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陶宅的东院,面积不小,花园小径长廊等等元素均有,因为这是大主子的起居活动之地,也就是陶老爷的地盘。 他另外两个兄弟分别住在西院和北院,装修的也特别好,但面积不如这东院大。 以东为尊,紫气东来,反正这东是个好地方。 不过今晚,这里就不怎么好了,那紧挨着丁香丛的竹楼,格外的清幽。离老远就瞧见了,这小楼应当是这陶宅非常特别的存在。 五姨娘?陶少爷说五姨娘,那就是他爹纳的妾,若是陶老爷另外两个兄弟的家室,陶少爷得唤婶娘才是。 这么大年纪了,还真是人老心不老呢,都折腾到第五个了。 越走越近,黑乎乎的竹楼也完整的进入视线当中,哪有灯火,哪有女人,哪有哭声啊。 乔小胖脸色不好了,他分明看的清楚,可这会儿一片黑,岂不是说明他之前看错了? 倒是走在后头的陶老爷和陶少爷面色轻松了些。 竹楼门窗紧闭,三层台阶,上面堆着落叶还有杂物,看起来这里都没人收拾。 在台阶下停下,众人抬头看着竹楼,黑漆漆,静悄悄,什么都没有。 乔小胖一副不信邪的样子,阿罗也站在那儿仔细的听,想听听里头有没有人。 不过,极其安静,别说人了,连个老鼠都没有。 阎青臣却是不那么乐观,他看了一眼陶老爷和陶少爷,脚下一动,踩踏上第一个台阶,显而易见,他打算进去。 “等一下。”鹿元元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袖,小声道。 “怎么了?”阎青臣转头看她,光线幽暗中,他的脸不只是帅,更因为眉宇之间的正气,叫人瞧着非常有安全感。 “有一股怪味儿。”鹿元元眨了眨眼睛,小声的说。 因为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话,红唇小小,莫名又诱惑至极。 阎青臣的视线都不由自主的在她唇上落了片刻,之后才看向她眼睛,“什么怪味儿?” “说不好,最起码,我从来没闻过。而且,也不适合出现在这里的味儿。这样吧,叫他们家人先进去。”鹿元元感觉不好,因为没闻过,又觉着不该出现在这儿。所以,她心里自动的就有一股要退却的想法。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这样说,那么说明这竹楼里的确是有些问题。阎青臣面色微微严肃,“你躲远些,我进去看看。”他说的特别凛然,有一股子他就应当去冒险的劲儿。 鹿元元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心底里还真是发出了一股崇敬来。英雄是怎么来的?就是这么来的! 有危险叫别人后退,他主动上前,这就是英雄。 只不过,这种行为的另一面,就是莽撞,不拿自己性命当回事儿了。自己命多珍贵啊,关键时刻,得拿别人命扛雷才符合人性。 “别,你别进去。天底下就你一个奶油巧克力,你要没了性命我还去哪儿闻味儿去?”抓住他衣袖,鹿元元不让他进去,这哪行,巧克力的性命最珍贵。 “你们俩一边儿拉拉扯扯去,老子进去看看。”乔小胖早就忍不住了,大胖身子过来把他们俩挤走,分明一副胖丫头的样子,但那股子凶劲儿,一般的大老爷们儿都比不过他。 “味儿不对,你小心着点儿。”鹿元元踉跄着险些跌倒,还是阎青臣把她给拽住了。不过,也不耽误她友情提醒。 乔小胖横了她一眼,重色轻友,这会儿怎么不见她来拽他呢? 抬腿踏上台阶,乔小胖分明之前瞧见这里头亮着,窗口那儿映出个女人的影子来,还在哭。 到了门口,他稍稍听了一下声音,下一刻就伸手推开了门。 房门是紧闭,但耐不住他力气大,一推就开了。 房门打开的瞬间,一片火舌就喷了出来。 那火舌呈扇形,直朝着房门外喷出来,热浪翻滚,一瞬间乔小胖都闻到了自己眼睫毛烧糊的味儿。 所幸他反应快,功夫底子也极其扎实,肥胖敦厚的身子朝着旁边一滚,从房门里喷出来的火舌也覆盖了他刚刚站着的地方。 台阶下的人也迅速的后退,都被吓了一跳,陶老爷和陶少爷父子俩还有下人更是吓得连滚带爬,躲出去数米开外。 鹿元元后退了几步,眼睛快速的眨了几下,那股子火舌所携带的热浪扑面而来,眼珠子里的水分好像都在瞬间被烧灼干了。 “元元,没事没事,别害怕。”阿罗在最快的时间内挪到鹿元元身边,抓着她一只手,另一手拍着她后背。担心刚刚的事儿吓着她,再犯了病。 “我没事,快看看小胖。”鹿元元摇头,这玩意儿吓不着她。这么多年来,为了锻炼这颗心脏,她看了多少恐怖恶心下作猥琐的文学作品?那都数不清了。唯一的克星,也就是狗了。 “他没事,反应快着呢。”阿罗自然是最清楚乔小胖的身手,别看长得胖,瘦子都未必有他灵活。 “诶,这一股火过去了,什么都没有了。”鹿元元往那打开的房门里看,刚刚一股火舌喷出来,亮的刺眼,热的烫人。可也只是那么一下,火舌缩回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竹楼里黑乎乎,没点灯,也没人,更没哭声。 “我进去看看,你们待在这儿不要妄动。”阎青臣看了看鹿元元,瞧她神色尚好,他也把抓着她手臂的手放开了。这种情况,如此诡异,分明就是那些大万太保的手笔,他们跟这陶家必有牵连。 “那你小心点儿,被烧糊了浑身上下的毛不要紧,可别丢了别的零件。我闻着里头还有一股怪味儿,祝你好运。”鹿元元抬手挥了挥,这回她倒是不阻拦了。主要是,这场面明显一般人hold不住,还是他这将军上吧。 阎青臣看了一眼黑乎乎又安静的竹楼,随后便举步踏上台阶,走了过去。 那边乔小胖也站了起来,看阎青臣走上来了,他也一横,大步走过去,打算一块进去,他就不信邪了。 俩人前后脚进了竹楼,外头的人站在底下看,随着他们进去,他们眼睛都跟着睁大了。 鹿元元觉着不容乐观,因为,她闻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儿。若要她来形容的话,应当是与地沟油非常相似。 地沟油?单单一联想,鹿元元就觉着有点儿恶心。 “卧槽!”她还没恶心够呢,就听得乔小胖喊了一嗓子。这两个能够充分表达惊喜、惊讶、愤怒、欢喜等等各种情绪的字,来自于鹿元元。乔小胖和阿罗深知其精髓,也将之刻在了脑子里。以至于他们在受惊吓时反应格外一致,能够异口同声发出同一个声音。 听到乔小胖这一嗓子,鹿元元和阿罗就知道里头没好玩意儿。俩人对视了一眼,随后便踏上了台阶,慢慢的走到了竹楼门口。 往里那么一看,才知道乔小胖为何发出那一声雅叹。 这竹楼进门的天井半空,吊着个人,长发及踝,红裙摇曳,悬着的脚上还套着红鞋。 在那儿飘飘摇摇,裙摆拂动,好像漂浮在那儿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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