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的战马是在战场上抢到的。因为太喜欢了,有一次喝醉非要抱着马睡。次日醒来把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他的佩剑才到手时也这样,喝醉了拿着剑又亲又抱搂着睡。
谢东风唠叨到最后总结,他爹除了给他找了个特别合乎他心意的媳妇外,也给他找了个超级糟心的娘,所以扯平了不谢他爹。得瑟地跟两个哥哥显耀了一翻,扬长而去。
路过太和居,他突然止步,指着院门道:“我一定在过年前把你给娶到手。娶不到我自己挖坑把我自己埋了。”
听得四名长随差点笑趴!连扛带抬要把他拽走,生怕他因为太喜欢未来大都督夫人了,非要进去抱着她睡不可。次日又不认账,这——问题可就大了!
结果谢东风不乐意了,一个抬手蹬脚把四长随“抖”掉,大声道:“小狐狸你听好了!我要娶你过年……听到没?”
嚷了几声,大概是没听到有人回应,一把推开想捂他嘴的长随,高声道:“小狐狸你是不是睡着了,没关系!我一会敲战鼓把你给叫醒……”
燕筝好不容易才睡着,又给吵醒,纳闷地对守夜的绣竹:“看看谁这么没规矩在外头鬼叫?乱七八糟的,拉下去堵了他的嘴。明天交给三公子处置。”
谢东风喝醉了又唠叨了一晚,声音嘶哑了,燕筝没听出是他,再加上他叫的是小狐狸,根本没往自己身上想。
绣竹出去片刻,一脸古怪地回来禀报,是大都督喝酒了在外头嚷,四个大汉都拽不住他。
燕筝的脸色瞬间精彩万分!恼道:你去问他,谁是小狐狸?”
披衣进来的绣梅嘟囔道:“能让三公子叫小狐狸的还能有谁?他要是叫猪,就真要问清楚了。”
绣竹“扑噗”一下,又急急掩嘴,看着燕筝的眸子难掩笑意。
绣梅没觉得有啥好笑的,自己衣服三下两下弄好来,上前替燕筝披衣,道:“他的随从能拉得住他的话,早就把他给拉走了。小娘子还是出去看一看?就怕下一刻,三公子误会过年了,冲进来拖你去拜堂。”
燕筝瞠目结舌:“瞎、瞎说。”嘴里说着瞎说,人却不由自主配合二婢替她穿衣。有点担心他酒后风!
绣梅手上忙活,嘴也没停下来:“早想告诉小娘子了,大都督酒量奇佳,轻易不醉,一醉就闹笑话。喜欢啥抱啥睡。”
燕筝脸红心跳,辩驳:“那也不见得他喜欢我,没准走错地方了,喜欢的是真狐狸。”
说话间,已经被二婢草草包裹好,将她推出了房门。
就这一会子工夫,四名长随拉不住人,谢东风已经闯进院子来了。四名长随还在垂死挣扎忍痛拉他。
燕筝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一脸漠然地道:“谁是小狐狸?”
正主出来四名长随连忙后退一步,哈腰行礼问安。
谢东风眼睛一亮,摇摇晃晃走过去,嘻嘻笑道:“小狐狸你听见没?”
燕筝不动声色后退了一步,问道:“听到什么?”
谢东风嚷道:“我要娶你过年……”伸手作拥抱的姿势。
“啊……”吓得燕筝尖叫原地弹跳后退,闭紧眼睛,随之而来的是“砰”一下重物跌落声,燕筝睁眼一看,原来谢东风摔趴在地上了。
燕筝定神:“你没事?”弯腰慢慢上前探视。
谢东风跟个孩子似的趴在地上不起来,侧脸看向她,星眸朦胧,眼波异常的温柔!
燕筝心尖一颤!因着这一分神,被他猛地伸手了自己的腿。吓得她尖叫:“啊……谢东风放手,快放开我……”一面叫,一面努力挣扎想把腿抽出来。
绣竹和绣梅吓坏了,一个上前扶燕筝,一个伸手去扯谢东风的手。齐声叫道:“三公子,快松手,你吓到小娘子了。”
喝醉的谢东力用力没个轻重,一只手死死握住燕筝的小腿固定,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脚尖将脸搁在她的鞋面上,
四名长随臆揣中的画面终于上演了,又是惊骇又是好笑!忍着再度被谢东风拳打脚踢的危险上前解救燕筝。被谢东风不耐烦地三下两下踹倒在地上,痛到爬不起来。
燕筝惊怒交加之余,又啼笑皆非!
闹成这样,太和居的婢仆都跑了出来。看到这情形,人人目瞪口呆!
贞娘壮着胆子上前道:“要不要把侍卫叫来?”
距离最近,趴在地上起不来的长随麻七,忙抬头道:“别!别!大都督要面子。明天知道,会杀了小人四个的。”
燕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那你们倒是把他拉开啊!”
麻六苦着脸道:“大都督平时都没人能制得住,醉了力气更大。燕娘子你等等,咱们都不吭声,一会他睡着了就能脱身上。”反正都抱了,多抱一会也没关系。这句他不敢说。
贞娘想斥责,但又怕吵到谢东风他不睡,气得脸红耳赤。这也太荒唐了!大半夜的让大家顶着风雪杵在这里等他睡。关键是还得牺牲小娘子的一条腿。
然而大家低估了谢东风的酒疯杀伤力,半刻钟后,他终于如大家所愿睡着了,双手却如同铁箍箍着燕筝的腿脚,无论如何都不松手。
大半夜的北风呼啸大雪翻飞,诸人从温暖的床上爬起来,呆在外头一会就冷得受不了,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而且酒鬼还是睡在地上。
麻五硬着头皮道:“燕小娘子,你看这样成不?小人兄弟四个和你的人把们抬进屋子里。兴许是大都督觉得冷所以才抱着不放。”
这话水份很大,但又不能把谢东风的双手给砍了。燕筝又冷又气,只得僵硬着脸点头同意。
诸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二人连抬带抱弄进明间,麻五四兄弟不敢逗留在里头,退出屋外。一想到明天大都督的精彩表情,四人如丧考妣!
坐在椅子上的燕筝,垂首看着双手死握着自己腿脚,睡颜如同孩子般露出餍足的谢东风,这是典型的没有安全感害怕失去的表现。
想到他少年丧父兄,母亲又不顶事,自己一个人硬生生扛起谢家来的彷徨无助!不由得心中一软,柔声道:“给三公子盖张被子,身下也垫一张。炭火拨旺些,再加两炭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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