去,我晚一点去你锦秋阁用膳。”
“哦。”
相思捏着那画,狐疑看他一眼,此时赶她回去,他是有要事要做?
她听话,随着侍卫回了锦秋阁。
一进去,青儿素儿一同涌上来,她们还不知最新消息,瞧她一夜未归,吓死了。
青儿正要抱着她各种问各种哭时,相思抱住小丫头的身笑说:“我没事了,锦秋阁也解禁了。”
“啊?娘娘,那你昨晚...是都在王爷那里?”
“嗯。”
“那你们——”
“嘘,别声张,青儿,帮我看着门,我有事要做。”
“哎,娘娘,你还没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
青儿追问,相思神色复杂捏着那画走进屋子,嘭的一声将门关上,随后她将那画展开。
慢慢看。
刚刚在靳容修那里,她不敢多加细看,但睿王这人显然不会是千里送画传情之人,所以,他定是给她带了什么。
只是不知这画靳容修研究过多少,又知道多少。
她揉了揉绢布,也没发现什么,又对那画布上的颜料校对,南燕的画料她不是很了解,但想着之前上学学过,任何颜料都是从矿石中采取而来,属性各有不同。
琢磨了半天,她打算拿水试一下。
将清水倒在绢布上,发现绢布防水,水倒下后全部化为颗粒状在上面滚,相思来回晃了晃,瞧着也没什么不同。
哎,那就怪了。
难道是她多想了,睿王此番真的像靳容修所说,千里送画,只为告诉她,他想她?
真是,鬼才相信。
相思拿着画将水甩掉,谁想奇迹发生了,画布却在甩动当中渐渐脱了一个角出来。
相思大惊,忙拿过来,用手将上面的水珠全部拂去,随后顺着那一角轻轻撕去,这绢布,便像脱皮般从上面脱下一层透明的皮来——
而画中有画,少去上面的女子像,里面呈现出的,却是一张男子像。
轻云碧月,回风流雪,男子俊逸潇洒,一身红衣负手而站。
画作很美,几乎以为这男子是真的浮现于纸上。
而他的脸上,却戴着半面素色面具。
这个人!
相思一奇,朝旁边注释看去——
果然,睿王是与她传递了什么,寥寥几字,却让她知道所有。
上书:
民间所传——鬼君闻苍图。
......
鬼君闻苍?
便是那晚的红衣男子?
相思眨眨眼,一时间无法理解,她又看了看,凭着记忆想了想。
没错,是他。
所以,她这是误打误撞碰到了他?
但他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一大堆问号搅得她头疼,而睿王上次让她调查的是查清晋王与鬼君闻苍的关系,这一次,他就送了一张画像给她。
晋王与鬼君闻苍...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人,相思努力回想那晚事情,觉得他与他最像的地方就是话少。
除此之外,毫无特征所像。
相思知道了这惊人事情后就是不安,她快速将画卷好,想着藏到哪里。
想了想,藏在哪里都不安全,还是烧了最好。
立刻找来铜盆,把画放进去,点了火。
一时间,屋内云烟雾扰,却将青儿吓坏了,她从窗格处看到烟冒出来,以为里面出现什么事情,赶忙冲进去,端着一盆水。
主仆俩面面相觑,青儿此番滑稽样逗得相思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青儿放下盆:“娘娘,你在里面干什么啊——”
“没事没事,你出去,别担心。”相思捂着嘴,青儿端着盆又出去。
锦秋阁内一片热闹。
相思处理了东西心放下,又想起靳容修说的他晚点要来用膳,心想她是不是该表现表现?
好久没表现了。
她兴冲冲的让青儿准备了些东西,又跑去小厨房问厨娘们接了一个灶台,打算炒两个菜。
蒸笼里蒸了一屉花式素包。
府中,她被解禁又受宠的消息早传遍了,便连蓝氏因为冲撞她被王爷罚的事情都知道,故而相思一来那帮人全都一脸谄媚,听之任之。
但相思是个记仇的人,之前他们在她落魄时做的事情,她总有一天要讨回来。
一个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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