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六,山上的雪逐步融化。</p>
工厂开工,所有工人全部上班。</p>
张氏企业再次运转。</p>
正在这时,郑老板忽然赶到。</p>
“铁生!我帮你送禽苗跟畜苗来了……!”</p>
张铁生冲出工厂一瞅,顿时吓一跳。</p>
这次,郑老板送来的禽畜苗更多。</p>
鸡鸭鹅送来九十万只,是去年数量的两倍。</p>
羊羔子一万只,山猪崽一万头,同样是去年的两倍。</p>
“卧槽!郑哥,你怎么送这么多?我养得起吗?”张铁生开玩笑地说。</p>
“嘿嘿……去年的禽畜根本没够你宰,也没够卖!所以我加了量!知道你吞得下!”</p>
“这么有信心?”</p>
“那是!你张铁生啥人物?说不定明年我帮你弄得更多!三个工厂啊!需求的货源太大了!”</p>
郑老板开始拍他的马屁。</p>
张铁生被拍得很舒服。</p>
“好!收了,三哥,结账!”</p>
三年时间,所有山民拥有了更多的养殖经验。</p>
反正皇姑山上有吃不完的野果子,各种害虫跟草籽。</p>
那就放开养呗。</p>
“铁生,这次禽苗跟畜苗的价格跟去年不一样,高出去很多!</p>
因为去年一场大灾,后期价格太贵了!”</p>
张老板有点作难。</p>
“你说呗,一共多少钱?”张铁生问。</p>
“这次需要一百八十万!”</p>
“没问题!三哥,给郑哥180万!”</p>
“好的!”铜生立刻拿出存折,跟郑老板一起去信用社走账。</p>
两个人是多年的关系,郑老板当然不会坑他</p>
山道上的汽车排成长龙,一口气蔓延七八里。</p>
员工们纷纷动手卸车,将所有的禽畜苗赶进养殖场。</p>
这边刚刚安排停当,那边又有客户来访。</p>
“铁生!我们来了……。”</p>
仔细一瞅,原来是从前那五个大贩子。</p>
“你们咋来了?”张铁生皱紧眉头。</p>
去年,五个大贩子没赚到钱,都后悔死了。</p>
今年说啥也要再签约,抢回市场。</p>
“铁生,我们是来跟你签约的,今年你的禽畜数量更多,给我们一半呗。</p>
还有你的蔬菜,包括你的人参,还有鱼塘里的鱼,我们也要弄一半!”</p>
“五位哥,不行啊,那些东西都被婷婷姐订走了!”</p>
张铁生很作难。</p>
周婷婷的胃口越来越大。</p>
皇姑山的东西有多少,她收多少。</p>
全都运出海关,销售到海外。</p>
“铁生,你不够意思!只是关心海外市场,咱们内地的群众吃什么?</p>
要不然这样,你让周婷婷专销海外市场,把内地市场交给我们如何?</p>
放心,我们不搞价,你说多少就多少。”</p>
张铁生想了想,是这么个理儿,于是点点头。</p>
“好!只要你们不跟我耍心眼,咱们就签约!”</p>
“放心,俺们不敢了!再也不跟别人合作。”</p>
“这还差不多,签约吧!”</p>
张铁生很高兴。</p>
别的商家有货,担心卖不出去。</p>
他的货还没出,就有人疯抢。</p>
而且价格不菲。</p>
当然要照顾老客户。</p>
就这样,皇姑山一半的蔬菜,人参,野生鱼,禽畜,被五个大贩子订走。</p>
他们还缴纳了定金。</p>
合同刚刚签约完毕,嗖嗖,门外忽然进来两个人。</p>
“铁生,求求你,再帮忙找找俺姐吧……。”</p>
竟然是小文和小武。</p>
此刻,张铁生才反应过来,引娣已经消失三个月了。</p>
“咋?你姐还没回来?”</p>
“没!俺怀疑她死了……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p>
虽说铁生跟引娣不对付,但女人毕竟做过他二嫂。</p>
那是亲侄女的母亲,娃儿不能没有娘啊。</p>
“好吧,你们说,让我怎么做?”张铁生问。</p>
“铁生,你出钱,帮我们登寻人启事吧?还有,通知电视台跟广播电台,也播寻人启事。”</p>
小文跟小武是来要钱的。</p>
找人就需要登报,需要买断电视台跟广播电台的播放段。</p>
如果上省级的电台,收费更高。</p>
小文跟小武根本负担不起。</p>
“文哥武哥,你俩放心好了!我这就联系电台跟报社,马上刊登寻人启事!”</p>
说着,张铁生拿起电话。</p>
“铁生……你太好了!我代表俺全家谢谢你!”小文跟小武感激涕零。</p>
“不客气……。”</p>
几天以后,好多电视台跟报社果然刊登了寻人启事。</p>
上面贴了引娣的照片。</p>
张铁生几乎买断所有广告段,投进去几百万。</p>
但仍旧石沉大海,引娣还是没有消息……。</p>
皇姑山没人知道,她被人贩子卖进三千里以外的大山。</p>
那儿没有信号,没有通电。</p>
电视跟收音机统统没有。</p>
引娣被卖进大山里第一天,就被那个叫大壮的男人欺负。</p>
再后来的几天,她仍旧不吃不喝,形容憔悴。</p>
女人的眼光直愣愣,被关禁闭。</p>
一个礼拜后,她开始反抗。</p>
不能活了,应该去死。</p>
瞅瞅房梁,她慢慢解下自己的腰带。</p>
搬个凳子,抬手一甩,腰带穿过房梁。</p>
系上一个死扣,她将绳子套在脖子里。</p>
两腿一蹬,啪嗒!凳子被踢翻。</p>
身体悬挂在半空中。</p>
大壮娘在屋外纳鞋底,猛地被惊动。</p>
隔着门缝一瞅,发现儿媳妇竟然在自寻短见。</p>
扑通!她吓得跌倒在地。</p>
“不好了!救人啊!引娣自杀了,自杀了!”</p>
老婆儿一边奔跑一边呼喊。</p>
偏赶上大壮就在不远处。</p>
听到母亲呼喊,赶紧跑回家。</p>
“娘!引娣咋了?”</p>
“她……房梁,房梁!”老婆儿结结巴巴呼喊,抬手指着屋门。</p>
大壮终于明白。</p>
马上抄起一把铁镰冲向屋门。</p>
当!一脚过去,房门被踹裂。</p>
他鱼贯而入,看到引娣的身体来回摆动,正在翻白眼,双眼通红,舌头吐出去老长。</p>
二话不说,手里镰刀一挥。</p>
嗖!绳子断裂,女人掉在他的怀里。</p>
大壮将引娣放在炕上,女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断咳嗽。</p>
扑通!大壮娘进屋冲她跪了下去。</p>
“妮儿!娘不是人!大壮也不是人!可俺家穷!真的娶不上媳妇啊!</p>
求你行行好!别再作践自己,好死不如赖活着!</p>
只要你给俺儿生个瓜,结个籽,就是俺的大恩人。</p>
求你了……!”</p>
老婆儿不但抽自己耳光,还冲引娣磕头作揖。</p>
脑壳磕在青砖上,砖头被磕裂好几块。</p>
引娣却没搭理她,只是哭。</p>
“俺的命……咋恁苦啊……!”</p>
她陷入万劫不复之中。</p>
逃不掉,留下来生不如死,真不知道怎么办。</p>
大壮在旁边气呼呼。</p>
不但将绳子收起,也把屋里的剪刀,螺丝刀,钳子,统统收起</p>
就怕引娣再寻短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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