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生终于见到了阿迪里老人。</p>
巴图尔带着他穿越了三百多里戈壁滩,走进牧区的帐篷。</p>
那果然是个忠厚的长者。</p>
长胡子雪白,人显得精瘦,头戴一定白帽,瞧上去神采奕奕。</p>
“老人家您好啊,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远方来的客人,张铁生董事长!</p>
他是咱们镇肉联厂的老板,专门来跟您定牲口的……。”</p>
“扎西德勒!扎西德雷!”老人赶紧过来跟他握手。</p>
“啥意思?”张铁生问。</p>
“呵呵,扎西德雷是藏语,翻译成汉语就是您好的意思。”巴图尔介绍道。</p>
“老爷爷您好啊!”张铁生这才明白过来。</p>
“小伙子,我会汉语的!欢迎你到来,你是天空中飞翔的雄鹰!草原上奔驰的骏马!”</p>
阿迪里老人非常高兴。</p>
这一代牧区道路崎岖,十分偏僻,同样很少有人来。</p>
牧民们可稀罕外面人了。</p>
“爷爷,原来您会汉语啊?那太好了!”张铁生同样很高兴。</p>
刚才停车,他就看到了四周的牛羊,还有牦牛群。</p>
密密麻麻,郁郁葱葱,一眼看不到边。</p>
那可都是钱。</p>
“尊贵的客人,赶紧到我家去,喝杯酥油茶,暖暖身子……。”老人上去扯起他的手。</p>
这一代非常冷,中原地区深秋,这儿就已经入冬。</p>
中原入冬,这儿的温度能到零下三四十度,冬天来得特别早。</p>
张铁生跟巧玲全都穿上了的貂皮大衣。</p>
老爷子进去,立刻让人沏茶,酥油茶又香又甜,热气腾腾。</p>
“小伙子,你是我们的福星,我们天天盼日日等,终于等到了你,生意有盼头了……。”</p>
老人不但兴奋,还很感动。</p>
道路不通,消息闭塞,地区的荒僻,让他们与世隔绝。</p>
成群成群的牛羊卖不出去,找不到销路。</p>
牧民们不穷,有的是家畜,可想把家畜变成钱,却十分困难。</p>
这就需要牲口商。</p>
“大爷,您好厉害!带着族人牧养了这么多牲口!我要的也是牲口!</p>
您的牲口全给我吧,我一定给您个不错的价格!”</p>
“好!咱们慢慢谈,不要着急,你远道而来,一定要多住几天。”</p>
然后开始洽谈。</p>
张铁生的意思,把所有的牲口全部吞掉,一下买走。</p>
他不愁销路。</p>
屠宰加工后直接运往俄罗斯,哈萨克斯坦还有欧洲其他地方。</p>
皇姑山的保鲜肉在欧洲市场那可是响当当。</p>
但阿迪里老人却说:“我们只为你提供出栏的大牲口,羊羔子跟牛犊子不能给你!</p>
必须等到长大,不然你就吃亏喽!”</p>
“大爷,那价格呢?价格怎么样?”</p>
“你说个数,差不多就可以。”</p>
想不到老人如此康概。</p>
于是,张铁生说个数,跟他在蒙古谈的价格一模一样。</p>
这个价格在蒙古不能买,因为要加运费。</p>
但在阿尔泰,完全可以。</p>
一头牲口的运费就省好几百。</p>
发现价格不低,老人立刻眉开眼笑。</p>
“孩子!你是上天派来的活菩萨,我们的牧场有救了……。”</p>
“大爷,那咱们就这么定了,我立刻打电话,安排车队。”</p>
“亚布!亚布!以后咱们就是最好的朋友!就像草原跟羊群,永远不会分割!!”</p>
张铁生告诉司机小韩。</p>
“小韩,你马上开车回旅馆,打长途!告诉我三嫂,让她调一支车队赶到。</p>
要二十辆……不!五十辆卡车!随时准备拉羊群跟牦牛群!”</p>
“好的,董事长!”小韩走出帐篷,直奔旅馆。</p>
这附近手机没信号,牧区也没电话,消息完全封闭。</p>
只有回旅馆打长途。</p>
周婷婷家有两个车队。上百辆汽车。</p>
张铁生调过来一支,专门从各大牧区运牲口。</p>
生意谈妥,阿迪里老人更加热情。</p>
马上带张铁生四处查看。</p>
让他瞅瞅这儿的牧场,牛羊,还有雪山。</p>
站在山坡上,一望无际哪儿都是牲口群。</p>
白的是羊,黑的是牦牛。</p>
不远处白雪皑皑,雪峰林立。</p>
雪山下是清澈的湖水。</p>
湖水旁是肥美的草地。</p>
张铁生赶到,等于挽救了阿迪里老人的家。</p>
因为一到冬天,大雪普降,千里冰封。</p>
不但所有的大山跟湖泊会被积雪掩盖,草原也会变成雪原。</p>
羊群跟牛群找不到食物,只能用蹄子从雪地里刨草吃。</p>
如果雪太大,不是饿死就是冻死。</p>
每年饿死冻死的牲畜不计其数。</p>
入冬前卖掉一部分,是最好的选择,能挽救不少损失。</p>
“哇!雪山好美啊!太壮观了!”巧玲赞叹道。</p>
“是啊,太美了!我理想中的世外桃源!”张铁生也不住感叹。</p>
他俩流连忘返,甚至不想回家,彻底被迷恋。</p>
阿迪里老人却微微一笑:“再过半个月,你俩就不这么说喽!”</p>
“爷爷,这儿这么美,我好羡慕你们。”</p>
“孩子,高原大山的冬天是很寒冷的!也很凶险!这附近不但有狼,还有熊跟豹子!”</p>
阿迪里,翻译成汉语,就是博学的公正者。</p>
老人可是雪山上的活地图,在这儿生活了一辈子。</p>
雪山的天文地理,还有气候,他最清楚。</p>
“反正车队跟工人一时半会赶不到!巧玲,不如咱俩住在这儿好不好?</p>
看看雪山,草原,我喜欢这儿的湖水。”</p>
“好啊好啊!俺跟你一起到上山去耍!”</p>
巧玲立刻拉住张铁生的手,两个人冲上金黄的山坡。</p>
坡上的草全都黄了,但营养丰富。</p>
这里的天同样很蓝,没有受到过污染。</p>
湖水清澈见底,特别纯净,是人跟牲口生命的源泉。</p>
巧玲一边奔跑一边欢呼:“雪山,俺来了!草原!俺来了!</p>
铁生,好干净的湖水啊,水里有鱼,咱们抓鱼吃吧!”</p>
巧玲眼睛尖,一下看到湖里有好多大鱼。</p>
密密麻麻的鱼群纷纷游走,大的足足有几十斤。</p>
那些鱼一点都不怕人,看到他俩,还奔这边游动。</p>
张铁生马上制止:“千万别!”</p>
“为啥啊?”</p>
“牧民是不吃鱼的,认为鱼是神圣的,湖水也是神圣的,千万不能亵渎。</p>
还有,这儿是少数民族地区,宗教信仰不同。</p>
咱们要尊重他们。</p>
回民不吃猪肉,千万不能提猪肉,听到没有?”</p>
“喔喔喔……。”巧玲点点头:“可是,俺想洗澡咋办?好想下去湖水里去游泳。”</p>
巧玲真的想洗澡。</p>
离开旅馆,她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p>
自从有钱后,她就养成新的毛病……洁癖。</p>
一天不洗白白都睡不着。</p>
张铁生说:“我有办法,啥时候你想洗澡,找我,我帮你弄!”</p>
“嘻嘻嘻,好吧……有男人真好,有老公……真好!!”</p>
巧玲忍不住亲他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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