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云观!
顾锦里一喜,还真让她问出来了,她赶忙点头:“没错,就是湖云观,老爷爷,您能告诉我,湖云观怎么去吗?”
“你去哪干啥?湖云观在大兴镇呢,离咱们这里远着呢。”米老翁拉来旁边的两张凳子,自己坐下后,指着凳子对三爷爷道:“老兄弟也坐。家里凳子少,你们两个小辈就站着吧。”
顾锦里笑道:“行,我们站着,不坐。”
只要您老告诉我湖云观在大兴镇哪儿?别说站,我扎这里都成。
“多谢米老哥。”三爷爷坐下后,对米老翁道:“我们是有事想去湖云观问问。”
米老翁眼皮耸拉的老眼看看三爷爷,又看看顾锦里,道:“你们是镇上豆腐摊的吧,是想问门楼外荒地的事儿?”
顾锦里一惊,这老头行啊,竟然猜到了。
米老婆子提了一壶水,拿着几个陶碗出来,放在一旁的石板上:“家里没啥好招待的,你们喝些水,润润嗓子。”
“谢谢米奶奶。”顾锦里嘴甜的道谢,还给米老婆子一个甜甜的笑容。
“瞧着丫头,长得多俊啊,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米老婆子的儿子没娶媳妇就死了,这辈子就没当奶奶的命,很是喜欢别人喊她奶奶,顾锦里这声奶奶,可算是喊对了。
她立刻冲着米老翁道:“老头子,丫头来问湖云观的地儿,你就说呗,又不是啥不能说的事儿。”
“我这不是刚要说嘛,你就给打断了,这能怪我?”米老翁抱怨一声后,对顾锦里道:“湖云观在大兴镇虎头沟小牙山上,你们想要买门楼外那块地的话,可以去找观主。”
顾锦里听得一愣一愣的:“米爷爷,还有人去湖云观找过观主,说过要买门楼外那块荒地的事儿?”
听米老翁话里的意思,好像问过这事儿的还不少?
米老翁道:“我娘在世的时候,有不少人来问过,也去湖云观找过观主,可不知道怎么的,那些去找的人,最后都没买那地。我娘过世后,渐渐的也就没人来问了,你们是这二十多年来,第一批来问的人。”
以前附近的老人还知道这片废墟跟道观有关,如今时日久了,知事的老人家都过世了,大家也就忘了这片废墟的主人到底是谁了。
米老翁咕嘟咕嘟地喝了半碗水后,看着顾锦里道:“你这丫头来的也是时候,我们三月节的时候才去过湖云观给我娘烧香,要不你冷不丁的来说找带有胡字,只有道姑的道观,老头子还真不容易想起来。”
年纪大了,爱忘事儿。
“这都是缘分,你们想去湖云观就去吧。”
米老翁的老娘说过,湖云观的师父们讲究个缘分,不拘是什么人来打听湖云观的位置,只要能找到他家来的,那就是有缘,大可告诉对方。
至于卖不卖地,由湖云观观主说了算。
顾锦里听得心中安稳一半,最近二十多年只有他们一家来问就好。至于观主卖不卖地,等见到观主后再说。
“米爷爷,多谢您了。这是晚辈的一点小心意,是给您和米奶奶添春衫用的,不要客气,请收下。”顾锦里见米老翁夫妻日子过得紧吧,拿出二两银子递给米老翁。
米老翁一把接过:“不客气,老头子还要养家呢,可不会跟你手软。”藏银子的时候,又嘟囔一句,都是缘分。
神身叨叨的,有点像神棍。
米老婆子见顾锦里还给了银子,从屋里拿了一篮子带壳的竹笋出来,放到骡车上,回头对顾锦里道:“早上老婆子刚挖的,新鲜着呢,拿回去吃,最近想要吃笋了就来挖,要是不挖,再过个把月,笋就老了。”
“谢谢米奶奶。”顾锦里道完谢,等三爷爷跟米老翁告辞后,三人坐着骡车回去了。
不多时,他们回到尚家,把问到的事情告诉尚秀才。
尚秀才听罢,也笑着说一声:“还真是缘分。”
这么轻巧就问到了,能不是缘分吗?
不过,顾锦里没有那么乐观,米老翁说过,他老娘在世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去湖云观找观主买地,可最后都没买,不知道在观中发生了什么事儿?
“你们打算何时去湖云观?”尚秀才问道。
顾锦里:“明天就去,这事儿宜早不宜迟。”
“那成,安哥儿也跟着去吧,多去看看,对你有好处。把骡车也驾回去,正好可以练练你的驾车本事。”
尚秀才不但教顾锦安读书,也教他君子六艺,骑马驾车的本事也教了。
“学生听命。”顾锦安对着尚秀才作揖,当天就驾着骡车,拉着三爷爷跟顾锦里回家。
骡车驶进大丰村的时候,他们在半路上看见顾玉梅。
顾锦里皱眉,让顾锦安停下骡车,对低头走路的顾玉梅道:“你这是打哪回来的?”
这里是大丰村后村往村尾的路口,往前就是村中心,顾玉梅去村中心做啥?不是交代过她,一个大姑娘不要单独去村里串门吗?她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找死吗?
顾玉梅没想到会撞见顾锦里,有些心虚,又立刻仰头看着她,怒道:“家里鸡蛋吃完了,我爹让我到村里买一篮鸡蛋。”
生怕顾锦里怀疑,她还拍拍左手挎着的篮子:“喏,这就是我家买的鸡蛋。”
顾锦里眯起眼睛,打量着顾玉梅,把顾玉梅看得恼了:“看什么看?我可是比你大,有你这么看人的吗?”
顾锦里冷笑:“看你心虚啊。你心里要是没鬼,还怕被我看?”
顾玉梅一噎,气道:“顾小鱼,你个没大没小的,我懒得跟你说。”
顾玉梅快步走了,手臂甩动见,袖子掀起……顾锦里看见一朵缠在她手腕上的绢花。
绢花?
顾玉梅怎么会有绢花?
“小鱼,你别跟她玩,她就是个不可理喻的。”顾锦安快速驾车从顾玉梅的身边跑过,故意溅起一路尘土,把顾玉梅的衣裳打得满是灰尘。
顾玉梅在后面一阵咳嗽,气得大骂了几句。
三爷爷坐在车内,叹道:“梅姐儿这孩子,心太大,不吃点大亏,她这性子掰不过来。”
顾锦里把顾玉梅的心虚、以及手腕的那朵绢花都记在心里,回到家后,让程哥儿去顾大富家,把顾德旺兄弟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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